顧悅道歉了,顧暖就沒再說什麼,多看顧悅和方茹一眼她都覺得惡心,拉著司行慎上了樓。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顧暖拉著司行慎一直到了臥室,進了房間,顧暖鬆開了手。
司行慎垂頭看了一眼,掌心還有顧暖柔軟小手的餘溫,她最近到底怎麼了,以前她是最討厭他的了,隻要他踏入顧暖周圍幾步她就一臉警惕。
但剛才兩人十指交疊的握著,司行慎的緊抿的唇線上揚了一瞬。
進了屋顧暖就鑽到一旁的小廳中,她沒說話,司行慎就一直站在臥室裏等著。
不多時,顧暖抱著一個小醫藥箱匆匆走了出來,看了他一眼,“快過來。”
顧暖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醫藥箱,從司行慎回來,她就注意到他腕間從襯衫裏延出來的傷痕。
司行慎應聲坐到了沙發上,任由顧暖解開了他的袖扣,小心翼翼的將袖子卷了上去。
一大片紅色的傷痕已經結痂,看著觸目驚心,顧暖心疼的驚呼了一聲,手想碰又不敢碰。
“一定很疼。”她低聲悶悶的開口,埋著頭在醫藥箱裏拿棉簽沾碘伏。
司行慎的目光一直落在顧暖身上,對於自己的傷隻是瞟了一眼,這點小傷對他實在不算什麼。
沾了碘伏的棉簽在傷口上涼涼的,顧暖心疼的眼圈泛紅,下手十分仔細又輕柔。
將傷痕塗好,顧暖抽了抽可愛的鼻尖,抬頭看了看司行慎,“是不是很疼。”
泛紅的眼圈,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隻映著他一個人,司行慎的心劇烈的跳了幾下,沉默了幾秒。
“恩,疼。”
他可恥的撒謊了,不想讓她心疼,又想霸占著她的一切。
顧暖一聽司行慎說疼,抽了抽鼻子,心裏一陣酸楚。
司行慎喜怒不形於色,他都說疼一定是很疼的。
顧暖突然想到小時想她受傷時,母親會在傷口上呼氣哄她。
將司行慎的手臂小心的抬起一些,顧暖弓著身唇湊到司行慎手臂傷痕一寸的地上,輕輕往上呼氣。
顧暖如果現在抬頭,一定會看到男人幽深的瞳眸,像帶著侵略的獅子。
手臂上的呼氣像羽毛一樣撥動他的心臟,司行慎心中謹慎了幾分,他在生意場上遇到的女人太多,妖豔的,清純的,高冷的形形色色。
甚至是最直白的勾引,但他對那些女人提不起任何興趣。
可顧暖隻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讓他沉寂的心熱起來。
司行慎薄唇緊抿,呼完氣的顧暖抬起頭來,四目相對......
空氣中飄著的似乎都是顧暖的味道。
司行慎強迫自己別開了眼......
“你把上衣脫了。”顧暖擔心司行慎身上還有其它傷口。
“......”司行慎沉默。
顧暖覺得司行慎的沉默,一定是身上有別的傷口怕她擔心,看了眼他手臂的傷,又是擔憂心急起來。
“你手臂受傷了,我幫你解扣子。”
柔若無骨的小手抵住了司行慎的脖子,司行慎還在僵硬的坐著,顧暖已經解開了兩個扭扣。
她皺著眉專心解扣子,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麼了?”顧暖疑惑的抬頭,正對上司行慎墨色的眸。
“身上沒受傷。”
顧暖總覺得他的聲音比平時嘶啞了一些。
“不行,我不放心。”顧暖堅持。
“我自己脫。”司行慎起了身,背對著顧暖將扣子解開。
白色的襯衫被扔到一旁的沙發上,顧暖默默幹咽了一下。
男人強健的身子和勁力的線條看得她臉上發燙,司行慎轉過身:“現在放心了麼?”
“恩......”顧暖小雞叨米般點頭,一雙大眼瞟來瞟去不敢往司行慎身上落。
餘光中,她看到司行慎漸近。
男人沉默的從她身旁的沙發上的襯衫,他穿襯衫時顧暖才敢偷看了一眼,一眼就瞄到了他腰間的紅痕。
“你這裏受傷了!”
發現司行慎受傷,顧暖的羞怯一掃而空,皺著眉拉過他,手落在紅痕處,沒有破皮流血,應該是重物砸到的。
“都幾天了還沒消,得塗點紅花油。”
顧暖從箱裏翻出來一瓶紅花油倒在手上,雙手搓了搓貼到了司行慎的腰間。
她心無旁騖,小臉上表情認真又緊繃,揉了會兒,臉瞬間紅了起來。
“你這是在幫我治傷,還是勾引我?”司行慎磁性的聲音響起。
顧暖別過臉,羞惱:“你是我老公,我勾引你也是正常的。”
她鼓著勇氣抬頭看司行慎,麵前的司行慎襯衫才係了三個扣子,領口鬆垮的露出鎖骨的線條。
司行慎長的本來就帥,長期領導者的氣勢,如今聲音磁性微啞,目光明晃晃的像要將她看透一般。
著實是......性感啊。
顧暖幹咳了一聲,這到底是誰勾引誰啊!
司行慎見顧暖的臉緋紅一片,輕笑了一聲,強迫自己離她遠了些去係扣子。
顧暖坐直了身子,總覺得司行慎那聲輕笑帶著小瞧她的味道。
她不服!
“你不許走,在這裏等我!”顧暖騰的站起了身子。
她記得,她準備過一件東西。
衝進衣帽間,顧暖從一個衣櫃的下層抽屜裏找出了那件東西。
還從來沒穿過的,前世買來準備誘惑司行慎的兔女郎製服。
那時她準備趁著司行慎放鬆警惕時打昏他的。
顧暖搖了搖頭,將那套兔女郎製服換上了,有些像緊身的學生泳衣的款式,臀部還繡著大大的一團白色絨毛兔尾巴。
戴上兔耳朵的發箍,顧暖看了一眼一旁試衣鏡中的自己......嗯,蠻不錯的。
臥室中,司行慎坐在沙發上等著。
衣帽間的門開了一條縫,他凝眸看過去,一條修長的腿從門縫裏伸了出來,頗有些......模仿性感舞蹈的姿勢。
可人家是誘惑的伸出來,衣帽間裏的小兔子顯然就會瞎晃。
司行慎麵不改色的看著,表情跟平時看文件一樣毫無起伏。
顧暖扶著門框,從門裏出來了。
她心中羞怯到爆炸,麵上強裝著鎮定,可一看司行慎那副像在喝茶看報的表情,顧暖暗暗咬了咬牙。
這是什麼情況,她以前買時網上的點評是能將紳士誘惑成惡狼的!
不甘心的踩著高跟鞋扭巴著朝司行慎走了幾步,可對方淡定的坐在沙發上仰頭看她。
顧暖心中一急,腳下一滑。
“噗通!”
“噗。”
一隻兔子趴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第一聲是她摔倒的聲音,第二聲,是司行慎低沉的笑聲。
地上的兔子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