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尷尬地拉過毛巾,慌慌張張地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身體。幾個女人嬌笑著,領班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駱筱雅,”不苟言笑的女人,站在駱筱雅的麵前,皺著眉頭看著一身狼狽的駱筱雅,“你跟我來一下!”
站在走廊上有些曖昧昏黃的燈光下,領班盯著駱筱雅看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頂樓包房的客人,點名要去你招待!”
領班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放心地交代著,“記住,這可是咱們這裏最尊貴的客人,不要搞砸了。當然了你的酬勞也不會太少!”
駱筱雅愣了一下,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那一晚在包房裏被司徒淳羞辱的場景。
她握緊了雙手,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苦笑。
從她答應進入這裏以來,她似乎就沒有說不的權利。
“好,我馬上去!”
領班點點頭,卻隻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還有事嗎?”駱筱雅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在問話的微微有了些不安。
中年領班站在她的麵前,似乎欲言又止,但在掙紮之後,還是輕輕的開口。
“筱雅,從你進來我就留意到,你似乎很缺錢對不對?”
駱筱雅一愣,最後又低下頭,輕輕地應了一句,“是!”不是很缺,是非常缺。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中年的領班,嘴裏像是塞讓她咽不下去的雞蛋,“考慮過,別的方式?”
這個女人不是傻子,眼前的駱筱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事這麼久。
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早已經摸得清清楚楚。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樣,也許她們要的都是錢。
但是駱筱雅要的是生活,那些女人要的是貪婪。不然,她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看到駱筱雅頓時蒼白了臉色,領班反而平靜了下來,“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這麼說,但是像你條件這麼好的女孩子,一定可以得到一筆很好的價錢,你可以用這筆錢脫離現在的生活。”
領班看看駱筱雅越發慘白的臉色,低聲解釋著,“我沒有惡意,我也是轉達......”她知道駱筱雅一定明白她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得到,而並非是她想要推銷。
走廊上,燈光那麼昏暗,投落在駱筱雅的眼裏,卻帶著灼眼般的疼痛。
她微微地眯起眼睛,抬頭平靜地麵對領班的目光,聲音安靜地像是完全沒有介意一樣,“謝謝,我不需要!”
她用自己,用一種合約,換來兩條生命的安靜存活。
她用三年的青春時光,被一個男人金絲雀一般地養著。
她沒有辦法麵對自己最親的人,沒有辦法麵對世俗,沒有辦法告訴別人她就是別他們眼中所謂的“被包養”的人。她忍受屈辱,忍受誤會,忍受一切未知帶來的恐懼。
她一直都不相信,她的命運,還可以更慘更差。
跟之前的一晚不同,駱筱雅停在包房門前的時候,裏麵並沒有什麼熱鬧的聲音傳了出來。駱筱雅推門而入,那一晚紛亂的場景也並沒有出現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