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曼清送回急診室門口,我先去她車裏拿了她備用的平底鞋。
順便從外麵藥店裏賣了碘酒和紗布,塞進口袋裏。
又買了洗臉盆和毛巾。
回來後打了熱水,重新放到樓梯間裏,讓她把腳洗了。
估計在追她父親的時候,高跟鞋早就甩丟了,所以腳底也挺慘的,磨了好多傷口,淺的已經凝住了,深的還在出血。
我要帶她去外科裏包一下,她不肯,非得守在這裏等她父親出來。
沒辦法,我隻得把備用的磺酒拿出來。
她看到我手裏的東西,明顯愣一下,既而臉也跟著一紅,長長的眼睫毛垂了下去,顫了好幾下。
我蹲到她身邊,拿毛巾墊了腿,把她的腳撈過來:“我勉為其難給你包了,一會兒記著把費用結一下。”
她正不安抖動的眼皮,一下子掀開來,看著我的眼睛特別亮,裏麵竟然還帶著笑。
然後脆生生地答應一聲:“好。”
等我們收拾完出來,綠毛正好被送出急診室。
醫生說是低血糖,外加急火攻心,所以才暈過去的。
在醫院輸幾天液,觀察沒事就沒事了。
撈魚仔跟著護士去辦住院,我陪白曼青繼續在門口等。
她父親的情況比較複雜,除了外傷,精神也不行,加上年紀大了,很多毛病一刺激全都跑了出來。
最關鍵是,早上跟著白曼清的那縷煞氣,這會兒已經到了他身上。
那東西倒沒繼續作亂,隻是安靜地俯在他身邊。
因為還不了解這東西從哪兒來,又要做什麼,我也沒急著動他。
隻是悄悄在病房的窗戶和門上,畫了兩個禁止符。
結著手印畫的,別人看不出來,但我能看到那符印在夜裏,閃閃發光。
入夜太陽下山,陰氣加重,他身邊有煞氣在,很容易招來更多同樣的煞氣。
有了禁止符,別的東西就不容易進來,這一個也別想出去。
正好趁晚上,看看他要做什麼?
把白父安置妥當,我才去內科病房裏找綠毛。
人已經醒了,正跟撈魚仔一起坐在病床上吃晚飯。
看到我進去,兩人一齊停了筷子,臉色都不太好。
“接著吃吧,我不是來搶飯的。”我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笑著說。
他們兩個誰也沒笑。
綠毛幹脆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轉過身黑喪著臉問我:“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買魚......也看相,哦,我還會占卜,怎麼樣,你們兩個要來一卦嗎?”
撈魚仔撇了一下嘴:“多少錢?”
我都被他的話逗笑了,問道:“別人給你們算多少?”
綠毛應該是吳哥的鐵粉,聽到這話翻了我一個白眼:“吳哥算卦一算一個準,收費多那是應該的,你就是個騙子,哪能跟他比。”
“吳哥是誰?”我換了話題,問我想知道的重點。
他們看上去並沒有防備,直言道:“就我們這兒算命最準的,老多人找他算了。”
我問:“那店裏的關老爺,也是他讓你們擺的?”
一提這茬,綠毛瞬間炸了,掀被就想起來再跟我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