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的模樣顯然是嚇到了眾人。
“有誰知道他是誰家的娃?”
“他好像是龍村韓醫生的兒子!”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我的身份。
不過這時候我幾乎是已經失去意識了,隻能看到那個老頭正陰森森的站在我麵前,用手拉著我的手!
時間不大,我爸就是聞訊趕了過來。
我爸叫韓福軍,身材高瘦,穿著青色長袍,看上去就有一種穩重的氣質。
“發生了什麼事?小臨怎麼了?”
我爸看到我的樣子後臉色大變,急忙上前抱住了我。
不過我現在是麵色鐵青呼吸微弱,距離死亡最多也隻有半步之遙了。
“撞邪?”
旁人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爸後,我爸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抬起我的右手,將我的無名指和拇指分開,開始觀察起我的虎口。
“魂筋暴起,的確是撞邪了。”
我爸看了我的虎口後臉色更難看了。
雖然我爸不是風水師,但鄉村醫生對一些靈異事情還是懂得的。
“有沒有去請張先生?”
“已經去了。”
我爸聽到後點了點頭,然後開始用手指猛掐我右手的虎口,同時另一隻手將我左手中指彎曲起來後用力握了起來。
“小臨,小臨,小臨......”
與此同時我爸口中一直是念叨著我的名字。
我意識雖然已經模糊,但不知為何,對我爸做的一切都是感應的非常清楚。
而且原本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被那個老頭帶走了,但此時精神卻仿佛被暖陽包裹,有了一絲熱意!
很顯然我爸用的方法起了作用,讓我的靈魂得到了補助。
“咳咳......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候,一位老者在幾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老者看上去有六七十歲,穿著灰色布衣,雙目炯炯有神,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場。
“張先生您來了!”
我爸看到老者到來,臉上露出些許激動笑容。
張先生名叫張書倫,是遠近聞名的風水先生。
張書倫先是對我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目光才看向我的身上。
“死而不休,怨氣橫生,怪不得棺材會抬不動了!”
張書倫自語說道,同時目光也是深深地看了周葛民一眼。
“張先生,娃撞邪撞得厲害,求您快救救他吧。”
我爸看我眼看就要不行,急忙開口說道。
“放心,我既然來了,就沒有人能動這娃娃。”
張書倫微微一笑,從口袋中拿出了七炷香來。
“周家老爺,人死當安,不得禍亂人間,張某人今日點香七炷,望其自知。”
張書倫將七炷香點燃,插在了地上,然後從我爸懷中把我接了過去,用手開始拍我的天靈蓋。
啪啪啪…
我感覺他每一次下手都像是拍在了我的靈魂上,讓我渾身震顫。
而且那個周老頭像是受到了威脅一般,此刻居然是不敢靠近我了!
這時間地上的七炷香也是燒個差不多了,令人奇怪的是,七炷香燒的非常奇怪。
七炷香中,有三根已經燒盡,而剩下的四根卻隻燒了一半!
“人怕三長兩短,香忌三短四長,周家老爺是鐵了心要帶這娃娃走了!”
張書倫眉頭皺了起來,同時他的手掌伸進了我的衣服裏,放在了我後背脊梁骨上。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是天生的陰童子,怪不得會如此了。”
張書倫眼中閃過了些許明悟,同時臉上多出了些許肅殺。
“好言說盡,好話道完,敬酒不吃吃罰酒!”
張書倫站起身來,一腳將地上的七炷香踩斷,手中多出了一把尺子。
尺子呈現暗紅色,上麵銘刻著很多奇怪的符文,就像是一把劍似的。
我清楚看到周老頭陰沉的臉上似乎是出現了些許忌憚,對張書倫手中的尺子有些恐懼。
碰!碰!碰......
張書倫邁步走到朱紅色棺材麵前,開始用尺子敲打棺材頭。
沉悶的聲音帶著穿透性力量,讓人心中有些發悶。
“啊!”
周老頭陰森森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口中更是開始鬼嚎起來。
“壞我好事啊!”
最終周老頭隻堅持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就大叫著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爸!”
周老頭消失,我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撲進了我爸的懷中。
心中的驚恐還未消失,仿佛隻有我爸的懷抱才可以給我帶來溫暖。
“多謝張先生。”
我爸看到我無恙了,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張書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張先生,我爸的棺材抬不起來,這可怎麼辦?”
周葛民這時候也走上前來問道。
“怨氣太重,抬不起來是正常的,我倒是可以幫你讓棺材下地,就怕日後還有風波。”
張書倫顯然是話中有話,深邃的目光一直是盯著周葛民。
周葛民不敢對視張書倫的眼睛,目光有些躲閃。
“今天親戚朋友都在,我隻想好好的把喪事辦完,讓我爸入土為安。”
最終周葛民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既然你堅持,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去尋一隻紅公雞來。”
因為是在農村,幾乎家家戶戶都養雞,紅公雞還是很好尋的。
時間不長,一隻紅公雞就是被抓來了。
張書倫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對著公雞的雞冠子斬了下去。
雞血瞬間就噴湧了出來,張書倫拿起雞冠子,開始在朱紅棺材上描畫起來。
奇異的符文像是字,但我卻一個都不認識。
看著張書倫大刀闊斧的模樣,我眼中多出些許異彩。
“爸,我以後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我依偎在我爸的懷中說道,這個念頭成為了我人生的第一個理想。
“風水先生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得身體有神才行。”
我爸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道。
神是農村裏的一種說法,身體無神,則無法成為風水先生,代表著無緣。
“起棺吧!”
張書倫此刻也是已經結束了描畫,那隻通紅的雞冠子被他放在了棺材頭上。
說來也奇怪,原本沉重的棺材,現在變得輕盈起來。
那十幾人輕鬆將棺材抬起,朝著後山墓地的方向繼續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