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禍?不一定吧!”任千遊微微一笑。
封老聽完孫明口中所說的事情經過,臉色鐵青,勃然大怒。
“這不是瞎胡鬧嘛!哪來的新老板?小錢也太草率了,這麼輕易地就將醫館交給外人了?”
“你趙長揚的醫術那是得到整個平江市民認可的!要是把你趕出去,我看這本草堂就不必再開下去了!阿偉,馬上安排人去辦!”
“好的,老爺。”站在側邊的一個黑衣青年,從懷裏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等會!”任千遊跨步上前製止住了那個青年,看向老者。“封老,我看您腰部的疼痛應該是多年的老傷了,手抖的情況是由於您的手臂得過貫穿傷,這些病其實都很好治的!”
“狂妄至極!”還未等封老出口,趙長揚直接冷喝嘲諷。
“翻了一下封老的病例,看了看診治過程,知道封老的病根,就敢在這裏信口開河了?根本就是愚昧無知!”
“我無知?”任千遊從容道:“那倒是要問問你趙大醫師,封老這病明明可以一次性解決的,為何要每周診治一次,是你無知還是刻意為之?”
“你......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趙長揚氣急敗壞,被嚇得冷汗直冒。
這話要是被封老聽進去了,給他趙長揚九條命,也活不過今晚。
不過封老並沒有輕易聽信任千遊的話:“小子,老頭子雖然身體有恙,可神誌還是很清楚的,我這病都治幾十年了,反反複複都斷不了根,你輕言汙蔑他人,小心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嗬嗬,任千遊!你誇下海口說能一次性解決掉封老的病根,那你倒是治啊!”孫明見有機可乘,接著封老的話道,說完便插著手等著看笑話。
“行!”出乎意料,任千遊應了下來了。
這封老的舊病也不是什麼秘聞,真疼起來整宿都睡不著,多少名醫都看過了都無法徹底根治,也隻有錢老和趙長揚出手能稍稍緩解一下疼痛感。
所以眾人聽到任千遊認定封老的病情不值一提,都覺得他是在信口開河。
“不知道封老肯不肯讓小子診治?”任千遊冷眼靜看著封老,詢問道。
醫館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封老爺子身上。
“我這把老骨頭已然如此,即然你有膽量敢治,那就來吧,但願你的醫術比你的舌頭厲害!”這些年封老被這病痛折磨得心力憔悴,若是能被徹底根治,何樂不為?
況且他也確信在這平江市內沒有人敢對他封家開這麼大的玩笑。
“爺爺!這可使不得啊!”
“老爺子,您別輕信了他,要是出事了我怎麼向族人交待?”
“他年紀輕輕的萬一手下沒個輕重,讓您的病情加重可如何是好啊!”
......
跟在老爺子身後的那些人個個神色緊張,不停地出言勸阻。
“任先生,你自作自受也就罷了,要是拖累了醫館......”錢星梅鐵青著臉,再也抑製不住積壓在心裏的怨氣,她可不想眼睜睜看著醫館就此沒落。
如果隻是得罪了封老,那事情還有轉機,可要是人出了事,那醫館的名譽可就全被毀了!
“你放心,隻是小病罷了,若有過錯,由我一力承當便是!”任千遊平心定氣道。
錢星梅直接翻了白眼,心裏覺得任千遊簡直不可理喻。
另一麵,封老心意已決,醫館的人隻能聽之任之,推出一張病床,服侍封老躺下。
在所有觀望的人當中,數孫明最開心,他迫不及待地想看一會兒任千遊出洋相。
他認為,這次診治完全是任千遊被自己逼到絕境,硬著頭皮硬接下來的。
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失敗,如果傷害到封老的身體,那任千遊也會完蛋!
