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次營業

第二天，阿若果然帶著大夥過來了。

　　這些人都沒什麼經驗，杜月娘問了她們一些平日裏都做些什麼活計，都有什麼特長之類的問題，然後把人分成了兩組。

　　一組是未嫁的小姑娘，由阿若帶領，負責初步挑選和清理獸骨，這個活雖然繁雜卻相對輕鬆，不至於把手磨得都是水泡。

　　這些女孩子都尚未婚配，杜月娘不想讓她們把手弄得傷痕累累。

　　另一組都是些做慣了粗活的婦人，會按照杜月娘的要求，用銼刀初步的把骨頭磨製成她想要的形狀。

　　這活雖然重，但是給的錢也多，大家都沒什麼怨言。

　　最後一些雕刻之類的精細活則由杜月娘自己負責，她們都還是新手，暫時做不了這個，杜月娘打算過段時間後，從這些人裏挑些有靈性的親自培養。

　　等杜月娘一一演示講解之後，大家就各自散開，去做自己的活計了。

　　李逸桃今天本來要上山打獵的，但是不放心杜月娘自己在家，便留在了家裏。

　　看她把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李逸桃心裏更堅定了非杜月娘不可的心思。

　　李蓮生和李興宇為了避嫌，都躲在裏屋沒有出來，可二人悄悄趴在窗子旁，把外麵的情況看了個一清二楚。

　　李興宇已經成了杜月娘的頭號粉絲，他滿眼讚歎的對著李蓮生道：“二哥，大嫂好厲害啊。”

　　李蓮生也點點頭，他心裏對杜月娘格外感激，因為昨日杜月娘就跟他說了，下次去鎮上會帶著他一起去，讓鎮上的大夫仔細給他瞧一瞧。

　　他纏.綿病榻許多年，無比渴望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杜月娘這樣為他著想，他真的很感動。

　　“大嫂這麼厲害，會不會看不上我們家啊？”李興武興奮過後，就浮現出深深的自卑。

　　李蓮生搖了搖頭，他比李興宇大幾歲，看的也更清楚，杜月娘如果想走，就不會把這些人帶回來。

　　隻是大嫂雖然不嫌棄他們，他們也要努力上進才是。

　　經過大半個月的努力，眾人合力打造出了第一批工藝品。

　　大家圍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摸著上麵精致的花紋，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出來的。

　　雖然精細活都是杜月娘自己做的，但好歹有自己的一份汗水。

　　阿若摸著一座小臂高的觀音像，嘖嘖稱奇：“杜姐姐，你真的太厲害，這菩薩的眉毛眼睛，看起來跟活的似得。”

　　杜月娘笑了笑，道：“這個不算什麼，我見過更大更漂亮的呢。”

　　阿若驚訝的張大嘴，想象不到杜月娘說的更大更漂亮的是什麼樣子。

　　杜月娘倒是沒有騙她，她當年出師時，和師父一起合力給一個娛樂圈的一位天王巨星雕了一座半人高的佛像。

　　那佛像用的是最好的和田子玉，硬度和雕刻難度都不是這件菩薩像能比的。

　　另一個婦人捧起一隻巴掌大的小豬，道：“我看這豬模樣憨得很，比我家養的那兩頭看著討人喜歡。”

　　她這話雖糙，卻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裏，大家哈哈笑起來，點頭稱是。

　　杜月娘把這些貨物包好，跟大家宣布，明天，她會親自去鎮上一趟，把這些東西賣出去。

　　大家聽了都很興奮，期待著辛苦半個月的成果能賣出好價錢。

　　第二天，杜月娘依照約定，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帶好帷帽，帶著李逸桃和李蓮生一起去鎮上了。

　　到了鎮上，三人找了個人多的地方，擺好攤子開始做生意。

　　隻是上一次大家注意到杜月娘是因為她一個小娘子拋頭露麵的出來賣東西著實罕見，今日杜月娘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的，三人坐那半天也沒人出聲，自然門可羅雀，無人問津。

　　杜月娘又等了一會，眼看著日頭越來越高，再不開張就要晌午了，便推了推李逸桃：“喊呀，你不是說你要來賣東西嘛，張嘴攬客呀。”

　　李逸桃自然沒有忘記自己之前說的話，可是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喊不出來。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開口，急的他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額角都滲出了汗珠。

　　杜月娘看他這副樣子，便知道他一時間拉不下臉麵，不好意思張口，也不再催他，反而自己扯開嗓子吆喝道：“來看一看啊，純手工製的工藝品，好看實惠，買回去送娘子送孩子，保準她們喜歡嘞。”

　　她這麼喊起來，倒真有人三三兩兩的聚了過來。

　　一位懷胎的婦人看了一圈，被那隻憨態可掬的小豬吸引了目光，指著小豬給旁邊的男人看：“這豬倒是挺有意思。”

　　杜月娘看那婦人懷象，應該有五六個月，現下不過初夏，這婦人產子就在今年，而今年可不就是豬年嘛。

　　杜月娘忙道：“夫人好眼力，我這豬啊背後還有一段故事呢。”

　　那婦人來了興趣，問道：“什麼故事？”

　　杜月娘娓娓道來：“以前有個員外，年過三十卻無子，員外整日愁眉不展。有一日家丁捕了一頭野豬正要殺來吃，那員外在一旁看熱鬧，發現那豬死到臨頭卻不掙紮，隻是看著員外流眼淚。員外一時心軟，便讓家丁放了那頭豬，當晚員外的夫人便做了一個夢。”

　　夫人好奇，追問道：“什麼夢？”

　　“員外夫人說，她夢到一頭豬對她跪拜，然後鑽進了她的肚子裏。果然不久，員外夫人就被診出懷了身孕，當年便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那婦人感歎：“定是那頭豬來報恩了。”

　　杜月娘點頭道：“那員外也是這麼想，便讓人照著那豬的模樣打了一副金鎖，掛在兒子身上。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庇護，那孩子一路長大，從未生過病，而且玉雪聰明，雙十年華便高中了舉人，後來入朝為官，振興門庭。”

　　“那自然是那隻豬在保佑這個孩子。”那婦人道。

　　“後來有人聽說這件事後便拓了那金鎖的形狀，做了一模一樣給自己的孩子帶著祈福，帶過的孩子竟都無病無災的長大了，尤其是對屬豬的小孩，不止保平安，更能旺運勢呢。”

　　婦人聽了，更舍不得放下自己手裏的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