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時說完轉身就走,不帶絲毫猶豫。
他就是有病才會擔心她的安危,一夜沒睡就為了等她回來。
結果這女人在別的男人家裏還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客廳裏的喬安夏聞言陡然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不顧步榆的阻攔追了出去。
“喂,你聽我解釋——”
男人的步速非常快,喬安夏追出來得急,連鞋也沒穿,突然就被地上的玻璃碎片紮了腳,頓時血流如注。
“啊!”
她慘叫一聲,跌倒在地,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前麵的男人腳步頓了一頓,依舊頭也不回往前走。
喬安夏又氣又疼,眼眶紅了個徹底,突然抓住手邊的石頭就向男人的背影扔了過去。
“陸少時你混蛋!”
石頭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男人背上,陸少時忍了又忍,終於轉身大步朝她走來。
喬安夏眼中閃過一抹希望,卻在男人冰冷的話語中碾成粉末。
“賣慘很好玩嗎?”他站定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問。
賣慘?
喬安夏冷笑,原來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她在靠賣慘博取同情心。
要不是小栩依賴她,恐怕他早就將她趕走了吧。
果然不能對這個男人抱有一絲改觀,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精英渣男而已!
喬安夏睜著通紅的眼眶看了他一會,突然推了他一把,咬唇站了起來,不顧還在流血的腳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不好玩,你滾吧。”
冰冷的話語傳來,陸少時臉色變了變,心中泛上一股難言的滋味。
按照以往那些女人的套路,此時她應該嚶嚶嬰抱住他的大腿喊疼,等到他心軟後再得寸進尺......
喬安夏真的不想做小栩名正言順的媽媽,陸家的少夫人麼?
還是,她喜歡輝盛那個太子爺,對他根本不屑一顧?
好像哪一種假設都不太令人愉快。
陸少時站在原地,臉色越繃越緊,終於邁開長腿朝前方的背影走去。
喬安夏疼得臉色發白,心裏把陸少時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突然從身後伸出一雙手臂,牢牢攬住她的腰打橫一抱,她瞬間落入剛被問候過的男人懷中。
她呆了呆,回神後立刻掙紮。
“放我下來,我可是在賣慘,你別中了我圈套。”
陸少時按住她扭動的身子,低聲冷斥:“別動,腳還要不要了?”
喬安夏被他吼得鼻子一酸,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幅窘樣,連忙低了頭,悶悶地說:“誰讓你不接我電話的,那裏又沒車,我能怎麼辦?”
陸少時懶得跟她爭辯到底誰對誰錯的問題,帶她去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
“注意受傷的腳不要用力,傷口不可碰水,過幾天愈合了就好了。”
將她的腳包紮成一個巨大的白饅頭後,醫生一邊叮囑一邊將兩人送出醫院。
喬安夏一出大門就鬆開扶著男人的手,自己一蹦一蹦地往前走。
陸少時沒想到她氣性這麼大,按了按額角使出殺手鐧。
“小栩吵著鬧著不去上學,還在家裏等你。”
喬安夏聞言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生氣不生氣。
兒子是最重要的。
犯不著跟這個混蛋生氣。
轉而單腳一轉,認命似的上了陸少時的車。
一路沉默。
剛打開家門,小栩像個小炮彈似的衝了過來,陸少時伸手一攔,避免他撞到本就行動不便的女人。
“小心點,你喬姨受傷了。”
男人的語氣聽不出多大感情,眉心卻是微皺著的,看來的確擔心她的傷勢。
算你有良心,喬安夏想道,唇角抿出一點笑意。
小栩這才注意到她被包成大饅頭的腳,心疼地拉住喬安夏的手指,蹲身要看她傷得怎麼樣。
後者拍拍他的腦袋,示意隻是被玻璃紮到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那喬姨你好好休息。”
聽喬安夏說完後,小栩決定自己一個人去上學,拉著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說道:“我會很乖的,回來給你帶好吃的零食。”
“我們小栩最棒啦,愛你!”
喬安夏欣慰地朝他比了個心,得到兒子愛的加持,瞬間覺得腳也不怎麼痛了。
“爸爸你要好好照顧喬姨哦。”小栩轉向陸少時,鄭重叮囑。
兩個大人臉色一僵,論身份喬安夏隻是陸家的保姆,再怎麼著也輪不到陸少時來照顧她。
索性她反應及時,笑著打圓場:“快上車吧,本來就遲到了,一會該趕不上第二節課了。”
開玩笑,男人那個冷漠的態度,不折騰她就很不錯了。
話音剛落身邊的男人突然彎腰揉了揉小栩的腦袋,眼中露出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