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前陳瑤癡傻，做了很多惡事，讓各位伯伯嬸嬸們傷心了，實在對不住各位。但現在我恢複正常了，我發誓，從今日起，我陳瑤隻會造福陳家村，絕不再做任何壞事！並且為了表示對大家的歉意，日後有機會了，一定會上門賠禮道歉。”

秦沉心裏一驚，雖然知道她不傻了，但沒想到她連這種人情世故都懂了，不僅道歉，還許諾賠禮。

而眾人一樣驚訝，能說出這番話來，可不就證明她真的不傻了？

而且她語氣極其真誠，不像作假，陳家村的人不指望她造福陳家村，也不稀罕她的賠禮道歉，但要是真不為害了，那留下她也不是不行......

“那我的狗呢？”隻有何翠花依舊不滿。

陳瑤看向她，掩飾住不喜，坦然道，“二伯娘放心，那狗值多少銅板，我會如數賠償給你。”

聽了此話，村民頓時都沒了異議，然而何翠花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

何翠花眼珠子一轉，往秦家破屋子掃了眼，撇嘴諷刺道，“你們可莫騙老娘，瞧瞧這破地方，都窮成什麼鬼樣子了，還賠我狗？我怕是連飯都吃不起了吧。不行，今天不說個清楚，別想就這麼輕易把老娘打發了。”

村民一看，院子裏空蕩蕩的，唯一值錢的東西也隻有那口大水缸，但拿到台麵上來還真值不了幾個錢，連賠狗腿子的錢都不夠。

赤裸裸的現實擺在眼前，陳瑤也不含糊，當即承諾道，“我們現在是賠償不起，二伯娘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將銀子悉數還上。”

何翠花哪是好說話的人，操起門邊的木杆子，也不顧眾人相勸，發了渾的就朝陳瑤打去。

“老娘可不管你那麼多，今天你就是把這破爛房子賣了，也得把錢給老娘賠了！”

陳瑤第一次見這麼混不吝的人，氣得心頭直冒火，去他的尊老愛幼，這個潑婦要敢打她，她就撕破臉皮也要還回去！

木杆子最終沒有落在陳瑤身上，秦沉硬生生替她再次擋下。

悶沉沉的捶打聲，聽得陳瑤眼眶發紅。

她眼裏布滿血絲，攥緊拳頭就要上去和人拚命:欺負人欺負到她的人頭上去了，她要再忍得了，就對不起十二年的義務教育！

陳瑤幾步上前，一把薅住何翠花的衣領，何翠花被她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一個後退，仰著脖子臉色發白。

陳瑤抬起手來，拳頭在半空中囂張的揮了揮，

“住手——”

還沒落下，一道虛弱蒼老的聲音響起。

秦母拄著拐杖一顫一顫的往裏頭出來，走幾步就要咳嗽一聲。

眾人安靜，陳瑤見狀鬆了手，上前挽住秦母的胳膊。

秦母長歎一聲氣，“二嫂，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們孤兒寡母的才甘心啊？”

何翠花撇撇嘴，視線虛虛打晃。

“阿沉，你去吧後麵的牛牽過來。”秦母娘家是書香門第，她如今雖落魄，卻依然保留文人的骨氣。

一頭牛換一頭狗，任誰也不敢再說秦沉家半分不是。

秦沉斂眉想了想，依言將牛牽過來。

在這個時代，尤其在農村，牛就是每家每戶命根子。

而如今，為了她的過失，秦母和秦沉把這頭用來生存的命根子抵給了何翠花。

自責，愧疚，不甘......

無數情緒混在一起，刺激得陳瑤鼻子眼睛都紅了。

她一定會帶著秦家發家致富的！陳瑤目光愈發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