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意醒來,已經是一天以後。
她趴著躺在床上,睡得胸前骨頭劇痛,她難受的動了一下,卻發現後背和大腿根部也好疼。
記憶瞬間回歸,她想起來了,陸明晏讓人割了她的皮膚。
鄭書意閉上眼,抓緊枕頭,拚命把痛苦的眼淚忍回去。
她告訴自己,這是她最後一次為陸明晏母親的死付出代價。
兩年前,鄭書意和陸明晏母親發生口角,陸母一直逼迫鄭書意和陸明晏分手,鄭書意不答應,兩人爭執不下。
於是陸母以死相逼,說鄭書意要是不分手,她就去跳樓。
這種話,陸母已經說過七八次了,但每次都不過口頭上威脅,鄭書意被騙了幾次之後,便不放在心上,以為這次不過也是陸母放的狠話而已,所以她把陸母請出了家裏。
誰知道,當天晚上,陸母竟然真的跳樓身亡。
這原本是意外,但陸明晏卻咬死了說是她謀殺了陸母。
陸母死前曾和鄭書意說過她要去跳樓,鄭書意卻沒有放在心上,鄭書意對此的確抱有愧疚,所以她有心補償陸明晏,在法庭上也沒有狡辯,最終被判了過失殺人。
她坐過牢,流過產,還被割掉了兩塊皮肉,足夠贖罪了......
......
鄭書意住了一周院。
費用是陸明晏提前結算了,一周之後,她出院,先回商場的員工宿舍,發現宿舍換了門鎖,她去找經理,經理卻拒絕見她,而是讓別人轉告鄭書意,說她已經被辭退了。
鄭書意本就不想在這個商場繼續待著了,但是她之前工作的工資還沒有結算,她本就經濟拮據,這些錢是她找到下一個工作之前的吃飯錢。
她必須要拿回這筆錢。
可經理對她避而不見,商場其他負責人也隻是互相踢皮球,不論鄭書意怎麼要求,就是不給她結算之前的工資,反而說她工作犯了嚴重失誤,沒讓她賠錢就算不錯了,工資就別想了。
鄭書意不甘心,她明明就什麼都沒有做,卻要一次次的付出代價。
被玷汙名聲,被扣掉工資,甚至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說法,她一氣之下,在經理的上班路上堵住他。
“我知道你結婚了,兒子都已經念小學了,把我的工資結算給我,要不然我就把你那天在醫院,說和我和你發生過關係的話,和你老婆也說一遍。”
主任臉色一沉,擠出笑容:“好,我結算給你,但我沒那麼多現金,你先等幾分鐘,我馬上去取。”
對麵就有銀行,主任穿過馬路過去取錢。
鄭書意坐在路邊的涼椅上等。
她這一等,就是二十分鐘。
鄭書意心裏預感不妙,剛要起身去銀行找人,就被兩個手臂上印滿了紋身的男人攔住了。
“你們想......”
沒等鄭書意把話說完,男人就猛的一腳把鄭書意踹翻在地上。
鄭書意摔在地上,痛得眼前發黑。
兩個男人圍過來,對著她的後背和肚子連連踢了好幾腳,最後抓著鄭書意的頭發,把她的臉抬起來。
“鄭書意是吧,我警告你,別再來煩王經理了,再有下次,你這麼嬌嬌弱弱的,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我們兄弟倆......”
說完,男人扔開鄭書意,轉身離開。
鄭書意躺在地上,渾身疼痛,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
經理背著手,慢悠悠的走過來,站在鄭書意臉前,俯視著,虛偽地說:“小鄭啊,其實也不是我針對你,要怪隻怪你自己得罪了人,那個人要整你,他權勢滔天,我一個小經理,自然隻能聽他的啊。”
“拿去看看病吧,以後啊,離我們陸先生遠一點,要不然,下次就不是挨頓打這麼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