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青黑的叫住了那些傭人。
不能打,他們楚氏的公司這個月正在麵臨緊要關頭,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隻要等到那婚約一定,楚氏就能一躍而上,進入真正的上流圈。
楚兮那次自殺,傳出去後已經給楚氏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若是楚雅這次又進醫院,外麵的記者恐怕不知道得把事情寫成什麼樣!
楚氏的對手怕是恨不得將這些事情全部傳到那位耳中,到時候那位一個不高興,他們費盡心思準備的這一切全都完蛋!
想到這裏,楚立峰頓時懊悔不已。他剛才確實不太冷靜,都怪楚兮這個孽種!
真是夠糟心的。
他隻好跟其中一個傭人吩咐,“去給汪醫生打電話,叫他過來給小雅看。”
楚家有個家庭醫生,現在打電話過不了多久就會趕過來。
可關月琴此時情緒激動,根本冷靜不下來,“楚立峰!你到底還當不當楚雅是你女兒,她的頭都被砸成這樣了,你難道一點都不心疼嗎?!”
“月琴,你冷靜點,小雅不能送去醫院,會被記者拍到的!”
“我冷靜不了!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她害得小雅流了這麼多血,我怎麼冷靜的下來!”
楚立峰頭疼的看著就跟撒潑一樣的關月琴,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楚兮站在一旁,掃了楚立峰一眼,聽到他說的那話,她便明白了。
說到底,楚立峰也是個自私自利的商人,他可不是真的有多愛關月琴和楚雅這母女倆。
楚兮瞥了一眼昏過去後無意識叫痛的楚兮,還有哭的狼狽不堪的關月琴,勾著嘴角笑了笑。
真是可憐。
“楚兮!你怎麼這麼狠毒,竟然拿你妹妹來給你擋!”
楚立峰一時安慰不了關月琴,看到楚兮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便頓時大怒。
他疾步到楚兮麵前,緊握的拳頭昭示了他接下來的目的。
“今天就算是安家來了,老子也非要打死你不可!”
他揚起拳頭直接麵對麵揍過去,用了十分的力氣,可見他此刻有多生氣,有多無情。
但,拳頭還未落下。
“我看是你想找死!”
楚兮抬頭嗤笑一聲,抄起旁邊楚雅坐過的椅子,毫不猶豫的朝著楚立峰的腦袋摔過去。
“你——”
楚立峰大驚,想防已經來不及了。
“砰!”
他倒在地,而楚兮手中的椅子正好把他的頭整個卡在中間。
其中一根椅子腿差一點落在了他的腦門上,擦著邊,也嚇出了他一身冷汗。
他狠,但他沒想到楚兮比他更狠。
“我警告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否則下一次,這椅子腿就不會擦邊了。”
楚兮直起身,居高臨下睥睨著地上的“一家三口”,冷漠的氣場可不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
楚兮,變了。
楚立峰這一刻終於清楚的意識到了什麼。
“嗚嗚嗚......”
哭著不敢開口的關月琴害怕的收攏手臂,她懷裏的楚雅已經清醒了幾分,可是她也不敢說話。
其他的傭人紛紛躲著,被廳裏發生的一切震驚的目瞪口呆。
楚兮目光淡淡的掃過他們,那一個個嚇的趕緊收回探出去的頭,一哄而散。
她把手中的椅子甩到旁邊,然後抬腳一步一聲響的上了樓。
留下大廳內一地的狼藉,以及凝固的氛圍。
*
楚雅最後還是由匆匆趕來汪醫生來給她看的。
幸好傷口不深,隻是開了個口子,流的血多,看上去嚇人而已。
給楚雅包紮時,汪醫生本想問問這是怎麼砸的,但他發現,這楚家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
楚先生和夫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楚雅小姐包紮的過程中死死咬著牙,垂頭不語。
像是受了什麼屈辱一般,愣是沒叫半聲疼。
傭人們全都小心翼翼,時不時偷看一眼樓上,像是那樓上住了個多麼可怕的人一樣。
等送走汪醫生之後,關月琴把楚立峰單獨拉到房間裏。
把門關好後,她終於控製不住的將情緒泄露出來,幾乎低吼出聲,“楚立峰,你給我說,到底還要容忍她到什麼地步,我現在都恨不得讓她去死!”
楚立峰趕緊抱住她,語氣溫柔的哄著,“好了好了,月琴你冷靜些,現在就隻剩下兩天,到時候宴會上一宣布,我就會把她送去那位身邊。你也知道,那是個手段有多殘暴的人,就她現在這無法無天的樣,到了那位麵前有的是她苦頭吃。”
“那又怎麼樣!她傷了小雅,傷了我的女兒,我不親手撕了她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關月琴咬牙切齒的罵著,一雙眼睛中的神色跟淬了毒一樣。
“這個賤人,就跟她媽一樣讓人討厭!”
楚立峰見她實在冷靜不下來,隻好使出最後的招,“月琴,我知道你討厭她,可這一切都是為了楚氏,為了楚雅,為了我們的以後!”
“你想想,隻要把楚兮成功送過去,就算最後她在那位身邊也沒熬過去死了,我們楚家也能憑借著那位的打點進入上流圈中,那我們楚家就是真正的上流家族,而我們的女兒楚雅也是上流圈的千金小姐!”
這樣一說,關月琴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到時候,你我再生一個兒子,讓他繼承楚家的一切,未來必定不可限量。”
楚立峰摟過她腰,氣氛一下曖昧起來。
關月琴頓時忍不住羞紅了臉,抬手輕輕錘了一下他胸膛,“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不害臊。”
她小鳥依人的趴在楚立峰的懷裏,恢複了私底下溫柔嬌羞的一麵。
四十好幾的楚立峰有些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