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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村詭村
螞蟻在秋天

第7章 長眼睛的蚯蚓

湖邊人多,圍了四五十個,男女老少一樣不少。

趙青芳在岸邊賴著屁股哭喊,頭發又亂又濕,嗓子都喊啞了:“懷年啊!啊——懷年啊!你是想我死啊!!啊!!”

楊懷年隻穿個大褲頭子,兩條腿全是泥,把湖邊的水都攪渾了。

他被兩個大男人拉著,一人拽著一隻胳膊。

“你那邊用力拉噻!”

“我吃奶的勁都用上了!你看不到啊?!”

“下勁!下力氣!”

“嗷!——來個人,拽住他腰!往上拖!拖噻!”

周朝年已經跑到,推開一個瘦弱的,自己坐在地上,貼楊懷年背後,雙腿卡著他的腰:“我喊一二三,你們一起抬!”

“一、二、三!抬!”

不簡單,楊懷年一個人的力氣,比三四個人還要大。

“我要當皇帝!我是唐明皇!我要洗華清池!我要貂蟬當老婆!”

說的什麼屁話,前言不搭後語的。

這麼多人,力氣用光了,還是有點作用,活生生把他給拽上來了。

幾個男人歇下來就要忍不住掏香煙,相互遞火。

“太吃勁了,哎喲......氣都升不上來了,麻麻的,我在工地上抗水泥都沒得這麼費勁。”

楊懷年眉頭皺著:“你們幹什麼啊?!膽子太大了!皇帝要洗華清池,你們還敢攔著?!哪個給你們的權利!”

後頭,用人用繩子把他給綁起來,嘴裏嘟囔著氣話:“你家王母娘娘讓我攔你的,滾回去!沒得事你找事做呢!這麼多人跟你玩,你不得了啊你。”

人被幾個好管閑事的給架回去了,綁起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周朝年的心跳還是很快,旁邊有人遞了根中華給他。

“哎喲!中華嘛——”

“我二哥哥買給我的,抽噻。”

吸了一口,和普通煙也沒什麼兩樣,抽不出好歹,周朝年撓著頭發,剛才就沒注意看三兄弟的腳丫子,不知道那個多出來的肉指頭,現在怎麼樣了。

是長大了?還是長小了呢?

“朝年,三兄弟腳上多長個指頭,就是這幾天的事吥?”

“嗯呐。”

“你不要嫌我囉嗦,我覺得,這個事比較蹊蹺,你要麼去找何俊珍問問。”

“問她?狗屁,她瞎說,一天到晚捕風捉影。按照她的意思,我跟三兄弟是撞鬼了,我們憑良心說話,你見過鬼咧?”

這人不開口,隻抽煙。

“你想想看,要是真有問題,我為什麼好好的呐?”

這人自顧自搖頭,盯著湖麵:“實際上很多事情,科學都解釋不清楚啊,你就比如說這湖,一直養不活魚。第一個養魚的人是楊靜成,人家還是有學問的人呢,在其他鄉養魚一年幾十萬,為什麼這裏就養不活。”

“水質的問題唄,現在看到蚯蚓了,可能......”

提到蚯蚓這個東西,周朝年語塞,那算是蚯蚓麼?蚯蚓不像蚯蚓,蜈蚣不像蜈蚣,怪裏怪氣的。

正好,閑著也沒事,拿了別人的中華煙抽,就想說道說道。

他領著這男的去了自己家。

這個男的姓田,田家有四個兄弟,他排行老三,叫個田三槐。

‘蚯蚓’裝在玻璃瓶子裏,沒放水,瓶身內壁有幹掉的泥屑,小東西放了這麼多天,不但沒死,身軀下的觸須還更明顯了,好像是一個個腳掌,分叉開來。

田老三叼著煙,眼睛眯著:“這就是湖裏頭的?”

“嗯。”周朝年煙滅了,重新點燃:“你覺得這是什麼東西?”

“嘖,看不出來。”

“一開始以為是蚯蚓的,我跟三兄弟還蠻高興,準備養魚,後來的事你都曉得。我覺得......是不是找個城上人問問,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要真能活,那就早點辦魚塘,省的別人家撬走了。”

田老三在桌旁坐下,哼哧笑:“嗬嗬,你心真大,還要弄魚塘,現在發生的這些事,還不夠你害怕的啊?不過你說找人問問,這個我同意,可......嘶......嘖!我覺得沒得必要,我打生下來就沒見過這種東西,我敢說整個慶莊都沒有人曉得。”

“你那是什麼意思?”

“還是老話,找何俊珍問問。”

周朝年悶著,連著吸了好幾口香煙,還帶歎氣。

“朝年啊,我不是擠兌你嗷,跟你正兒八經的,何俊珍說的話,還真有可能呢。你光以為人家神神叨叨的,可這麼多年,人家能站得住腳,為什麼?還不是找她辦事的人多麼?她要是沒得點本事,做這行能做這麼多年?你出去打聽打聽,整個慶莊,說到陰陽問題,不是珍婆子就是喜婆子。”

喜婆子是另一個村的,據此十多裏路。

心平氣和下來,想著楊懷年那模樣,還有商店裏孫貴武說的話,周朝年動搖了,似乎也是沒其他辦法了。

晚上,吃過飯,他拿上玻璃瓶子去找何俊珍。

珍婆子的丈夫坐在門口乘涼,手裏的芭蕉扇就是個擺設,放著不動。

“唉,爺子,吃過呐?”

“吃過了,你呐?”

“我也吃過了。”他前翻跟何俊珍說了些難聽的話,現在不大好意思開口:“嗯......姨在啊?”

老頭點頭:“在呢,在裏頭,我帶你喊出來。”

“不用,我自己去。”

村裏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下次說話可要注點意,萬一有什麼事求上人家。

他現在不隻是擔心三兄弟,也開始擔心自己了,要是自己也突然瘋了,那後悔莫及。

何俊珍在收院子裏的衣裳,看到來人了,一眼而已,沒搭理。

“姨啊,忙呢?”

“嗯。”何俊珍回答的很冷。

“三兄弟出的事,那天......我說話難聽,你不要介意。”

“嗬嗬!不敢當。”

他提起瓶子:“姨啊,你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女人眼睛都沒看,就是個不理。

他的手縮了一下,又推出去:“我懷疑就是這個東西咬傷三兄弟的,曹大為的兒子可能也跟這個東西有關係。姨,你幫著看看,好啊?”

何俊珍瞄了一眼,走過來了,手指頭瞧瞧瓶子:“唉?這個東西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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