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蒼白的計謀

盡管柯壽祖還有些疑惑，畢竟和尤青青同行的三人還沒有離開視線，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更加迅速的作出判斷，結論是尤青青要跑，而其他三人將會留下來斷後，由此可見這小姑娘的重要性，所以在他看來絕不能讓她跑了。

“我去纏住那大和尚，你們抓那小姑娘，記住，不能傷害她一根汗毛。”

“是，老大！”

火車的速度在越來越慢，柯壽祖伸著腦袋看了一眼外麵，已經能看到三三兩兩等候的人群，估計用不了一分鐘就會停下，而小站的停靠的時間都不會太長，稍微慢一點那小姑娘就會跑掉，這時候和尚雷烈卻擋在過道中央，三人過不去。

“啪…”

柯壽祖不知道又從哪兒變出一根雪茄咬在嘴上，‘啪’一聲點火，輕吐一口煙後夾在皮手套之間，然後指向雷烈。

“和尚，我不管你是誰請來給那個小姑娘當保鏢，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你再厲害我也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阿彌陀佛，柯先生，看來你誤會了，我並非尤青青的保鏢，而是同行人，既然同行自然相互照應，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隻要有我在，你肯定找不到她。”

“大和尚，別逼我在這裏動手。”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一幕隻會出現在影視劇裏，所以車廂中的其他人幾乎沒當做一回事，這也足見眾人對當下社會治安的一種信任，而正是這種信任卻又衍生出一群群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紛紛瓜子花生礦泉水，坐等看倆人打起來，隻有少數一些帶著孩子的乘客還算謹慎，偷偷的擋在了孩子身前，但都沒有離開自己座位，誰也沒覺得這會有多麼的嚴重。

“柯先生，我說過尤青青是我的同行人，你想動手我也就隻能和你勉為其難的切磋切磋，阿彌陀佛，你可以開始了。”

“那好，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老七老八，我和這和尚交手的時候你們找機會去廁所看看，一定要把那小姑娘抓回來。”

“是…”

柯壽祖低聲向自己倆手下交代，麵兒上卻微微凝重起來，並且重新將雪茄咬在嘴裏，雙手一捏，右腳微微往後一退，擺出了一副動手的姿勢，而後者再次一個阿彌陀佛後迎麵微笑。

“哎哎哎…這倆人不會真的動手打起來吧？”

“不對，不對，你看他們穿成那個樣子，應該是在演什麼電影，這節車廂裏一定有地方安著鏡頭，咱們一不小心就能上電視了。”

“是嗎？那咱們是群眾演員吧？得讓他們發工資。”

車廂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柯壽祖和雷烈身上，有人在竊竊私語，慢慢的更多的人加入這種討論中。

“你還想發工資？現在這些自媒體拿個相機隨便拍點就放到網上去，他們倒是能掙錢，咱們就別想了，現在倒不如來的開個盤，看他們打架誰能贏，我覺得那個和尚應該很厲害。”

一個看上去尖嘴猴腮的男人在後方不遠處伸著腦袋又這樣說道，椅子下麵一個巴掌就把他拉下來，很快就聽到一耳光聲。

“你不是不賭了嗎？不賭了嗎？”

男人的慘叫聲淹沒在卡座裏麵，而這一場戲的主角柯壽祖和雷烈二人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初看之下還沒有動手的意思，但隻有觀察細微的人才能發現柯壽祖的腳步在慢慢的移動，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準備。

“哎…你們到底打不打啊？攝像頭在哪兒呢？可不要隻擺POSS什麼都不做，我們可等著看呢。”

有乘客在起哄，但這聲音出處原本冒出來的腦袋縮了回去，那也隻是一個起哄者。

“哢…砰......”

一開一關倆個聲音也在這時候響起，車廂接頭出現一個背影迅速的往另外一節車廂跑去，柯壽祖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過去，那身形隔著好多個卡座他都認識，就是那個小姑娘，而這個時候火車剛好就要停住，先前的判斷立馬成真，僵持不能在再繼續，必須要動手。

“老七老八，小心那小子使詐。”

說著這話，柯壽祖一拳送出去，速度迅猛，幾乎就沒有給雷烈留下任何餘地，因為他非常清楚眼前是什麼樣的敵人，隻有這樣一搏才能給自己的手下製造機會，現在也隻能靠自己倆手下能夠迅速的抓住那小姑娘，一來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二來也可以用那小姑娘當做人質，眼前這和尚就是再厲害也必須有所顧忌，當然他的思維同樣有著較高的敏銳度，連黎夜同樣也被計算在內。

然而對柯壽祖來說現實卻有些殘酷，雷烈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意思，同樣沙包那麼大的拳頭送出，倆倆直麵硬碰硬，柯壽祖頓感手臂震麻，反作用之下被轟退兩步。

