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正騎著自行車在路上飛奔,不料一輛車從背後加速衝向他。
聽見動靜他趕緊閃到一邊,原本想躲開,卻看見車子靠得更近了一些,林陽隻好順勢跳下了自行車。
那輛車把自行車擠到了公路的邊沿,自行車的車輪和踏板已經被撞變形,汽車的車身上也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印子。
林陽剛想上前看看,卻看見那輛車急衝衝地開走了。
“我的自行車......”林陽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自行車。估計是修不好了,輪子也變形了,全部零件換一換還不如買一輛新的。還好人沒事。
難道那人是要來要我的命嗎?我的命有那麼重要嗎?
林陽按照電話裏說的,來到一個秘密的地方。沒有了自行車,他坐公交然後又走了好久才到。
那是遠離市區的一個普通的平房,房子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同,但裏麵收拾的幹幹淨淨。
林陽敲了敲門,門打開以後,一個中年男人激動地上前抓住了林陽的胳膊。
“少爺,終於找到你了!”
“我認識你嗎?”林陽看著這個人,的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是真的不認識。
“那你記得你是怎麼去的葉家嗎?”中年男人追問道。
林陽把視線從這個男人身上移開,他看著屋子角落裏的一盆植物。LED燈灑落下來的燈光把植物的剪影打在地麵上。他癡癡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扭過頭用迷茫的眼神盯著這個人。“我不記得了。”
男人瞪大了眼睛,不再追問下去。
一個小時以來,王叔都在喋喋不休地講過去發生的事情。
王叔是林家的下人,平時都住在林家。這一處房子是王叔自己的房子。
林氏集團是臨江市乃至全國最有實力的企業之一,他們的經營範圍涉獵甚廣,基本涵蓋了所有行業。
因為有這種實力,林氏集團可以輕輕鬆鬆決定任何一家小企業的生死。其中包括葉氏企業,也就是葉熙顏爺爺家的公司。
林陽沒想到那個不斷羞辱自己的地方,盡然隻是自己腳底下的一隻螞蟻。
而林陽是林氏集團的繼承人。
王叔告訴林陽,那二十億是林父安排王叔轉給林陽的。林家現在爭鬥不止,資金周轉也出現問題,如果沒有人主持大局,恐怕林氏集團很快就要倒閉了。
林陽的父親並不是強迫林陽回去,他希望林陽自己做出選擇。
“現在為了保住林氏集團的實力,已經關停了很多小的公司,有一些被收購了,剩下的都是規模比較大的,少爺,聽王叔一句話,趕緊回來吧,林氏集團需要你回來主持大局!”
林陽還是一片空白,不過他聽懂了王叔的意思。
“我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了,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肯定會回來,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失憶以後不要刻意去強迫自己回憶,會適得其反。”
“你還懂這個?”林陽有些驚訝。
“電視上看到的。”王叔笑著說。
兩人緊接著又聊了很長時間。
林陽至始至終沒有提自己在葉家的事情,一來是怕王叔擔心,二來是羞於開口。
林陽回到葉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他以為大家都睡了,卻看見嶽母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嶽母見到林陽原本就僵硬的臉更是麵無表情,她一定是很不想看到這個女婿。
“你跑到哪裏去了?家裏這麼亂也不知道收拾,養你有什麼用!”
嶽母這是小題大做。一定是心情不好想把所有的氣都撒到林陽身上。林陽看了一眼嶽母就知道怎麼回事,所以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快去把幾個馬桶都刷幹淨,你是不是幾天沒有刷馬桶了!”
“今天早上才刷的。”
“還敢頂嘴!快去刷幹淨,不刷幹淨不準睡覺!”
林陽隻好灰頭土臉去刷馬桶。他心想,你要是知道我現在有多少錢還讓我去刷馬桶,你會後悔到腸子都青了吧。
刷得正起勁的時候,他忽然想照一下鏡子。看看自己有沒有因為變得有錢而容光煥發。
誰料一起身就把洗漱台上的鑽戒哐當一下碰到洗臉池的下水道裏。
“林陽!”葉熙顏在臥室裏練瑜伽,聽到哐哐當當的聲音就有不祥的預感,進來一看,洗漱台上的鑽戒真的不見了。
剛剛還在洗臉的時候,林陽進來要刷馬桶,她慌裏慌張就出去了,現在好了,花了一百多萬白在巴黎買的鑽戒掉進了下水道。
“哇......”葉熙顏很少哭,但這一刻,她真的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林陽一邊覺得自己的老婆很可愛,一邊還在想辦法把戒指撈上來,但這下水道質量太好,很少堵,所以戒指八成是已經被衝走了。
“別怕,老婆,我明天給你買個一模一樣的。”
“明天?一模一樣?”葉熙顏睜大了眼睛,“首先這個鑽戒是從巴黎買回來的,其次如果是一模一樣的,起碼要一百多萬,而且還不知道人家有沒有一模一樣的。”
“別怕,我想辦法就是了。”林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葉熙顏說:“先這樣吧,不要跟任何人說,要是被我媽知道了,你可就完蛋了。”
正說著,廁所的門被推開了。
“你這個窩囊廢,讓你刷馬桶,你就來搞破壞!那麼貴的戒指你都能搞丟。把你賣了能賣幾個錢?那戒指可比你貴多了!”
林陽心裏一陣暗笑。
“媽,您放心好了,我明天買個一模一樣的回來。”
葉熙顏站在嶽曉君背後不停地擺手,她有點害怕林陽挖個坑自己往裏跳。
嶽曉君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林陽的胳膊上,林陽感覺火辣辣的疼。
沒想到這個女人打人這麼疼,難怪嶽父一直這麼聽話。
“以前看你老實,現在還學會了吹牛,你說你沒用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學著別人吹牛?”
“您是說杜雨墨愛吹牛對吧?”林陽憨憨地問道。
嶽母又是一巴掌打過來,“不準說人家杜雨墨,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自己!”
林陽心想,看他,再看自己?那真是天壤之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