在大堂的一側,幾個實習醫生用幾塊屏風拚湊成一個簡易的診療室。
封老被推進去後,診療室裏三層外三層圍著求診者、病人家屬和醫生,他們全都注視著裏麵的動靜。
見躺在病床上的封老神情有些緊張,任千遊抓起他幹枯的手掌,淡淡地輸送了些本源溯氣,安撫道:“封老,您不用擔心,沒問題的。”
說來也怪,封老原本抖得厲害的手竟然恢複正常了,封老隻覺得一股氣流在他體內流竄,衝開了他體內閉塞已久的經脈,一股暖流直抵腰間,瞬間酥麻感遍布全身。
“唔......”饒是封老,這種久違的爽感也難以抑製得住,直接失聲喊了出來。
叫聲未停,任千遊手中已引出三根銀針,右手執兩根陽針,左手執一根陰針,陽針刺於後溪和曲尺穴,陰針刺在昆侖穴。
這便是之前任千遊教給錢老和陸林的陰陽判官針,可惜他們都不在現場,否則臨床教學的效果要更好。
兩股陰陽之氣交彙於腰部,互相纏鬥,直接衝撞破開凝結多年的陳痂,驅腐生肌,初有酸脹之感,再而蟲咬叮嚀,接著便是刺痛,隨即有撕裂之傷。
“哎呦......哎呦!”撕裂之傷最疼,直接疼得封老翻來覆去。
“該死的!你這庸醫!竟然敢傷害我家老爺子!”封家的人見狀,直接揮舞著拳頭上前要揍任千遊。
原本瞧見任千遊手中針法玄妙的趙長揚還以為自己得罪了高人,可見封老疼痛難忍,冷峻的神情不禁放鬆了很多。
見現場馬上就要亂作一團,錢星梅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希望爺爺能快點到醫館。
孫明見狀已經咧開嘴笑顏展懷,雙手緊握著,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任千遊被封家的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場麵。
“最後一步,陰陽和合,出肌生肉!”任千遊揮手取走封老身上的針,左右各移動半步,閃身躲避開對方的攻擊。
封家的人見一擊未中,便要繼續出手。
“不得無禮!都給我退下!”封老沉聲喝止,竟直接起身,上前伸手拉下了封家的莽撞之人。
“小子恭喜封老走出個虎虎生風!”任千遊見封老疾步如風,顯然腰痛手抖的毛病已然好了。
“啪啪啪......”任千遊這一手高超的診治醫術直接讓圍觀的大堂眾人拍手喝彩。
“諸位,可別被騙了,我看他是用針麻痹了封老的神經!江湖郎中把戲居然敢在本草堂招搖撞騙,你好大的膽子!”
完全出乎意料的孫明根本不相信封老的病就這麼被治好了,冷哼道。
“不相信?可以問問封老自己的感受。”任千遊神色不驚,胸有成竹。
封老本來以為病疾無礙了,可聽了孫明的話,謹防有詐,便左右扭動著腰部,甩手試了試手腕上的力勁,臉上瞬間變得不可思議起來。
“痛快啊!說不盡的痛快!”
“有那麼厲害?我看這應該隻是暫時的,根本不可能完全根治!”孫明隻想著挑刺,沒料到這話已經得罪了封老。
“你知道什麼?舊病未必成良醫,可我自己的身體還不清楚?這種狀態,是未曾有過的!”封老怒形於色,用餘光瞥了眼口不擇言的孫明。
“若是不放心,醫館的醫療器械齊全,可以在這裏檢查一下。”任千遊提醒道。
趙長揚領著封老,用器械仔細檢查,看著那些數據,他直接驚呆了。
糾纏了封老幾十年的惡疾,就此蕩然無存。
“神醫!任小兄弟當真是神醫啊!哈哈哈......”封老兩眼眯成一條線,嘴角抹過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笑意,抓起任千遊的手,豪放的笑聲,全然忘卻了自己剛剛對任千遊的態度。
“什麼?他真的治好了封老?”錢星梅也看了一遍檢察數據,一臉的震驚,簡直不敢相信。
“呦,大家在忙什麼呢?”錢老現身本草堂,一同跟來的還有秦三爺秦超。
“爺爺,您終於來了!”錢星梅急忙走了過去,將剛剛的事情簡述了一遍。
“老師的醫術恐怕當世無人能比,否則爺爺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把醫館給他!”錢老拍了拍錢星梅的腦袋,之後向祛除頑疾的封老道喜,這才將目光落在了趙長揚的身上。
“老趙,剛才發生的事情我都了解過了,希望你趕緊和老師致歉!興許這事還能有回旋的餘地!”
“錢老,我沒聽錯吧?您喊他老師?”趙長揚壓根就沒想致歉的事,抓住“老師”兩個字眼不放。
錢老在整個平江地界的醫學界代表什麼,他趙長揚可明明白白。
這站在頂尖上的人物,居然要朝著一個青年叫老師,這成何體統?
“你不用懷疑,任千遊就是我的老師!”錢老一臉認真模樣,不容置疑。
“老趙,我知道你心裏過不去這道坎,你隨我來,我把事情原委和你說道說道,你就全明白了!”錢老搭著趙長揚的手,將他拉到後堂。
趁著空檔,任千遊對封老略一拱手,道:“封老,看在小子給您祛除病痛的功勞上,可否討個賞?”
“哈哈哈......任小神醫客氣了,在這平江市我拿不出的東西不多,你盡管提,我無有不準!”封老爺子渾身舒暢,心情也大好,沒有不答應的。
“六天以後,我要借傲天大廈頂層的宴會廳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