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蓉城。
一棟老舊的小區內。
江昊站在老舊的過道中,看著兩邊已經褪色的牆。
還要那道跟自己記憶中,顏色變淺不少的門。
不知是不是近鄉情怯,向來果決的他,內心多了幾分忐忑。
“咚咚咚。”
終於,他鼓足勇氣敲響了門。
“來了”
一道成年男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門打開後,一個穿的西裝革履的男子將門打開。
男子身高一般,比江昊要矮一個頭,嘴上叼著煙,頭發有些蓬亂。
一開門,江昊便聞到了很濃的尼古丁味道。
看著麵前男子,江昊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問道。
“大哥?!”
江澤眯起彤紅的雙眸,定睛看向江昊,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你是...江昊?!”
“大哥,是我!”
江澤的眼中難掩的激動,趕忙將嘴裏叼著的煙丟到地上,一個熊抱。
“你小子,總算回來了!”
“走,我們進屋說。”
一進屋,屋內煙霧彌漫。
尼古丁的味道,揮之不去,甚至有些嗆人。
“大哥,別老抽煙,對你和幹爹幹媽的身體不好。”
江昊掩著嘴,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打開,輕聲說道。
屋內,那嗆人的煙味逐漸散去。
江澤站在客廳中央,帶著幾分苦笑。
“自從爸媽走後,不知不覺間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站在窗戶邊的江昊,如遭雷擊,他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不敢置信,看向江澤的。
“大哥,你說什麼?”
江澤再次開口,輕聲說道。
“阿昊,爸媽走前,嘴裏還在念叨著,沒能看你一眼,你來給他們上柱香吧。”
站在客廳中,看著遺像的江澤,掏出一根煙來,將其點燃。
“爸媽五年前就走了。”
江昊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走到江澤身邊,看著遺像,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為什麼,我走的時候,他們都還好好的!”
江澤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看著遺像,眼中出現壓抑的憤怒。
“被人害了。”
“是誰!”
江昊眼中,殺機迸發。
江昊迸發出來的殺機,讓屋內溫度驟降幾分。
江澤不禁一哆嗦,看向江昊殺機畢露的眼神問道。
“阿昊,你怎麼了?”
江昊搖了搖頭,將殺機收斂。
八年前,他北上之時,得遇人生中兩位貴人。
一人,教他無雙醫術,能醫天下不可醫之病。
一人,教他殺伐之術,成為沙場萬人敵。
這八年來,斬首敵軍首腦無數,滋養了一身煞氣,散發出來的殺氣,都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他吐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大哥,幹爹幹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昊看去,發現江澤雙眸盡是血絲。
拳頭握了又握,最後無奈的鬆開。
他聲音嘶啞的說道:“老頭收藏的一幅字畫,被中州的沈家大少爺沈飛看上了。”
他吸了一口煙,眼神帶著埋藏的仇恨。
“老頭的性格你知道,剛入烈火,自然不肯賣,他開始聯合本土勢力,對付老頭,將老頭的公司逼的破產,最後,他帶著那副畫,一起走了。”
江昊聞言,雙眸中閃過寒光。
自己雖為義子,但義父從未將自己當過外人。
如今他被逼死,這筆賬,一定要算!
江澤看著江昊閃爍著寒光的雙眸,拍了拍他的肩頭,歎了口氣說道。
“阿昊,老頭走之前,時常念叨,平安就是福,如今你平安歸來就好。”
深知沈家勢力的江澤,害怕江昊衝動去報仇,隻能勸解他。
江昊看向自己大哥,當年的他,嫉惡如仇,受不得半點委屈,現如今,終究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叮鈴鈴”
江澤的電話聲響起,接過電話的江澤,麵色微變。
在掛掉電話後,他拉起江昊的手。
“阿昊,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和我一起幹吧,我們兩兄弟聯手,一定能在西南闖出一片天的。”
江澤風風火火的拉著江昊下樓,坐上一輛大眾。
江昊無奈笑道:“大哥,你總得告訴我,去哪吧。”
江澤一撓頭說道:“是我太著急了,咱們現在去我公司。”
江昊略有些驚訝問道:“大哥開公司了?”
聞言,江澤不自然的一笑:“算是吧。”
車輛最終在一棟大樓前停下。
停下後,江澤額頭出現一些汗珠,眼中帶著焦急。
下車前,他還往自己身上噴了些香水。
“阿昊,我身上的煙味重嗎?”
“還好。”
江澤如釋重負,朝大樓內走去,江昊緊隨其後。
到了門口時,保安漫不經心的叫了一句。
“江總好。”
江澤點了點頭,便跟了進去。
站在辦公室門前,江澤整理了一下衣服,轉頭看向江昊。
“阿昊,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說話。”
見到江昊點頭,江澤這才放心的推開門,帶著江昊走了進去。
進入辦公室內,辦公椅上坐著一個穿著OL套裝,一頭短發顯得十分幹練的女子。
在女子旁邊,坐著一個瘦高的男子。
一進門,江澤臉上便露出一個笑容。
“老婆,誌超,你們怎麼來了。”
陳穎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怎麼,我不能來?還有,你忘了我們之間的規矩了嗎?”
江澤立馬低頭說道:“當然沒有的。”
看著自己大哥唯唯諾諾的樣子,江昊暗自皺眉。
江澤一把將江昊拉倒自己身邊。
“老...陳董,這是我弟弟,剛從外麵回來...”
陳穎一臉不耐煩的將其打斷,她說道。
“好了,我有事我先說,我弟想要工作了,我看你這公司發展的還不錯,就讓他來你公司吧。”
陳誌超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看著江澤,笑著說道。
“你就給我個總經理就行了。”
江澤頓時一臉的為難,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這不太合適吧。”
陳誌超頓時就不悅了,他冷聲說道。
“不合適?江澤,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我陳家的贅婿。”
看著不說話,他玩味的一笑:“他們說,你是蓉城第一鳳凰男,我覺得說的挺好的”
贅婿,鳳凰男,這些字眼在一起。
江昊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大哥會躲在老家一直抽煙,問起公司的事時,也是躲躲閃閃。
江澤握緊了拳頭,低著頭。
看見江澤握緊拳頭,陳誌超譏諷一笑。
“你這鳳凰男敢動手嗎,別忘了,你這公司靠的是誰!”
“做人啊,要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然就像你那死鬼老爹,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