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讓你看著人,成天隻會臭美!”
走著走著,顧榮不見了。
自己就這樣一個寶貝兒子,陳秀梅急壞了,抬手就對著顧雪腦袋狠狠拍了一巴掌。
“媽!你打我幹嘛!”
顧雪愛麵子。
這裏人多,陳秀梅當著這麼人的麵打自己,很丟臉。
並且,被她這麼一巴掌下去,她發型都亂了。
“還打你幹嘛!讓你看著你弟弟,現在人都不見了!”
“你自己生的兒子你自己不會看啊,一把年紀了還生個拖油瓶!”
顧雪遺傳了陳秀梅自私的性子。
總覺得顧榮是給自己拖後腿的。
“死丫頭,你還敢頂嘴,看我不打死你!”
陳秀梅伸手就想繼續打人。
顧雪想躲,不想迎麵撞上一個人。
“你有病啊,怎麼走......”
額頭被撞的生疼,顧雪火了,正想罵人,不想迎麵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媽,她不是......”
顧雪指著季曉柔說不出來話。
陳秀梅也看到了季曉柔。
三年時間不見,季曉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陳秀梅差點沒認出她來了。
以前顧建國和陳秀梅偷情的時候,顧建國說的最多的是“季曉柔那個死肥婆”。
季曉柔一直懷不上,為了懷孕,吃了很多激素藥。
那會季曉柔胖到足足200斤,又肥又醜,生完體重也沒下去。
眼前的季曉柔麵上化著素淨的妝容,身上隻披著一件廉價的長款外套。
很簡單的裝扮,可因為季曉柔皮膚好,身材好,說她三十多歲都不過分。
反觀陳秀梅,為了嫁給顧建國,四十多歲還拚三胎兒子,化了大濃妝也掩蓋不了她眼角的魚尾紋。
兩人一樣的年紀,陳秀梅甚至還比季曉柔小那麼一兩歲,可陳秀梅看著卻像五十多。
再看季曉柔的手又白又嫩,明明什麼也沒戴,可給人感覺就是貴婦。
反觀陳秀梅一雙手又粗又糙,即便手上花花綠綠戴滿了鑽戒手鐲,還是給人村婦的感覺。
這種落差讓陳秀梅很不舒服。
就好像,她一直在努力想超過季曉柔,可每次季曉柔總能輕而易舉碾壓她。
不過轉念一下,自己有老公有兒子,還有公司。
季曉柔呢,離異,還就生了個賠錢貨。
再看她的穿著寒酸的要命,想來她的日子也過的沒多好。
這麼一想,陳秀梅的心情又好了些。
“喲,季曉柔,你竟然還沒死啊。”
顧雪打量著季曉柔的穿著,語帶不屑,“穿的可真寒酸。”
今天是大婚的日子,季曉柔不想惹事,繞開兩人就想走。
顧雪腿一邁,橫在季曉柔麵前。
“顧雪,你......你想怎麼樣。”
季曉柔麵上依舊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氣勢全無,看起來就很好欺負。
“我說顧菀那個賤人怎麼也來這了,感情你們母女倆是雙雙算計好了想來求我爸複婚呢。”
“不過你們可能要失望了,我爸今天沒來呢,都三年了,你竟然還沒死心,還真是愛我爸愛的深沉呢。”
當初顧建國和季曉柔離婚,季曉柔要死要活鬧了很久。
顧雪理所當然覺得,季曉柔這次也是想來求顧建國複婚的。
顧雪:“嘖嘖,幾十歲的人了也不害臊,為了見我爸,這臉都快畫成猴屁股了,很可惜,我爸看不到。”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季曉柔一輩子都是當家庭主婦,除了照顧顧建國,就是照顧顧菀,壓根沒化過妝。
這妝還是顧菀一直要求她化的。
季曉柔本身就不自在,這會被顧雪取笑,季曉柔的臉瞬間紅透了。
“我胡說八道?”顧雪冷笑:“季曉柔,你敢說你對我爸沒想法?”
“不過啊,你就算有想法也沒用了,我爸不知道對我媽多好。”
顧雪說著看向陳秀梅手裏的鑽戒,得意道:“看到這個鑽戒沒,我爸送的,獎勵我媽給顧家生兒子的,價值好幾百萬呢。”
“好了雪兒,走吧。”
顧雪的奉承對陳秀梅很受用。
季曉柔長得再年輕,再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沒男人疼,沒男人送東西。
“哼!”
顧雪從季曉柔身側經過的時候,腰故意一扭,狠狠撞了季曉柔一下。
季曉柔第一次穿高跟鞋,沒站穩,噗通摔倒在地,肩頭的外套順勢滑落,內裏赫然是一套抹胸的小婚紗。
“媽,我聽說霍文鴻對霍夫人可好了,特地從拍賣會買了一顆鴿子蛋當求婚戒指,好幾千萬呢,好羨慕啊。”
“再羨慕你也沒那個命!”
兩人漸行漸遠,壓根沒回頭看季曉柔一眼。
陳秀梅兩人沒找到霍夫人,但是卻在廁所外的櫃子上找到了顧榮。
顧榮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陳秀梅心疼壞了。
找顧榮花的時間太多,陳秀梅和顧雪過去的時候,婚禮已然開始。
禮堂裏,霍文鴻牽著季曉柔的手款步自紅毯盡頭走來。
顧雪怔怔看著,嘴巴張成了o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怎麼可能。
季曉柔,竟......竟然嫁給了霍文鴻。
季曉柔,竟......竟然就是霍夫人。
顧榮扯著陳秀梅的褲腳哭的撕心裂肺。
陳秀梅就那麼死死盯著紅毯上的季曉柔,壓根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司儀說了一些過場話,很快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
霍文鴻牽起季曉柔的手,將一枚戒指套在季曉柔指上。
那戒指赫然就是顧雪口中價值好幾千萬的鴿子蛋。
陳秀梅鬥了季曉柔一輩子,搶了季曉柔的丈夫,搶了季曉柔的公司。
陳秀梅本以為自己贏了。
卻不想,她還是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輪丈夫,霍文鴻無論容貌還是能力都甩顧建國幾條街。
輪資產,季曉柔手裏那顆鴿子蛋都快抵得上顧氏集團一年的利潤了。
最可笑的是,她剛才還在季曉柔麵前炫耀自己那顆幾百萬的戒指,還看不起季曉柔穿廉價的外套。
微不可查的,陳秀梅將戴著鑽戒的手往後藏了藏,像是生怕別人看到什麼一樣。
“顧雪,我記得你剛不是去找霍夫人商量投資的事情嗎,怎麼樣,成了嗎?”
林夏似笑非笑開口。
被顧菀嘲諷,顧雪又羞又怒,胸腔劇烈起伏著,氣到不行。
“顧菀,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話!”
陳秀梅冷聲看向一旁的顧菀。
顧菀輕抿了口紅酒,嗓音懶懶,“沒辦法,有的人就喜歡鬧笑話,我不想看也得忍著。”
“你......”
陳秀梅被噎了一下,臉一會紅一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