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蓉還未接近雲想蓮,那緊閉著的房門就被人給從外打開。
雲想蓮驚慌失措地撲入來人懷中,哭哭啼啼:“太子哥哥......”
來人生得麵如冠玉,狹長的眸裏透著點點亮光,叫他看起來氣質溫和。
明明是一個高貴優雅的男人,可雲想蓉的身體,卻本能地顫抖起來,情緒湧上一層濃重的恨意。
冷琉譽,當今太子,外表清雋儒雅,卻心如毒婦。
與她這個好妹妹倒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太子哥哥......姐、姐姐要殺了我......她還殺了旺財!”雲想蓮撲在冷琉譽懷中,聲淚俱下地控訴著雲想蓉的惡行。
雲想蓉攥緊了手,指尖嵌入掌心中,冷嗤一聲,眼底帶著譏諷。
倒是會倒打一耙。
忽然一道銳利的目光從後方落在她身上,因為視線過於強烈,她都做不到忽視。
索性抬眸對上那人的視線。
如果說冷琉譽溫潤如玉,那這個男子就是高山寒雪,眼神冷得像極北苦寒之地裏,刮過的淩冽冬風。
尤其是那一身玄色的長袍,哪怕腰間掛上血玉,也沒能衝淡他一身的冷。
冷璟睿,上一世原主深愛著的男人,她強行求父親出麵讓皇上下旨,成功的嫁入了睿王府,卻不知睿王早已心有所屬,自她嫁來後他睿王便再也沒有踏足過她的院子。
她被太子與雲想蓮關起來時,睿王在她血液流幹後才發現少了這麼個人。
雲想蓉對他並沒有什麼興趣,隻淡淡地收回了目光,落在麵前這對惺惺作態的狗男女身上。
倒是冷璟睿,看到那個從前眼睛恨不得都貼過來的女人,居然隻是反應極為冷淡地瞟了他一眼,甚至隱隱帶著幾分嘲弄......
心下有些疑惑,但也隻是一瞬,他很快便收了回去。
“太子哥哥,姐姐今天能殺臣妾的小廝,明日就能殺了臣妾,您可得給臣妾做主啊!”雲想蓮哭哭啼啼,卻偷偷用眼尾瞄著雲想蓉。
“睿王妃,能否解釋一下,這個小廝是怎麼回事?”冷琉譽看到地上已經有些僵硬的屍體,開口詢問。
“與我無關,這個小廝做了什麼妹妹心裏清楚。”雲想蓉平靜回答。
“姐姐,你為什麼要說謊?旺財他可能是有些失儀,但他罪不至死啊!姐姐你就這樣殺了他......”雲想蓮火上添油,嬌聲啜泣著。
“睿王妃,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你今日殺了人,本宮自然要秉公處理,送你去大理寺候審,如何?”冷琉譽故作思量,又補充了一句,“若真不是你所為,大理寺自然會還你清白。”
雲想蓉在心底冷笑出聲,說的倒是好聽,進了大理寺的人有幾個能完整出來的,無非是想趁機弄死她。
“三弟,你覺得這樣處置是否妥當?”冷琉譽偏頭同身側的冷璟睿詢問。
冷璟睿瞥了眼雲想蓉,長睫微掀,狹長的眸中透著幾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眼底深處藏著的深深的厭惡,“殺人償命,皇兄依法行事便可。”
“嗬!”話音才落,雲想蓉便冷笑出聲,臉上的嘲弄明晃晃地掛著。
“我倒是不知道,堂堂睿王,居然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給自己的正妃定了罪名,看來是急著當鰥夫啊!”雲想蓉下巴微挑,美眸流轉間,冷中透著幾分挑釁,讓冷璟睿眼神微暗,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攥緊。
“睿王妃,得罪了。”冷琉譽朝著雲想蓉微微頷首,姿態做足歉意,就連那眼眸中也是淺淺的歉意,手卻沒停下來,朝著身後揮手,“來人,將睿王妃暫且關押至大理寺。”
五大三粗的侍衛,一身冷厲的煞氣,從門外大刀闊斧地走了進來。站在雲想蓉麵前,猶如一座小山一般,帶著煞氣,大掌如爪,死死攥住了她纖細的胳膊,疼痛瞬間蔓延,叫她臉色更加蒼白。
“放開!”雲想蓉確實是對他們的陰謀詭計感到惱怒與怨恨,想她以前在研究所,哪個不是對她畢恭畢敬,生怕怠慢了她,如今在這異世,倒是隨意被人拿捏住了。
冷璟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本以為麵對這樣凶神惡煞的侍衛,她定是要如潑婦一般尖叫吵鬧了,但她雖是黛眉緊鎖,沒有血色的唇緊抿,卻沒有對侍衛的恐懼與害怕。
她冷喝掙紮著,麵色蒼白,而身上本就有些鬆散的衣衫,隨著她的動作,一下就露出來鎖骨上的傷口,猩紅而又刺目,在她瑩白如玉的肌膚上,顯得猙獰而又可怖。
冷璟睿瞳孔微縮,定眸端詳著,傷口周圍的血已經凝固,這會兒因為她的掙紮,又撕裂了些許,鮮紅的血液從中流淌下來,刺目極了。
這傷口分明是火烙造成的。
冷璟睿當下眸色便冷了下去,本他覺得雲想蓉性子嬌橫,說不定這小廝之死真是她所為,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並非如此了,在他與太子到來之前,她究竟遭遇了什麼?
冷璟睿想在她臉上端詳出什麼來,可雲想蓉的眼底隻有冷厲。
愚蠢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