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成心折騰我們是吧?”
“養你十多年,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養出你這麼一個不孝女,一天到晚就會給你老子找事!”
楚立峰罵的正起勁,一旁的關月琴不耐的皺了皺眉,從包包裏掏出化妝鏡。
旁若無人的竟然還開始整理妝容了。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生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女兒,你怎麼就不能跟你的妹妹楚雅好好學學?”
“閉嘴!”
那如同炮仗一樣的咒罵聲,吵得楚兮腦子生疼。
她抬手揉了幾下太陽穴,整張小臉上的臉色又蒼白了一分。
便不耐煩的瞥了楚立峰一眼,皺眉道:“吵吵鬧鬧的,半點不給人清靜,你要是再多嚷嚷一句,我就將你扔出去。”
關月琴驚愕的連口紅都不塗了,扭頭就看向楚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口中說出的話。
“你!你個不孝女!”
楚立峰當場氣得眼皮子直抽抽,抬手指著楚兮,“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我可是你老子!”
楚兮微微一笑,眼角透著絲不屑。
她從床上站起來,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
“你再用手指著我,今天我便叫你試試給我當孫子!”
關月琴滿臉驚愕。
“瘋了吧?”
她怎麼敢這樣跟她爸說話?
以前可是因為一次頂撞,差點被楚立峰給打掉半條命!
自那以後,這楚兮就怕的再也沒有頂撞過她爸一句。
今天她這是又發什麼瘋?就不怕真被打死嗎?
關月琴皺眉看了看楚兮,又看了看處在暴怒邊緣的楚立峰。
得,這要是打狠了,正好都不用打120,直接叫醫生就行了。
“好好好,我算是明白了,你現在翅膀硬了,以為跳一次樓就敢跟你老子叫板了是吧?”
楚立峰氣笑了,他一把抓過楚兮的手臂,手勁兒老大,抓得楚兮手臂生疼。
“當初要是知道,你是這麼個不孝的玩意兒,我就該讓你直接死在你那短命媽肚子裏!”
這話一落下,整個病房的氣氛瞬間變了。
一股陰冷的感覺從楚兮身上緩緩散發出來。
她掀了掀眼皮子,終於正眼看向了楚立峰。
眼神淩厲,殺氣一閃而過。
氣的滿臉通紅的楚立峰還沒有察覺不對勁,但楚兮已經抬手——
“啪!”
一巴掌狠狠的將楚立峰的臉都扇到了一邊。
“立峰!”
關月琴驚了,蹭一下站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的捂住嘴。
楚立峰緩緩的瞪大了雙眼,似乎還沒從他被楚兮打臉的這個情況中反應過來。
直到三秒後,他腦內神經啪的一下斷開,怒火爆發。
“你找死!”
他抬手就想一掌給楚兮扇回去,最好是把她打死得了!
可不知為何,他的手臂竟然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想動也動不了,渾身還透著一股陰冷。
“立峰,你怎麼了?”
關月琴感覺有些奇怪,她伸手一動。
楚兮掃了她一眼。
關月琴:“......”
好冷!
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覺得這楚兮今天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敢還嘴也就算了,還敢打她爸爸。
對了,還又那眼神,簡直冷極了。
都不像是個活人一般,難不成這是自殺後,腦子出問題了?
“你說我媽是短命鬼?”
楚兮看向楚立峰,嘴角露出譏諷,“我媽到底為什麼會難產而死,你和你的情人關女士,難道心裏沒點數?”
安家是雖然是商人,但同時也是書香世家。
原主的母親就被教得脾氣秉性都很好,很少與人爭執衝突。
嫁給楚立峰之後,才發現自己嫁的並不算是良人。
楚立峰以前的謙虛溫柔隻不過都是裝的。
甚至在原主母親安楠懷孕的時候出軌,且出軌的情人還十分囂張的找上了她。
如果不是關月琴當年故意挺著個大肚子,到安楠麵前說出這一切,她也就不會氣到難產。
本就身體不好的一個女人,沒能在手術台上逃過死神的追逐,最後隻留下了一個女兒楚兮。
安楠死都不會想到,經曆了這一切背叛的她,現在到了楚立峰的口中,竟然就變成了一個“短命鬼”。
“楚立峰,我告訴你,別把我當成是以前的那個楚兮,我對你可沒有絲毫的親情可言。”
楚兮冷笑著拍了拍他的老臉。
“你個死丫頭——”楚立峰剛想罵人,突然脖子一疼,被楚兮給掐住了。
她直接將人拖到門口,打開門給扔了出去。
“滾。”
明明那麼瘦小的一個丫頭片子,怎麼力氣會那麼大?
關月琴忍不住心慌,這時楚兮突然轉過頭來,目光直直的看向她。
“怎麼,你也需要我‘請’你出去?”楚兮嘴角含笑,眼神冰冷,盯著關月琴的目光跟一條毒蛇似的。
“不不不,不用了。”嚇得關月琴抓著包包就趕緊跑了出去。
*
醫院的飯菜不怎麼香,但也不算難吃,楚兮將就著填了填肚子。
[老祖宗!西北方向有魔人出沒!我能感覺到,是那個人的氣息!]腦海中忽然響起聲音。
楚兮手中一頓,麵無表情的把才吃了一半的晚飯放下,起身走到窗前,看向西北方向。
那裏,正彌漫著一團肉眼不可見的黑霧。
她眼神一暗,下一刻,毫無征兆地消失在了病房中......
陰森的巷子裏。
十幾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堵在裏麵,周身彌漫著黑色的霧體。
他們臉上膚色青黑,雙眼通紅。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被他們強行拖了進巷子......
“嗬嗬,好餓......”
“餓了,想吃......”
關鶴宸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切,連掙紮都沒有,就由這些魔連人帶著輪椅地拖了進去。
以往,他的人早該到了,可這一次似乎來得有些晚。
而低級的魔人在新鮮的血肉誘惑中,根本控製不住自己,興奮的都快咬上他的四肢了。
關鶴宸銳利的眉眼微微一皺,略顯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淩厲。
“滾。”
他的聲音清冷,帶著幾分寡淡薄涼。
還有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