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裝什麼清高?若不是你的這張臉,你怎麼會有這個機會?”
入眼的盡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她很清楚現在在哪裏,處於什麼處境。
女人想要逃離,可眼前的一切像夢魘一般,怎麼都逃不出去。
她,就像是被人隨意丟棄的傀儡。
蘇念還沒來得及倒吸一口涼氣,鮮血彌漫。
月光下,戰紀霆俊朗冷漠的臉透露著極致的冷漠。
那雙閃爍著紅光的異瞳更是讓他看似像行走在黑夜中的鬼魅一般。
蘇念無力反抗,虛弱的美眸中透露著淡淡的自嘲。
她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那片橫屍遍野的亂葬崗上。
沒想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所有噩夢開始的這一天晚上。
她和戰紀霆青梅竹馬十三年,也就做了他十三年的未婚妻。
可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一個卑微的小醜,為了戰紀霆,她什麼都做。
為了撿回戰紀霆扔到冰湖裏的手表,她二話不說,在零下十幾攝氏度的時候,跳入冰湖。哪怕是隻換來他一句‘手表被你碰了,不要了,多事。’,她也心甘情願。
因為戰紀霆隨口說了一句想吃國外正宗的海鮮,她發著燒坐飛機去國外親自下海抓海鮮回國弄給他吃,病了整整一個月,結果隻換來他一句‘你弄的,不想吃。’。
甚至為了戰紀霆身上特殊的病,她去專門學習了無數的醫學典籍。
前世,她也曾和戰紀霆因意外在一起過一次,她還傻乎乎的等著戰紀霆來娶她。卻不料,最後等到的卻是被扔去亂葬崗,不甘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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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冰,懸了一晚。
……
第二天早上,溫暖的陽光通過落地窗灑在床上俊美的男人臉上,陽光似乎也暖不化他臉上的冰霜和陰霾。
戰紀霆皺眉,睜開的異瞳讓人害怕。
他天生異瞳,有人說他是帝國天生的王!也有人說,他是帝國的血閻王!
男人的雙眼猶如盛開的血蓮花,應和了他的血色之瞳。
他看都沒看女人,撿起衣服冷漠留下,隻留下一句毫無感情的話。
“好好照顧你的身體,我晚上來。”
蘇念雙眸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眼神空洞無光。
她不明白,既然他不愛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難道就是因為那所謂的婚約?
重活一世,蘇念不能再像上一世一樣坐以待斃的等死,她必須要逃!
逃離這裏,逃出戰家。隻有這樣,她才能改變自己必死的結局。
可是戰家守衛森嚴,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無法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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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她懷孕了。
“去準備酸食和醫生,她要是再吐,你們都跟著她一起吐。”戰紀霆嗬斥著傭人下令,手輕輕擦拭著女人的櫻唇,那雙滿是欲殺的異瞳裏滿是溫柔。
蘇念抵觸男人的觸碰,一口咬上唇邊手指,鮮血彌漫在口腔裏,嘀嗒嘀嗒墜在地麵,染紅白色的瓷磚:“別碰我。”
周圍的傭人嚇得不敢呼吸,這個女人竟敢咬傷戰爺!要知道,以前的蘇念可是見著戰紀霆受傷都要心疼半天的主。
而且,戰爺本就極為厭惡蘇念,現在她敢咬戰爺,估計馬上就要變成一具屍體橫著離開了。
下一秒,讓人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
“乖,欲拒還迎對我沒用,下次我可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戰紀霆溫柔的撫摸著女人的腦袋,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
蘇念的拒絕,在男人眼裏,就是恃寵而驕。
她難不成真的以為,懷孕之後她就有放肆驕縱的資本了?
很快蘇念就再次被看管了起來,所有的東西,她都無法碰觸。
更不要提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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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不會真以為你可以借著孩子母憑子貴吧?你不會真以為有了孩子,你就能成為戰太太吧?”
