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蓉配製出來的高級版紅黴素軟膏效果極好,她在原本成分裏添加了白酶蛇毒血凝酶,能夠快速止血化瘀,用後三天就能自己下床走動了。
鎖骨處那道燙傷也已經退了痂,一朵肉粉色的梅花,在白皙的皮膚上映襯,瞧著還怪好看的。
“小姐,今前麵園子裏頭的梨花開了,又清香又素雅,咱們不如出去走走吧。”巧碧正給雲想蓉梳理頭發。
自從那日回來後,巧碧覺著自家小姐的性子沉靜了許多,往日吵著鬧著要出去玩,如今傷好待在屋裏幾日都不動彈,還以為她是被王爺傷了心,便開口勸道。
雲想蓉從窗口向外看去,花園中梨花開的正盛,顫巍巍的花朵一枝壓著一枝,空氣中都是雨水和香花混合的氣息,安寧而又祥和。
她也被勾起了性子,“巧碧,扶我出去看看。”
主仆二人才從房裏走廊處離開,前院還未到,就聽得一道並不和善的女聲,陰陽怪氣地發脾氣,“將軍嫡女有什麼了不起的,嫁過來又能怎樣?還不是被關在後院裏像個冷宮娘娘!”
雲想蓉微微挑眉,給了巧碧一個眼神,巧碧心領神會,扶著雲想蓉往那邊走去。
院裏開得極盛的梨花,這會兒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穿著紅衣的喜月正站在樹下狠狠揪著那些花瓣。
“那雲想蓉就是命賤!”喜月咬牙切齒,又折了一枝梨花丟在地上,跺了跺腳反複踩碾,“被打成那個樣子了居然還沒死,這才三天竟能下床,指不定是什麼妖女,用了什麼妖法!”
雲想蓉一見到這喜月,腦子裏就自動跳出來一連串的記憶。
這個看起來伶俐俊俏的丫鬟是冷璟睿身邊的喜月, 之前原主之被雲想蓮給關在房間裏,差點毀了容,全都是因為這個喜月假傳冷璟睿的口令,說王爺請她過去一敘。
原主一心想著冷璟睿,歡天喜地的跑了過去。
剛到廂房中,喜月就走開將她關在房內,至於那碧璽釵,多半也是這個丫鬟故意打碎嫁禍給她的。
雲想蓉神色幽幽地看向那個碎碎念罵人的丫鬟,眼神一點一點冷了下去,她還沒開口,巧碧就漲紅著臉厲喝一聲:“喜月,你居然敢在背後辱罵王妃!”
喜月一驚,手中剛掐的花掉在了地上,一回頭就看到了已經走到麵前的雲想蓉,臉色大變:“王、王妃娘娘......”
雲想蓉眯了眯鳳眸,往前走了一步,在喜月還沒有回過神來之前,抬起手。
“啪——”
響亮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喜月的臉上,打得她整個人踉蹌著跌坐在地上,人都懵了,抬頭看向雲想蓉,眼圈通紅。
“王妃娘娘......奴婢、奴婢知錯了......奴婢就是一時頭昏了,求王妃娘娘繞過奴婢吧!”喜月心眼多,腦子又轉得靈活,見情勢不好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看起來像是真心實意,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就連額角都被石子磨出血痕。
雲想蓉神色淡淡,眼裏卻蘊藏著戾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輕不重地問了一句,“喜月,你跟了王爺多久?”
“回王妃娘娘的話,奴婢七歲時就到了王府......”喜月說到這裏,眼底染了幾分自豪,她是王爺的婢女。
以前雲想蓉會看在王爺的麵子上,討好她幾分,雖然現在摸不透雲想蓉在想什麼,但是她可是王爺身邊的人,她又怎敢動她。
“沒少在王爺麵前搬弄口舌吧?”雲想蓉猝不及防來了一句,叫喜月一時啞然,那冷幽幽的聲音,還是叫她嚇得心顫。
雲想蓉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喜月戀慕睿王是整個王府都知道的事,可冷璟睿一心隻在慕長安身上,就連收了她這個丫鬟當妾室都不肯。
喜月妒忌慕長安,更妒忌憑借家世就可以嫁來王府的雲想蓉,冷璟睿下令不許給雲想蓉置辦物資,喜月更是從中作梗,就連飯食有時候送的都是餿飯、剩飯。
雲想蓉既然是要給原主報仇,那自然是不會放過她了。
“王妃娘娘......您、您說什麼呢?奴婢聽不懂......”喜月眼眶紅彤彤地看著,眼神卻帶著明顯的慌亂。
雲想蓉後退了兩步,朝著身邊的巧碧開了口:“巧碧,叫侍衛過來。”
巧碧一走,喜月才真的慌了。
“娘娘......叫、叫侍衛來做什麼?”
雲想蓉聳聳肩,蔥白的指尖勾繞著發絲,漫不經心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明明輕飄飄的語氣,偏偏那每一個字,都像是重千斤一般,砸在了人身上,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奴婢,聽不懂......”
“好!”雲想蓉忽地出聲打斷她的話,麵色冷凝,唇角勾起一絲冷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一件件說給你聽。其一,身為丫鬟,居然以下犯上,在背後對王妃口出惡言,這是不敬!”
“與外人私通,栽贓陷害王妃,這是其二!”
“身份卑賤,卻敢肖想王爺,挑撥我與王爺關係,這是其三!”
喜月瞳孔猛地一縮,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她。
這些暗地裏見不得人的手段被當眾戳破,喜月惱羞成怒,攥緊拳頭站起身來,身子都在顫抖,眼神帶著幾分陰狠,“你也不過是投了個好胎而已!”
“這話說得倒也不錯。”雲想蓉冷嗤一聲,“今日我就讓你明白,何為尊卑!”
“傳本王妃的命令,喜月意圖不軌,以下犯上,從今日起逐出王府,分文不留!”
“雲想蓉,你敢!我是王爺的婢女,你憑什麼趕我走!”喜月驚慌失措地掙紮著,衝著雲想蓉大喊。
“憑我是威武大將軍的嫡女,憑我是這睿王府的女主人!”雲想蓉聲調不高,卻讓在場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曾經那些不把她放在眼裏的下人,此刻都被她的威嚴鎮嗬住。
眼看著喜月被侍衛拖走,在場人卻不敢一言。
雲想蓉偏頭看了眼院子中的花,紅唇微挑,意味深長,“巧碧,以後再聽到這種背後嚼舌根的人,直接讓侍衛逐出王府,就說是王妃的命令。”
巧碧抿唇偷笑,“是,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