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情要說的話頓時被他堵在了喉嚨裏,麵色瞬間通紅。
場麵顯得有些尷尬。
段恒對於這個稱呼接受良好,並未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問道,“怎麼了?”
“就......既然是王家給你的賠禮,不用轉到我名下,我......”
“誰說不要?情情你受了那麼多年委屈,如今有大人物將王家踢下來了,這賠禮你自然要收著!”
許憶情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撲過來的許母給打斷。
她熱切的看著段恒手上的合同,眼中的貪念顯露無疑。
暗中掐了閨女一把,許母頤氣指使的盯著段恒,“段恒,這些財產是情情的,你別想自己獨吞!”
段恒沒有理會她,隻是將合同放在許憶情的手上。
“你簽完字就可以生效。”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當許母是透明的。
這些財產本來就是打算送給許憶情的,至於最後的結果如何,段恒並不關心。
......
王家。
王頂山坐在空無一人的大廳中,眉宇間全是陰霾。
他沉默了許久,才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事兒?”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十分不耐煩的問道。
“王家在江城的布置全部白費了,所有的一切被別人摘了果子。”王頂山用低啞的聲音敘述著,眼中閃爍著算計。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一滯,緊接著暴跳如雷。
“王頂山,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麼多年的布置你給我毀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王頂山神情更加的難看,用壓抑著怒氣的憤怒吼了回去,“你以為我想嗎?”
“我兒子也死了,我比你更加的生氣!”
若不是自己實在沒有辦法,他何至於打通這個電話,讓自己白白找氣受?
這一次,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半晌之後,那個聲音說道,“我知道了,你將情況發郵件給我,我會派人過來清理。”
“本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掛斷了電話,王頂山的額頭上全是汗水,臉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意。
“段恒......你殺我兒,此仇不報,我王頂山誓不為人!”
......
金太陽幼兒園是江城最好的幼兒園,送進裏麵的孩子大多是富家子,家中都有些勢力和手段。
老師也是請的頂尖教學水平,據說格外的耐心。
“許女士,我們學校的孩子進入之前,需要進行一個測試,你們可以先在這邊等等。”
負責接待的老師將許憶情和段恒帶到旁邊教室裏,讓他們帶著孩子先坐下來。
“好,麻煩老師了。”許憶情點點頭,語氣溫和的目送對方離去。
南南和夢夢不太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人群。
這裏有很多和他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看什麼?媽媽,我不想和他們一起在一個學校!”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姑娘扒拉著自己的母親,不滿的說道。
這話一出,段恒皺了皺眉頭,將視線落在小姑娘的身上。
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小姑娘卻被嚇唬得後退了好幾步。
婦人頓時怒了,抱住自己的孩子訓斥段恒,“你一個大人,怎麼跟小孩子計較?嚇到我家寶寶了!”
“不是什麼富人就不要來這裏撐麵子,到時候受奚落的還是自己。”
“你怎麼這麼說話?明明是你家孩子自己先多嘴說我孩子的,現在倒好,反打一杷。”
許憶情秀眉皺起,眼中全是不可理喻。
她隻是被關在王家五年,這江城的風氣就已經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了嗎?
婦人聞言不僅沒有半分愧疚,更是瞪大了眼睛,“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能相提並論嗎?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身份?”
段恒念著這兩個字,表情有些微妙。
婦人以為他是直覺不如人,便更加的覺得自己有道理。
“那是,像你們這種平民,是沒有資格在金太陽幼兒園學習的!”
“爸爸,要不我們走吧?南南不想在這個學校讀書。”南南伸出小手,小臉上滿是不高興,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夢夢望著寬敞明亮的教室,半晌之後才點頭附和,“姐姐說的對。”
“既然喜歡這裏,為什麼要走?”段恒沒有同意,隻是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發,如是問道。
南南和夢夢對視一眼,不知道如何接話,神情中的糾結彰顯無遺。
南南扒著段恒的手,小小聲的說道,“可是這些同學都不喜歡我和妹妹,我們不想給爸爸添麻煩......”
她收緊了抱住段恒的手,生怕對方一個不舒心就離開了。
許憶情看著這一幕,眼中帶著心疼,可偏偏這個時候婦人並不願意見好就收。
“連孩子都懂得看臉色,反而是兩個大人心中沒有數,你們可真是孩子的好榜樣。”
“嘖,難怪是底層的平民。”
她一口一個平民,仿佛這樣就能抬高自己的身份。
周圍有人看不過去,本打算接話,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你又是誰?在這裏見人就咬?”段恒犀利的視線盯著婦人,周身氣勢凜然。
婦人被他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一愣,回過神之後是更多的惱怒。
她站起來叫囂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嗎?我也不怕告訴你,你見到本夫人,別的不說,這一聲城主夫人還是要叫的!”
城主夫人?
許憶情猛的伸手拉住段恒,眉宇間全是擔憂,“段恒,要不......我們走吧。”
就算段恒有些身份和實力,但估計也不是江城城主的對手,若是繼續和對方硬剛下去,最後吃虧的還是隻能是自己。
段恒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你說你是城主夫人?”
“可我從未聽說城主結婚了這件事情。”
婦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一時說不出話來。
正在此時,角落裏一個女聲輕笑一聲,“什麼城主夫人,不過是副城主罷了,江城城主還沒死呢,哪裏輪得到她來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