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個鑰匙扣,犯得著這樣,司淮言皺緊眉頭,無所謂道,“一個鑰匙扣而已,丟了就丟了吧,沒了就再去買一個。”
沒想到向淮安一聽,直接變了臉色,“那怎麼能一樣?那個鑰匙扣是我找到第一份工作時,我媽送給我的,是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
因為激動向淮安聲音變大,喊的司淮言一愣。
片刻後,他輕輕擦了擦頭發,撐著膝蓋站起來說,“行吧,我幫你找行了吧。”
既然意義不同,他也不好說那個東西不重要,就讓管家把車子開過來,女人裏裏外外全找了一遍,又在家裏到處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難道是丟在路上,還是在夜店?”司淮言低聲說道。
向淮安抬腳就往外走,“那我去那裏找。”
“你去哪?”司淮言抬手就把她抓回來,“那個地方你能去?我說過,你要再去的話,我就打......”
向淮安一個用力,掙開,“那是我媽送給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必須找到。”
聽到向淮安居然敢吼他們家少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可他們等了片刻,都沒看到司淮言大發脾氣的場麵,反倒是歎了口氣道,“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
這次換向淮安愣住了,恰恰這個時候,管家高興的走出來,“找到了找到了,在洗衣間找到的,是不是這個?”
薄荷綠色的卡通鑰匙扣,在空中微微搖晃,向淮安看到,立刻一個蹦跳了過去。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她雙手捧著鑰匙扣,高興的像個孩子,“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了,嚇死我了。”
一個鑰匙扣而已,就可以讓她露出這樣幹淨純粹如孩子般的笑容,司淮言安靜凝視片刻,嘴角不自覺也染上了笑意,微微勾起。
然後女人笑著笑著,突然就不笑了,默默的蹲在那裏捂著鑰匙扣,一言不發。
“......怎麼了?”
管家他們一臉懵逼,司淮言也莫名的望著地上那一坨。
忽然,蹲地上的女人慢慢露出一副哭相,並且眼淚說來就來。
漂亮清透的貓眼,迅速被眼淚填滿,向淮安細聲細氣的抽泣,眼淚撲簌簌的不停滑落。
這一笑一哭,中間轉換也不過一分鐘,帶來的衝擊力巨大。
司淮言足足呆滯了好幾秒,才問,“你哭什麼?”
居然詭異的,有些無措。
這不問還好,一問起來,向淮安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著手裏的東西哭得像個孩子,“我難過,我就想哭!”
說著就真的嚎啕大哭。
簡直魔音穿腦。
管家下巴都掉地,“怎麼了這是......突然怎麼就......”
司淮言眼角一抽,腦子短暫空白片刻,終於得出一個讓人頭痛的結果——原來這女人並沒有酒醒,還醉著呢。
耍酒瘋也能耍的這麼畫風清奇,司淮言單手捂臉,滿頭黑線。
他到底撿了個什麼東西回來?
還成了他媳婦兒。
向淮安越哭越傷心,眾人又不好上前安慰,隻能齊刷刷看他。
少爺, 你媳婦兒哭著呢,就沒點表示?
司淮言拿下手,黑著臉命令:“都下去,沒我命令,不許出現!”
一分鐘,客廳走的幹幹淨淨。
耳邊,嗚咽哭聲就沒停過,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鑰匙扣明明已經找到了,還哭什麼?
或許醉酒的人就沒有什麼理智可言。
司淮言忍不住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兒,向淮安就蹲在地上,環著膝蓋,昂頭與他對視。
她本來就長得皮膚白膩,眉尖若蹙,此刻哭起來,眼角微微發紅,眼淚就一直往下掉,委屈的不行了。
忽然心口一麻,異樣感受穿透了司淮言心臟,司淮言皺了皺眉,有些訝異自己此刻的感受。
良久,歎了口氣,走到向淮安麵前輕輕蹲下,抬手摸摸女人柔美的烏黑發絲,觸感如綢緞般順滑,忍不住就多摸了一下。
“哭什麼?”
低沉宛如古典音樂盒發出的韻調,透著微微的無奈,無端的令人安心。
向淮安抽了抽鼻子,傷心的說,“我好難過。”
“為什麼難過?”
在外人眼中向來冷傲俊逸的男人,此刻都沒發現自己眉眼都柔和下來,像是與孩童私語。
“我賠錢了。”向淮安像被提起了傷心事,眼圈迅速續集淚水,波光蕩漾,“我錢全沒了,全賠了。”
“多少錢?我給你。”
隻要她別哭了,再哭,他心臟會有點疼。
司淮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對他來說,還真是新奇的感受,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抹去女人眼角滴落的晶瑩淚水,放在指尖裏磨。
沒想到,向淮安就算是喝醉了,也還挺有自己原則,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為什麼?”男人低低的笑,突然有調笑的心思,“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的就是你的,為什麼不要?”
向淮安無辜的眨了眨眼,眼淚又落了下來,“因為你是假的,你不是。”
說著嘴巴一憋,又要哭起來。
司淮言呼吸一窒,迅速捂住她的嘴,“乖,別哭,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男人霸道的宣布,然後果斷轉移話題,“先說說,你為什麼會賠錢?”
向淮安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低落垂下腦袋,把白天發生的事都給說了,然後責怪自己,“都怪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才會被罰款三萬塊錢,三萬塊錢夠我媽一個月的藥費了。”
三根手指在麵前明晃晃,向淮安悲傷的好像世界就要就此崩潰。
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原來隻是為了那三萬塊。
司淮言拍了拍她的發頂,沒什麼表情的頷首,“哦,知道了。三萬塊錢而已,下回再賺回來,老公我幫......”
司淮言雲淡風輕的樣子落在向淮安霧蒙蒙的眼中就變得特別可惡。
向淮安變了臉色,咬著牙奶凶奶凶道,“三萬塊錢而已,三萬塊而已?我怎麼就那麼想咬你呢?”
“什麼?”司淮言隻是想表示,錢財丟了就丟了,再掙就行了,並沒有別的意思。
可還不等他解釋清楚,女人就餓虎撲食,直接撲到他懷裏,勾住他脖子,張口就叼上了他脖子上的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