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點頭,絮叨道:“早點結婚也好讓我和你爸放心,當年要不是你堅稱自己是獨身主義,我們怎麼逼著你把小栩——”
“媽。”
陸少時打斷她的話,俊朗矜貴的臉上露出些微薄的怒氣:“以前的事不要再說了。”
陸母自知說錯話,現出幾分懊惱幾分無奈的神情。
“小栩是我的兒子,這一點不管我結婚或不結婚都不會變。”陸少時說。
陸母的意思他明白,無非盼著他和譚薇薇結婚後多生幾個孩子,但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婚後至少三年不要孩子。
具體看小栩的接受程度再定。
譚薇薇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絞緊了衣擺,陸少時把小栩看得這麼重要,她能不答應麼?
她真心喜歡著陸少時,可有這孩子在,她永遠也無法真正得到男人的心。
一頓飯吃得各有各的心思,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很晚,喬安夏抱著已經睡著的小栩坐在行駛的後車座上,半撐著額頭打瞌睡。
臨到譚薇薇住處的時候,她突然說想吃小區後麵一家店的甜點,陸少時解了安全帶,不辭辛苦地給她買甜點。
喬安夏半夢半醒地睜眼,正想看看到了哪裏,抬頭就對上譚薇薇透過後視鏡看她的目光。
夜裏本來就黑,照進來的路燈白慘慘的,乍一接觸到她的目光,喬安夏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她下意識把睡著的小栩把懷裏攬了攬,看向空空如也的駕駛座:“陸總呢?”
譚薇薇笑了笑,那種恐怖的感覺褪去不少。
“少時幫我買甜點去了,讓我在車上等一會。”語氣帶著一絲炫耀。
誰知喬安夏壓根就沒反應,目光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真能裝。
譚薇薇心中冷笑,今晚家宴她可都看在眼裏,陸少時的目光落在這個女人身上太多太多次,她不信兩人隻是單純的保姆與雇主。
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實在可怕,譚薇薇為了驗證心裏的想法,故意把男人支開,若有若無地試探。
“我和少時從小青梅竹馬,他對誰都彬彬有禮,又不忍心拒絕別人,弄得很多女孩子自以為是往他身上撲,最後都沒有好結果。”
不忍心?
恐怕是懶得搭理吧。
喬安夏靠在車窗邊,腦海中閃現出男人逼問她時的樣子,接著又聽譚薇薇在那唱獨角戲。
“今晚伯母的話你肯定很疑惑吧,其實是少時對女人比較性冷淡,伯母沒有辦法才......嗯,你知道的。”
她故意留了個話尾,讓喬安夏自行腦補。
喬安夏:“......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少時性冷淡?
開玩笑嗎?
五年前她差點被男人弄傷......
這個譚薇薇要麼就是故意抹黑陸少時,要麼就是沒和陸少時發生過什麼,全靠一張嘴瞎說。
“沒什麼,就是讓你安分守己點,少時看著對誰都溫柔,其實誰也看不上。”
譚薇薇斂了笑容,眼中暗含警告。
喬安夏這次真的被逗笑了,突然想起小栩經常掛在嘴邊的“壞女人”,果然沒說錯。
連個保姆都要敲打的小心眼女人,能好到哪裏去?
“譚小姐想多了,甲之蜜糖乙之砒霜,陸總對我而言比砒霜還要毒。”她冷聲說道。
要不是為了小栩,她絕對不會想和陸少時有任何接觸。
話音剛落,車窗外突然一股強烈的視線掃了過來,喬安夏疑惑抬頭,正對上陸少時陰沉沉的眸子。
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
喬安夏暗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陸總,您回來了。”
陸少時拉開車門,麵色霜寒:“下車。”
喬安夏心中升起不向的預感,覷著他臉色小心翼翼說道:“陸總,這是譚小姐的住處,還沒到陸家呢。”
陸少時大概是被那句“比砒霜還要毒”給氣著了,長臂一伸將她拽下車。
“既然我這麼毒,那你還是少沾染的好。”
冷聲拋下這句話,陸少時迅速上車,不由分說噴了她一口車尾氣。
喬安夏未及反應,剛還坐著的車已經沒了影子。
小心眼的男人......
喬安夏望著空蕩蕩的馬路興歎,現在已經接近淩晨,連計程車都沒見到。
她要怎麼回去?
沒了辦法,她隻能打電話給陸少時求饒,試圖求得某人的寬宏大量,讓她坐回車上。
“嘟嘟嘟。”
電話傳來一陣忙音,喬安夏不死心再打,對方已經關機......
喬安夏深深吸了口氣,無奈之下,轉而打電話給步榆。
“我被一個小氣鬼丟在半路了,可以過來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