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鋼鞭打在肉身上,帶出血肉綻開的聲音。
鮮血四濺。
那原本純白的鞭子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渾身是傷的許憶情一聲不吭,縮在角落裏,默默承受著這頓毒打。
她那充滿恨意的通紅雙眸透過發間,緊盯著麵前的男子。
曾經江城第一美人,集才華與美貌於一身。
五年前與段家的那場婚禮,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即使嫁入當時江城排名第二的段家,並非她所願。
奈何家族安排,也隻能委曲求全。
但京都第一豪門的王家大少王宇,求而不得,因愛成恨。
婚禮翌日,她眼睜睜看著丈夫被抓入獄,而自己也被王宇囚禁至此。
段家一夜之間瓦解,自己的娘家許家人,從未露過麵。
那段時間她生不如死,好似被整個世界拋棄。
好在10月之後,順利產下兩個可愛的女兒。
將她們撫養長大,並且送出這人間煉獄,是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
一個月前,終於如願。
想起這些,她的眼中浮起絲絲欣慰之色。
“該死!”
王宇啐了一口,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手中力道更大。
“啪!”
接連數下,直接打得許憶情皮開肉綻。
本就斑駁的身上又增添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她全身疼得顫抖,卻強咬著嘴唇。
“一天到晚裝清高!五年,五年你都不讓本少碰你一下!偶爾碰你下就跟要你命似的,要死要活!”
王宇神色暴躁,雖穿著西服、看上去儒雅帥氣,但現在卻猙獰的如同惡魔。
“我說為什麼呢?”
“原來是身體裏懷了兩個種,還敢背著我養大?”
“嗚......”
許憶情實在承受不住越來越重的鞭打,咬出血的嘴邊發出一聲嗚咽。
那雙美眸裏的恨意愈發深刻。
“王宇,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殺了我!”
“殺了你?”
王宇停下鞭打,臉色陰鷙。
“怎麼能那麼便宜你呢?本少追求你可費了不少心力,最後你居然給我頭上戴綠帽子?”
許憶情不言,心中卻想起了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
當初,王宇用段恒的命要挾。
若她不從,就讓段恒死在監獄裏。
她別無選擇,隻得用這種剛烈的方式反抗王宇。
“你聽我聽著。”
王宇湊上前,冷笑連連。
“那兩個野種我一定會找到她們,然後帶到你麵前,活活打死!”
“至於你......”
他麵容扭曲,已經近乎瘋狂。
“在她們死之後,我會把你折磨至死的!”
“你還應該感謝我,將你們母女三人葬在一起!隻可惜當年那個廢物不在,否則你們一家人團聚多好啊!”
“哈哈哈!”
王宇笑容猖狂。
許憶情顫抖著,眼裏恐懼、痛苦交織。
“你這個瘋子。”
“就算瘋,也是你許憶情逼我的。今天,就陪你玩會兒吧。”
王宇看了眼手表,獰笑著再次揚起鋼鞭。
就在這時。
“嘣!”
巨大的踹門聲音傳來。
一隻穿著戰靴的腳,竟然直接將這合金製的大門活生生踹開!
“誰?”
王宇轉頭,臉色難看。
無人說話。
隻能聽到踩在地上的聲響。
段恒沉著臉,踏步入內。
在這陰暗昏沉的地下室內,王宇已經囚禁、折磨了許憶情三個月。
那兩個孩子在她發現事發時送往了福利院,留下要她們尋找段恒的手信,兩個孩子邊流浪邊找,已經一個月了。
一想到自己最愛之人竟然承受了這種折磨。
段恒眼中的殺意如同實質性的刀刃一般!
“段恒?”
許憶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著那熟悉的高大身影,顫抖的身子也停住了。
多少次她曾夢見段恒回來了,回來帶走她們三人。
但醒來,隻是夢境罷了。
“我......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我在做夢嗎?”
許憶情抽噎出聲,眼淚混合臉上的血汙一起流下。
段恒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不是夢,我回來了。”
他正想上前。
旁側早已怒火三丈的王宇高高揚起了手裏的鋼鞭。
“你們兩個賤人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你這個廢物回來的正好,那就看著我把這女人活活打死!”
鋼鞭迅速落下。
許憶情下意識地抱起頭,蜷縮起來。
“你,該死!”
段恒暴喝出聲,身形如電。
他速度之快,直接帶出了一道殘影。
“嘣!”
鋼鞭竟被他恰好伸出手臂擋住。
打在他結實有力的臂膀上,那鋼鞭竟然彎曲了些許。
王宇大駭,又想再次揚起鋼鞭。
段恒的反擊卻到了,那手抓住王宇的手腕一轉。
“哢嚓!”
牙酸的骨裂聲音傳來,直接將王宇的手臂生生扭斷。
接著,一隻青筋畢露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喉嚨,把他將要湧出的哀嚎聲壓了下去。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王宇神色驚恐,竭力想要掙紮,卻感覺這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無法掙脫。
見鬼。
這個廢物不是已經被放逐到了邊疆戰場嗎?
一個普通人如何能在那種血肉橫流的戰場活下來?
段恒目光森寒,帶著逼人的殺意。
“我是從地獄裏重生的惡鬼。”
“王宇,你這種渣滓,直接殺了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說著,他加大了幾分手上的力道。
“咳咳......”
王宇艱難開口:“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我爸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在這江城,誰敢和我王家作對?”
他所言不虛。
若是常人,定然不敢和王家這個龐然大物作對。
王家作為江城的頂尖家族,和城主府私交密切,想收拾誰那不過是翻手之間的事。
但是,他錯估了如今的段恒。
“那我,拭目以待!”
段恒手上拎著王宇,如同拎起一隻小雞。
另一手動作飛快,接連三下。
“哢哢哢!”
直接將王宇的另一隻手和雙腳盡數折斷,接著丟在地上,如同丟一個破麻袋般隨意。
“啊!啊!我的手、我的腳!好疼啊!”
王宇幾近瘋狂,疼的不住哀嚎。
段恒卻沒打算結束。
抬起腳,在王宇驚恐的目光下,重重踩在他!
血肉模糊。
王宇直接疼的暈死過去,沒死也隻剩下一口氣了。
做完這一切,段恒依舊神色平和,就如同收拾了一隻螻蟻般隨意。
他讓徐定北和軍醫都待在車上,看著兩個女兒。
畢竟這種血腥場麵對孩子不好。
轉過身,段恒陰冷的神色已經化作滿目柔情,溫柔地俯下身,將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許憶情擁入懷裏。
“嚇到你了嗎?這是他活該。”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這兩句話一出。
許憶情眼裏奔湧的淚水愈發洶湧。
她伸手撫過麵前男子的麵容,終於確定不是夢後,嚎啕大哭。
“為什麼......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嗚嗚,你知不知道,南南和夢夢、被我送去了福利院,現在已經丟了,我們的女兒......”
“啪!”
無力的手掌打過段恒的臉頰。
夾雜著帶有血與淚的哭喊:“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