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蘭此刻正斜躺在沙發上,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看她的時候連眉梢都是跳起來的,說不出的鄙夷和不屑。
如果不是因為她媽媽病重,住在ICU,每天的醫療費都能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實在是不願意重新回到這個讓她倍感其辱的家裏。
就是這個女人,是她破壞了自己的家庭,搶走了原本屬於她媽媽的一切,她媽媽一氣之下就住進了醫院一直到現在。
她恨不能殺了她解恨。
是以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冷著臉就問:“我爸在嗎?”
“你爸?”高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語氣中的諷刺意味更重了些:“你爸就是在,看到你來要錢也不在了。”
向淮安忍無可忍的說:“你什麼意思?”
高蘭明明笑著,眼裏卻像是淬了毒一樣:“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你媽那個賠錢貨,每個月花那麼多錢,已經是對她仁至義盡了!”
“與其這麼吊著她,還不如讓她痛痛快快的走了來得好。”
“這樣大家都輕鬆!”
向淮安差點懷疑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她竟然在要求自己放棄治療?
她一個小三,有什麼資格要求她放棄治療!
向淮安氣急了眼:“你憑什麼這麼做!這向氏的錢也有我媽的一半!”
“你們拿錢那是天經地義的!”
高蘭聞言卻冷笑,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她:“隻要有我高蘭在的一天,你就別想再從我手裏拿走一分錢!”
“要怪就隻能怪你媽,年老色衰,籠不住自己男人的心,最後落了這麼個下場!”
“不過你年輕倒是有些資本,如果你願意抓住別的男人的心,我和你爸爸倒是願意給你搭橋牽線,畢竟你爸爸的生意夥伴財大氣粗,說不定願意給你那垂死的母親浪費錢!”
向淮寧心頭一緊,怪不得上次找父親借錢,高蘭讓他去他爸的酒局找他,原來注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你別打這種鬼主意!讓我出賣自己,做夢吧你!”
“爸爸不在,我去公司找他!”
她說完這句話,就趕緊離開了向家。
向淮寧感覺周身一片惡寒,一想到媽媽還在醫院裏等著她拿錢去救,她就隻覺得一陣酸氣往上冒,眼眶立馬就紅了。
她還想再爭取一次,畢竟是發妻,父親念著糟糠之情也不會置母親生死於不顧。她給向父打了電話。
“喂,爸,你在忙嗎?我是淮寧”
“嗯”向父語氣疏離又冷漠。
“那個,母親病重了,需要八十萬,爸,我實在沒有那麼多錢”向淮寧小心翼翼地試探
“淮寧,你要知道,現在生意也不好做,爸爸的錢全投進公司運轉,連你高蘭阿姨的錢也投進去了,再說我不是給過你十五萬嗎?”
“爸,我真的沒辦法了,要不,這錢算您借我的,我會一筆一筆全部還給你,包括之前的所有,好不好?”
“不是還不還的問題,我真的不能一下子拿給你,你要體諒爸爸知道嗎?”
“這樣,你晚一點和我去見見你張叔叔,你張叔叔生意做得大,說不定願意借給你”向父語氣試探
........向淮寧沉默不語。
“喂??你考慮考慮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向淮寧徹底絕望了,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也打著這樣齷齪的主意。
雖然室外溫度三十多度,但向淮寧依然感覺冷,那種從內而外,一點點的失去溫度。
向淮寧迷茫不知所措,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一定要這樣做嗎?她要做自己最不屑,甚至嗤之以鼻的是嗎?
向淮寧其實是有一絲動搖的,因為這一切都比不上她的媽媽,隻要能救媽媽,向淮寧願意做犧牲。她要緊緊抓住她唯一的一抹溫暖和陽光。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那張被她隨手塞進包裏的紙條。
昨天那個男人她並不能確定是誰,哪怕不要他負責,給點錢總歸都是可以的吧?
其犧牲自己還要便宜高蘭他們,向淮寧覺得找這個男人才是更好的辦法。
像是找到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般,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
與此同時。
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裏,氣氛已然降至了冰點。
司淮言冷沉的麵容上陰雲密布,眸光不悅的注視著站在辦公桌前的三人,“我讓你們看著人,你們把人看丟了?”
肆虐的戾氣和強大的氣壓讓三人頓時冷汗直冒,就連牙齒都在打顫。
中間那人哆嗦道:“司總,我們一直在房間門口守著沒離開過,我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走的。”
“那人呢?”司淮言的嗓音冷的讓人發指,他的指尖敲打在桌上擺著的身份證上。
身份證上女生的照片清秀嬌柔,眉眼彎彎,笑容裏透露著甜美。
向淮安,和他名字裏都有個同樣的淮字。
手機突然響起,是陌生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