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的這位玉公子,可謂是嚇破了膽。
見到紀雲一步一步朝著他走近,隻覺得如麵死神。
未知的事物最可怕。
正因為不知紀雲的來曆,更看不透紀雲的修為。
這玉公子才會六神無主。
甚至搬出六扇門門主來壓紀雲。
不過,武聖巔峰這四個字,對於別人是天塹,是不可抗拒,但是對於紀雲來說,完全置若罔聞。
“你這麼激動作甚?”
“六扇門的門主是武聖巔峰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紀雲牽著青色龍馬,老神在在的走到了玉公子的麵前。
這位安溪府的天才人物。
如今跋扈盡失。
在紀雲的麵前瑟瑟發抖。
“聽說你是血衣門邀請的重要人物!”
“那就走吧!”
“帶我去見識見識血衣門的盛宴,如果這件事情你做好了,說不定我可以當做沒有見過你!”
紀雲對於自己的目的,根本沒有半點隱藏。
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看的出來,這個玉公子是個妙人。
對待弱者的時候,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可對待強者的時候,卻又懂得卑躬屈膝。
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
最起碼,從這一點上來說,這玉公子比起血衣門的那個血修羅要強很多。
這種人如果不死,以後必然能成氣候。
“什麼?”
“去血衣門?”
“前輩,你該不會是在戲弄我吧?”
“以你的修為,最起碼也是半步武聖,血衣門邀請的武者名單上必然有你,你要去赴宴,盡管駕臨就是,拉上我做什麼?”
玉公子的目光一窒,他看到紀雲走到他的近前,本以為就算不死,也要被紀雲再用劍鞘敲成內傷。
卻沒想到,紀雲竟然沒有動手。
這讓他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紀雲的稱呼也從閣下變為了前輩。
“廢話!”
“我拉上你自然有我的理由!”
“而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乖乖給我帶路,血衣門和你們六扇門是敵對吧?”
“說不定到時候你有危險,我還會救你一命!”
“要麼,你拒絕我,但是我要跟你算算舊賬!”
“你要是能接我一劍不死,我就放你離開!”
紀雲的眼睛一橫,手中的玄天劍嗡嗡長鳴,嚇唬的這玉公子連連擺手。
“別!”
“別,君子動口不動手,前輩,咱們萬事好商量!”玉公子的心中鬱悶無比。
他對著紀雲連連搖頭。
笑話。
紀雲隻用劍鞘都敲的他內傷不輕,要真拔劍,他還有命在?
不得不說,這個玉公子雖然為人狠辣,又囂張了一些,但是在識時務上,也堪稱安溪府武者的典範。
最終,玉公子垂頭喪氣的答應了紀雲的條件。
至於近在咫尺的六扇門據點,他是多看一眼都不敢。
他唯恐紀雲這位“返老還童”的前輩,一個不喜,把六扇門的據點滅了。
那他可真是哭都沒地哭去了。
“前輩,你要去血衣門所為何事啊?”
“這血衣門宴無好宴,我們就這樣去有些不妥吧,不如我通知家師,一同前往血衣門?”
“前輩,你不會讓我一直給你牽馬吧?”
“前輩......”
六扇門的這位玉公子,哭著一張臉,如喪考妣。
一路上,他對紀雲是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敢怒不敢言,同時,不論他怎麼試探紀雲,紀雲都是一語不發。
甚至,幹脆雙目微合,在龍馬之上假寐起來。
這讓玉公子他麵紅耳赤,幾欲跳腳。
想他堂堂八重武道宗師,六扇門門主親傳弟子,竟然為人牽馬引路,這讓蕭玉的心中大感苦悶。
好在離出城已經不遠,要去血衣門,需往城外。
如果讓他給紀雲牽著龍馬去城中走上那麼一圈,蕭玉還不如一頭撞死。
“停下!”
“你去前麵的雜貨鋪裏,給我買一頂鬥笠!”突然,端坐在龍馬之上的紀雲睜開了眼睛。
紀雲遙遙一指,讓本來還在皺眉考慮,該怎麼才能擺脫紀他的玉公子一怔。
旋即,心中的疑慮頓時解開。
玉公子感到他接近了一個真相,屁顛屁顛跑進店內,為紀雲捧出來一頂白色的鬥笠。
再給紀雲牽馬時,這玉公子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因為就是這麼小小的一件事情,就讓這玉公子聯想頗多,他是隱約明白為什麼紀雲要拉著他一同前往血衣門了。
看這藏頭遮麵的打扮,顯然是與血衣門有仇怨在身。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六扇門和血衣門,同在安溪府,那就是水火不兩立。
尤其是這些年來,血衣門高手輩出,讓六扇門的勢力不斷壓縮,甚至,在其他的三府之中,隻傳血衣門的盛名,再不提起六扇門了。
如果能夠拉攏紀雲這麼一個疑似武聖的人物,那這玉公子可是為六扇門立下了大功。
想到這裏,這玉公子甚至美美笑了起來。
那白癡的模樣,讓龍馬背上的紀雲有些疑惑:“難不成,這貨傻掉了?”
“牽個馬還能牽出快感來?”
不過,玉公子不再囉嗦,紀雲也樂得清淨。
他在馬背之上靜靜養神。
以待血衣門中的戰鬥。
自城西直行數十裏,有一座血色的山峰極為紮眼,在這山峰之上,宮殿起伏,參差不齊,如同一條血蟒圍繞大山。
而在這山腳下,更有一塊巨大的暗紅石碑。
高八丈,寬五丈,上麵血衣門三個大字力透石碑,顯得殺氣森然。
武道境界足夠的武者,都是能夠感受到這三個字中的刀氣縱橫。
一看,就是用刀鐫刻。
“前輩!”
“血衣門到了,待會兒要是有人問起你的身份,我怎麼介紹才是?”
這位六扇門的玉公子,蕭玉,代入角色很快。
之前他還在暗中咬牙切齒,但是現在,卻已經頗有幾分低眉順眼的奴才相了。
“就說我是你六扇門中的長輩!”
“別的不說!”紀雲這一次沒有再沉默,而是淡淡回應。
這倒不是紀雲托大,以他兩世為人的經驗,做這蕭玉的長輩,那是綽綽有餘。
況且,武道一途,本來就是達者為尊。
“好,就依前輩!”蕭玉的目光微微閃爍,他對於紀雲冒充六扇門的長輩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甚至,頗為欣喜。
當然,在這蕭玉的心中,是希望最好能夠把這六扇門長輩的身份給紀雲坐實了。
這些年,他那師尊一個人,支撐的是有些辛苦。
“站住!”正在蕭玉暗暗盤算之時,兩個身穿暗紅長袍的青年卻是擋住了去路。
紀雲坐在馬背上,透過鬥笠的白紗掃了一眼,發現這兩個守山門的血衣門弟子,竟然也是氣場境的武者。
這讓紀雲的眉頭不由一挑。
看來十年過去,血衣門比之從前要壯大了不少。
而那血天刀,恐怕還真的是達到了武聖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