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夏無聲歎了口氣,看向來人。
“陸總——”
話剛出口,全身都在散發低氣壓的男人抬步從她身邊走過,連個眼神都欠奉給她。
步榆可不管陸少時是不是生氣了,他拉住喬安夏細白的手腕,俊美的臉上滿是破釜沉舟的決心。
“很早以前我就喜歡你了,安夏,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一定會把你寵到天上。”
不是寵不寵的問題,而是我根本不喜歡你呀。
喬安夏正在組織語言,突然陸少時搖下車窗,眉目冰冷。
“還不走?”
喬安夏“哦”了一聲,借此機會掙脫步榆:“對不起啊我還在工作,這件事......這件事我們再談。”
說完不忍看步榆的表情,三步並作兩步上了陸少時的車。
直到到家,陸少時都沒有說一句話。
喬安夏自覺搜尋小栩的身影,卻裏裏外外沒有找到,有些疑惑地問男人。
她以為小家夥先被送回來了。
陸少時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鬆了鬆領口,麵無表情地將一疊照片扔在她麵前。
“喬安夏,你接近小栩到底有什麼目的?”
喬安夏怔在原地,好半晌才穩了穩心神,拿起那疊照片看了起來。
裏麵全是她和步榆在國外的各種合影!
男人的效率實在太高了,竟然這麼快就查到她和步榆的關係。
“陸總。”
她放下照片,緊張地舔了舔嘴唇,故意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難道陸家還要限製保姆的交友自由嗎?”
話音剛落男人陸少時突然鉗住她的下頜,強迫她看向自己,薄唇輕啟。
“喬安夏,你裝傻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步榆堂堂輝盛集團的太子爺,你既然是個普通保姆,又從什麼渠道結交的他?”
下午在公司見到喬安夏和步榆互動的時候他就起了疑心,直到下班前拿到朋友傳真過來的照片,基本已經確定了喬安夏圖謀不軌。
輝盛集團向來是他們的對頭企業,競爭資源時明裏暗裏沒少下絆子。
這個女人竟然還公然在公司門口和人勾搭,真是心大得很!
陸少時心中冷哼,手下也就用了些力氣,掐得她下巴上的肌膚泛起一片嫣紅。
喬安夏卻忘記掙紮,一雙眼呆呆地仰視著男人。
什麼?
步榆竟然是輝盛那個經常見頭不見尾的神秘太子爺?
和他合作那麼久,她居然一直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喬安夏心中叫苦,陸少時這人疑心病很重,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她索性開門見山地坦白:“步榆隻是和我合夥開了一家畫室而已,此前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陸少時微微頷首,如果忽略他審視的目光,兩人近乎呼吸交融,喬安夏的心臟突然停跳了半拍。
“照你所說,你在國外擁有一家比較出名的畫室和不菲的人氣,為什麼還會來我這裏當一名保姆?”
終於還是問到這步了。
喬安夏微微垂下目光,心知男人不好糊弄,一不小心恐怕就要被趕走。
隻能破釜沉舟了。
喬安夏再次歎了口氣,拋出一個深水炸彈:“我是小栩的母親。”
客廳陡然陷入沉默。
良久,陸少時才想起來似的放開鉗住她下頜的手指,用一種近乎冷酷的語氣說道:“這個借口早就被用爛了。”
H市上層圈子誰都知道小栩是他一夜風流後的產物,想用這個理由往他身上撲的女人不計其數。
喬安夏哪裏來的自信認為他這麼好糊弄?
“五年前,你花500萬找了一個女人,每天晚上關著燈和她在一起,直到她懷上孩子是嗎?”
喬安夏低聲說道,每個字都仿佛敲在陸少時的心上,令他頭一次生出慌張的情緒。
“這不能說明什麼,黑市經手這樁買賣的人都知道,你若有心還是能查出來的。”
他心中已經信了八九分,卻依舊鎮定自若地否認。
陸家有他和小栩就夠了,不需要來源不明的女人插足。
喬安夏緊張的抿緊下唇,為了讓男人相信,她不得不祭出殺手鐧。
“你腰上有個月牙形的傷疤,大腿內側有顆痣,還有——”
“夠了!”
陸少時突然怒喝一聲,抓過茶幾上的水杯狠狠灌下去,眉眼冷冽得仿佛要殺人。
這些印記從來沒有人看到過,除了五年前那個和他夜夜癡纏的女人,除了麵容,他們彼此最熟悉對方的身體。
他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被找上門。
喬安夏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傳聞陸少時外表矜貴溫和,內裏卻狠辣果決,她不知道“孩子他媽”的身份能不能讓他軟一軟心。
但事已至此,她隻能賭一把。
陸少時冷靜了片刻,突然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坐下。
喬安夏挨著沙發邊坐了,對麵傳來男人談判的聲音。
“離開小栩,什麼條件我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