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
王語嫣摔倒在地。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避開她的薄熠寒。
為什麼他寧願看著她出醜,也不願意扶她一下。
她明明倒向的是他懷裏啊......
他就這麼厭惡她的觸碰?
“秦風!”薄熠寒眉梢帶著寒意,額角突突直跳,他沉著眸色,抬手扯開領結,“帶著所有人滾出去。”
“......”所有人?
秦風愣住片刻,瞧三爺這怒火,以三爺訓人的手段,該不會把小姐當場拆了吧!
“現在,立刻。”
秦風怔神間耳旁又傳來這四個字,擲地有聲的,將江晚晚直接判了刑。
他不敢再耽擱分毫,上前扶起王語嫣,“王小姐,我送你出去。”
“謝......謝謝......”王語嫣咬著唇,縱使再不情願,也隻能任由自己被秦風帶走。
江晚晚!
是這個該死的賤人讓她在薄熠寒的麵前丟盡了顏麵,她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她不會放過她的!
大廳裏,薄熠寒帶來的人整齊劃一,全數退出酒吧,不過分分鐘。
江晚晚想跟著一起出去的,但是在男人盛怒的眼神下,她慫了。
“哢噠——”
大門上鎖的聲音讓江晚晚心中一緊。
誰這麼多事!
“過來。”
薄熠寒走了幾步,在女孩原先坐過的地方坐下,冷冽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衣領上,眉梢微挑,淡淡道。
“三句話,解釋清楚。”
“......”
江晚晚嘴角輕扯,昨天她被他掐著脖子的時候,軟聲軟語的求他,想和他解釋,他不聽。
今天,她處處給他臉色,言辭譏諷,態度強硬,他竟然願意聽她的解釋了?
難不成他有受虐傾向不成......
“三爺,這世上沒有您查不到的事,我解釋的再多您也不會信,不是嗎~所以,讓我解釋的意義在哪!”
“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
薄熠寒倚著沙發,姿態慵懶。
他本就生的冷峻矜貴,一身上位者的氣息不脛而走,即便是坐在那,依舊氣勢非凡。
“過來,我不想重複第三遍。”
鬼才要在這個時候過去!這個時候過去準沒好事!
前世,見慣了薄熠寒含笑見血的江晚晚,此時雙腿跟灌了鉛似得。
和主動湊上找死比,她果然還是更傾向逃跑。
太恐怖了嚶!
“三爺,你從不會在無關的人身上耗費太多時間,我覺得,我也屬於無關的人那一類,您就不要揪著我放,還和以前一樣,把我當成透明人不好嗎!”
前世,她確實是這麼以為的。
她認為,薄熠寒從來沒有關心過她。
對她甚至連話都不願多說。
也是後來她才知道,每天都會有人向他上報自己做了什麼。
在外麵闖了禍,都是他吩咐人默默善後。
隻有鬧得凶的時候,他才會出手訓她。
想著點點滴滴,江晚晚的眼眶紅了起來。
薄熠寒促狹著眸子,這兩天,她的眼淚似乎比往日多了起來。
看來是真的受了委屈。
是他一直太忙,沒有顧及到她。
昨晚的事情他已經知曉,薄熠寒麵色下沉,用這種方式來博得自己的注意,必須要給予一定的教訓。
“三......三爺......”
別過來啊......喂!!
江晚晚咽了口口水,死定了死定了!
望著那個宛若神祗般的男人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麵前,江晚晚琥珀色的眸子驟然緊縮。
“你別過來!”
江晚晚驚慌失措的往後退著。
“你想幹什麼......”
“怎麼不用敬語了,嗯?”
薄熠寒驀地攥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手扯下她染紅的衣領。
眸色漸深。
“流氓!”
“放開我!”江晚晚這會兒哪還顧得上害怕,拚命捶打著薄熠寒,甚至張口狠狠咬在男人的手背上。
“......”
薄熠寒收回落在那雪白肌膚上的視線。
手背上一點痛而已他並不在意,但是女孩眼眶裏蓄著的淚光,讓他心口一緊。
不知不覺竟緩緩鬆開了鉗製。
“傷是你自己的弄出來的?”
江晚晚拉好衣服,賭氣的縮牆角不說話,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
這男人是屬什麼的!眼睛居然這麼厲害。
也怪她當時用力過猛......
得了,這會兒她最好什麼都不說,不說應該就沒事了。
讓男人自己腦補去!
想著,江晚晚哭得更賣力了,恨不得將兩世積攢的委屈全部都哭一遍。
薄熠寒抬手按了按眉心,狠戾的眼色劃過一抹不耐,“閉嘴,不許再哭!”
“我好可憐,從來就沒人真心喜歡過我,沒人願意和我做朋友!他們都說我是掃把星,害死了媽媽,害死了養父,都巴不得我去死!!現在我居然連哭都要看人臉色了......”
“胡說什麼!”
“我怎麼胡說了!您一定和他們一樣不喜歡我,要不然您這些年為什麼沒陪我吃過一頓飯!每次家長會都是管家爺爺去!”
“還有!您從來都沒耐心教導過我一次,上來就是一頓揍......”
薄熠寒被江晚晚的無理取鬧逗得怒極反笑。
女孩從頭到尾都在逃避他的問題,偏偏看到她哭得這麼傷心,他卻又狠不下心繼續持強硬的態度問下去。
想起昨日抱著她,他似乎並不抵觸。
為了讓她那張小嘴停下,薄熠寒抬手將哭得稀裏嘩啦的江晚晚就這麼拽進了懷裏。
“......”
男人身上清冽的冷香鑽入鼻尖,江晚晚一臉怔然,哭聲瞬間戛然而止。
巴掌大的皙白小臉上,淚痕交加,傻傻的揚起了頭。
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被薄熠寒抱在了懷裏......
江晚晚臉上驀地一紅,小手攀在男人結實的臂彎,心跳漸漸加速。
“你做了這麼多,就是想我多在意你幾分?”
男人低沉的嗓音自胸腔而出。
真是該死的性感!
江晚晚琥珀色的瞳仁忽閃忽閃,說不出的嬌憨令薄熠寒手臂一僵。
他偏過頭,冷聲道,
“酒吧的事我會查清楚給,往後,我也會多關心你,多在意你幾分,但是,”薄熠寒頓了頓,握著江晚晚的肩膀,將她推離些許,繼續道:
“從今天開始,直到學期結束,你不許再犯錯。”
誒?江晚晚唇瓣微張。
剛剛那麼好的氣氛,全讓男人的霸王條款毀了!
她吸了吸鼻子,氣哼哼道,“不犯錯的那叫傻子!聖人都會犯錯,何況是我!您不講道理!”
薄熠寒冷笑,“能把犯錯說成理所應當的,你是第一個。”
江晚晚聽著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小眼神偷偷撇上男人消薄的唇,那剛毅的唇線泛著料峭寒意 ,怪不得每次男人開口說出來的話,都是那麼涼嗖嗖的。
江晚晚撇了撇嘴,視線落在薄熠寒的挺直的鼻梁後,沒敢再往上,深怕對著那雙湛黑如墨的眸子。
“怎麼不繼續看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