“柯老大…”

“沒事…”

柯壽祖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站定原地，眉宇間已經透出絲絲殺意，今天這事已經不再能簡單處理，剛才那一拳令其再次感受到和尚的力量，單憑就這樣動手肯定不行。

“很好和尚，很久沒有人能讓我真正的動手，不過今天沒有時間和你糾纏，隻有對不起了。”

柯壽祖的嘴角帶出笑意，並且重新將嘴角的雪茄取下來捏著手裏，但這一回的姿勢和先前大有不同，那雪茄被豎向立於手心處，一股黑色的濃煙從中而出，並且無風自散，很快就飄向四周，雷烈見這情況臉色微變，立即大聲吼起來。

“大家都趴下，趴下…”

一開始周遭的乘客都還沒有當做一回事，隻當是柯壽祖在變魔術，直到最近的倆婦女瞬間口吐白沫倒地之後其他人頓時就慌了，整個車廂裏亂做一團，很快又有幾個倒下。

“都給我趴下！”

木棍重新的回到雷烈手裏，這大光頭單手一捏，震耳之聲四散而出，乘客紛紛捂住耳朵趴在了地上，此番後雷烈整張臉都漲得通紅，青衫長袖一揮，那彌漫的黑煙居然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那就是雷烈的袖口。

“口袋戲？和尚，看來你我都是同一類人，今天沒時間再和你動手，老七老八給我追…”

“柯老大你快看，那小娘們兒已經下車，就在那裏，都快要出站了。”

“那還等什麼，趕快追…”

柯壽祖收回雪茄，帶著倆手下擦身而過，這一回雷烈不再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約莫過了十多秒後，有人試著從地上爬起來，黎夜就是其中一個，剛才那陣仗著實嚇了他一大跳，原本以為十分完美的一個計劃因為兩個看上去已經超出正常認知的人而顯得蒼白，這會兒想來自己這小聰明簡直不值一提，今天要是沒有雷烈在，一切都是枉然。

“阿彌陀佛，大家都趴著別動，不是什麼大事，很快就好，黎夜，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救人啊？”

聽雷烈還在告訴大家不要起來，剛準備起身的黎夜立即就趴了下去，哪知道雷烈卻叫點了他的命，並且要他救人。

“雷烈大叔，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救人？我拿什麼救人？青蛙王子的故事麼？我還能趴著一人親他們一口就能醒了？”

“黎夜，你別忘了，主意是你出的，出了事就得由你來收場，人必須你救，而且方式非常簡單，找一瓶水，已經倒下的人直接從他們鼻孔裏麵灌進去，沒事兒的其他人都聽著，你們能想辦法拿到水就自己照做，都在自己的人中處拍打一些水，哪怕一點也行，然後就可以站起來了。”

一開始眾人都還有些將信將疑，但有人不信自然就有人相信，有好幾個乘客按照雷烈的說法去做，黎夜也是其中一個，雷烈的話說得沒錯，自己出的餿主意就得自己收場，畢竟現在還不是最壞的情況。站起來感受了一下沒事，趕緊用同樣的方法去救人，尤其是那幾個先前吐著白沫倒地的乘客得先行施救，意外的是效果相當好，都已經泛青的臉很快就因為幾滴水得到緩解，最終都自己站起來了。

“來人啦，救命啊…要死人啦，和尚殺人啦。”

一個插曲隨著火車的啟動出現，那倆最先倒地的中年婦女居然一把抓住雷烈的衣袖，這喊話的聲音中氣十足，而話語間的意思好像要賴上雷烈，這一出讓雷烈措手不及。

“阿彌陀佛，這位女士，你現在不是沒事了嗎？而且讓你們倒地的又不是我。”

對於柯壽祖這種人雷烈顯得很從容，但眼前這倆拉著自己衣袖的中年婦女雷烈卻十分的無奈，既不能動手，又不能說這件事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好像都不對，唯一剩下的就隻有賠錢。

“你倒一個試試，你倒一個試試，我現在腦袋還哇哇的疼，哎呀，各位大叔大嬸麻煩你們趕緊找警察來，這裏有和尚打架要殺人啦。”

倆中年婦女一唱一和，這場麵…這動靜比之前打的那一架還大，好在火車已經啟動，巨大的聲音基本蓋過這倆中年婦女，但這事兒卻一直僵持著，雷烈憋著臉最終隻能一個阿彌陀佛準備說賠錢的事。

“大師，你先來坐著，還是讓我來吧。”

雷烈嘴裏錢的事剛要出口，章京生站了起來，並很有紳士風度的站到倆婦女麵前。

“兩位，出家人沒錢，要談錢你們可以跟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