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童安夏從烈火灼燒的劇痛中驚醒。
“安夏,你怎麼了?”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宋詩雨?
童安夏瞳孔劇烈顫動了一下。
不對......
宋詩雨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清湯掛麵的綠茶打扮了。
童安夏看了一眼四周,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裏是六年前,她和宋詩雨生日這天淩晨,宋詩雨以慶祝她們生日為理由,帶她去的那個酒吧!
她又看了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原本布滿傷痕的枯槁雙手,變得白皙纖柔。
她......好像重生回到一切悲劇發生的那個起點了!
“我去吧台給你要了一杯檸檬水,你快喝吧,喝了能舒服一點。”這時,滿臉關切的宋詩雨遞了一杯水過來。
童安夏盯著那杯水,心裏陣陣發寒,當年她就是喝完這杯水後失去了知覺。
之後她零星記得,被一群男人帶去了一個肮臟的後巷......
那時她太蠢,也太信任宋詩雨,愚蠢到壓根沒想過那杯水被宋詩雨動了手腳。
還在宋詩雨的哀求下,沒有告訴家人,那天是宋詩雨帶她去的酒吧。
腦海裏,過去六年的一切走馬觀花的在腦海裏快速閃現。
在巷子裏被拍下的照片出現在她生日派對上,網上也隨處可見,她的傳聞鬧得滿城風雨,誰都不相信她的清白。
父母緊接著發生慘烈車禍,屍骨無存。
和爺爺決裂!
被關在瘋人院,日夜遭受的非人折磨......
以及最後爺爺形同枯槁的絕望模樣和那場大火!!!!
童安夏恨得心都在滴血。
既然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小雨,我有點冷,可以幫我拿一條披肩嗎?”童安夏開口道。
“好!”宋詩雨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放下水杯去幫童安夏拿披肩去了。
童安夏垂下眼瞼,嘴角冷冷的勾了一下,在盧少明騙她簽下股權轉讓協議之前,宋詩雨對她一直都求有必應。
她麵無表情的將自己的水杯和宋詩雨的水杯做了交換。
片刻後,宋詩雨拿著披肩回來。
她仔細又溫柔的把披肩裹在童安夏身上,哪裏有半點在醫院裏折磨她時的影子?
“小雨,很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那麼好,那麼照顧我。”童安夏說話,拿起水杯笑容純真,“以水代酒,我們幹杯!”
宋詩雨巴不得童安夏快點把這杯有問題的水喝掉,見童安夏傻子一樣居然還要和自己幹杯,她二話沒說,立馬積極的拿起水杯和她碰了一下杯:“我會一直對你這麼好的,我們要當一輩子的好姐妹!”
說完,她咕咚咕咚把那杯水一飲而盡。
童安夏見此,也慢條斯理的把那杯水喝完了。
宋詩雨盯著她,眼底全是奸計得逞的興奮。
她恨透了童安夏。
她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童安夏是高高在上萬千寵愛的公主,她卻隻能是寄人籬下賭鬼的女兒!
憑什麼?
這時,童安夏突然看著她笑了一下,夜店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在童安夏漂亮精致的臉上,將她的笑容映照得有幾分詭異。
宋詩雨愣了愣,又仔細看了看,哪裏有什麼詭異,還是她一如從前那副,令人討厭的傻白甜模樣。
......
大雨滂沱。
幾個男人拖著一攤軟泥一樣的宋詩雨進了肮臟的酒吧後巷。
童安夏帶著鴨舌帽,冷眼看著。
這些人都是宋詩雨安排來的。
當初她就是被這樣拖進了這個後巷,然後被拍下了那些惡心的照片!
那時,宋詩雨為了徹底贏得童安夏的信任,並沒有讓這些男人做什麼,隻是拍了照。
然後在全世界都不信她的時候,堅定的站在了她身邊......
童安夏想到那個時候自己的感動,心裏就陣陣作嘔。
童安夏把一張紙條遞給一個猥瑣的男人,“我改主意了,你們想對她做什麼就做什麼,讓她活著就行。另外,我不要照片,直接拍視頻,然後發到這個郵箱。”
宋詩雨讓她承受了那麼多痛苦。
光是以牙還牙怎麼夠?
她所承受過的痛苦,必須加倍奉還!
“放心!哥們保證不會太過分!”猥瑣男人一聽可以為所欲為,立馬來了精神。
童安夏沒有再說話,徑直往外走。
男人們猥瑣、不堪入耳的對話在身後響起。
遠處的霓虹燈將她投在牆壁上的影子拉長,她看了一眼,影子赫然是魔鬼的模樣。
不過那又怎樣?
她本來就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就在童安夏即將離開巷子的時候,一雙手突然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沒等童安夏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拖進了黑暗中。
酒吧街這邊,建築都十分密集。
童安夏被那雙大手,拖入了兩棟建築之間的夾縫裏。
“噓!”
那人一手將童安夏摁在粗糲的牆壁上,一手捂住童安夏的嘴。
因為位置太過於狹窄,兩人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童安夏有些懵。
外麵很快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男人視線冷厲的看向外麵,像是一頭隨時可以進行獵捕的凶獸。
此時,外麵正好有光掠過夾縫,光陰交錯之間,童安夏看清楚了眼前男人的臉。
那是一張好看得致命的臉,上一世她偶然見過他一次,盡管內心對他很反感,可還是有被他的好看震撼到。
韓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