女人身穿黑色緊身連衣裙,猖狂不已的衝蘇念挑釁。
她叫方舞,是戰紀霆在外的緋聞女友,喜歡戰紀霆的錢財權勢。隻可惜,戰紀霆從不給她任何機會。
眼下見蘇念懷孕,她哪裏還坐的住。
“總比某些肚子空、幹著急的人更有機會不是麼?”蘇念淡淡掃了一眼女人,心裏的小算盤也打了起來。
人們都覺得蘇念是戰紀霆的一條狗,揮之則來招之則去!
趕都趕不走的那種,誰能料想到現在的蘇念卻滿腦子想的怎麼離開戰家,怎麼離開那個絕情無心的男人。
“你!嗬,別白日做夢了,你就是一個替身!戰哥哥根本就不愛你,若不是你這張臉,你怎麼有機會成為戰哥哥的未婚妻!”
蘇念嬌小的身形為之一顫,鑽心一般的疼痛從心臟處傳來。
全帝國的人都知道,戰紀霆的初戀是一個病秧子、命不久矣,而她生的有八分像他的初戀,才會被戰紀霆留在身邊。
既然方舞來挑事兒,那她可不能白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蘇念的手輕輕捂在已經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上,假意朝女人靠去:“不可能,我有我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隻是一個替身?”
“孩子?姐姐,你不會真以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你們愛情的結晶吧?實話告訴你吧,你的孩子隻是一個“藥引子”而已。”
方舞環著雙臂冷笑,所說的話卻句句陰森刺骨。
“等到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會被人抱走。在不打任何麻醉劑的效果下,活生生抽走嬰幼兒的脊髓液。
這就是你孩子的宿命和用處,你以為戰哥哥會疼惜你和他的孩子?
嗬嗬,你知道戰哥哥不惜折磨你,犧牲掉自己孩子性命也要抽取的脊髓液是為了誰嗎?”
她一步步逼近蘇念,“為了救戰哥哥心愛的女人,為了她的性命和安全,你和孩子的性命在他眼裏,皆是用完隨手可丟的垃圾。”
嗬,真是個狠毒的男人!
蘇念一把抓住方舞的手,裝作找方舞理論,隨即在一番推波助瀾下故意摔倒在地。
她眼光撇了眼門口停著的車,戰紀霆回來了!時機來了!
蘇念抱著肚子,痛苦的叫了起來:“啊!方舞,我不過和你爭辯兩句,你為何如此狠毒的想要謀害我肚子裏的孩子!”
方舞看到即將進門的戰紀霆嚇懵了:“蘇念,你陷害冤枉我!你知不知道我會死在戰紀霆手裏的。”
動了戰紀霆的孩子,她區區一個二線明星,怎麼可能能活著從戰家離開?
“方舞,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保證你能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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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手術室亂成一團,匆忙間,一個滿身是血的醫生從手術室小跑而出。
他身上的血,都是蘇念的。
“戰總,孕婦早產大出血,現在生命危在旦夕!大人和孩子隻能保其一,您是選擇要保大還是保小!”
戰紀霆慵懶的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明明是隨意的身姿,看起來卻盡顯儒雅矜貴。
他仿佛身外之人,好似此時危在旦夕的孕婦早產大出血的事事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此時的他,宛若一個主宰者。
他的一句話,就能主宰手術室裏女人的生死。
也許是有所感應,昏迷中的蘇念緩緩清醒過來,死撐著一口氣通過透明玻璃看向了外麵冷漠高貴的男人。
上一世她也經曆過大出血難產,最後被丟棄在亂葬崗而死。但那個時候她沒能蘇醒,也沒能聽到戰紀霆的選擇和回答。
她甚至還在期待,期待著戰紀霆的答案。如若他能偏向她一次,就一次,那麼她就能不計前嫌再一次拚了命的奔向他。
“她的生死不重要,不惜一切代價,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