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酒的身體,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狠狠落在地上。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滾開!不要碰她!”
陸卿寒一把推開顧向風,將蘇溫酒抱在懷裏,上車關門。
油門踩下,車子直衝醫院。
她溫熱的身子在他手裏不斷變涼,嘴角血液流出,染紅了他的衣服。
急救室門口。
陸卿寒陰沉著臉,緊握的拳頭青筋凸起。
“卿寒,姐姐怎麼樣了?”
蘇溫薇腳步匆匆趕來,滿臉擔憂之色。
他不為所動,好似沒有看到她。
“卿寒......”
“滾!”
燈滅。
醫生出來,陸卿寒立馬走了過去。
“怎麼樣?她死了嗎?”
他語氣的著急,讓蘇溫薇眼裏劃過一抹狠色。
“病人失血太多,舊傷還未痊愈,又添新傷,怕是很難再醒過來了。”
陸卿寒眸色一冷,拎起醫生的衣領。
“這話是什麼意思?”
“病人情況很不樂觀,受傷太重,再加上心已經死了,這輩子隻能是植物人了。”
手,緩緩鬆開。
醫生見狀,隨即離開。
“卿寒,姐姐她已經醒不過來了......”
蘇溫薇伸手拉住要跟著蘇溫酒一並去病房的陸卿寒,被其一把甩開。
力道之猛,直接讓她甩倒在地。
“滾遠點。”
陸卿寒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沒有他的允許,她不準死,也不準長躺不醒!
病房冷冷清清,隻有冰冷的儀器在滴滴作響地運作。
陸卿寒緊緊窩著蘇溫酒的手,耳畔響起全都是蘇溫酒車禍前說的話......
三年前的事情,是他誤會了?
一切都沒有答案。
蘇溫酒在病床上躺著,一晃半個月過去。
陸卿寒每天都在病房照顧蘇溫酒,就連公司都很少會去,家基本不回。
蘇溫薇提著雞湯走到病房,推開門,發現陸卿寒正小心翼翼地給蘇溫酒擦拭著身體。
這種溫柔的神情,他從沒在自己麵前流露過。
蘇溫薇握著雞湯的手收緊,強顏歡笑地走到陸卿寒麵前。
她溫聲說,“卿寒,你這些天都沒好好吃過東西,我親手煲了點湯,你喝點補補身子吧。”
說著,她取出碗給陸卿寒盛了一碗湯。
陸卿寒看也不看,一把掃翻在地上。
“你姐姐現在躺在這裏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思煲湯?”
“卿寒......”
蘇溫薇咬唇,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
“姐姐出事了我當然很擔憂,但是寶寶和你都需要營養......”
“蘇溫薇,你少在這裏惡心我。”
陸卿寒不等她說完,直接厲聲打斷。
“帶著你肚子裏的野種從這裏滾出去,別弄臟了溫酒休息的地方!”
蘇溫薇蒼白著臉,眼裏盛滿了淚水。
“卿寒,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裏不明白嗎?”
陸卿寒毫不留情地將她的偽裝戳穿,“我從來都沒有碰過你,你哪來的孩子?”
“怎麼沒有?那次你醉酒來到我房裏,這個孩子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
她嘴上抵死不認陸卿寒的指責,心卻不受控製地打起鼓。
這個孩子,確實不是他的。
“卿寒,你那天喝醉酒,肯定是記錯了。”
“夠了!”
陸卿寒厭惡地撇開臉,不願再看蘇溫薇一眼,揚聲道,“把她給我扔出去。”
話落,一直在門外候著的保鏢隨之趕來,將蘇溫薇架了出去。
一個孕婦,被毫不留情麵地扔出了病房。
過往人員眾多,紛紛對蘇溫薇指指點點。
她咬牙,狠狠扼了眼蘇溫酒的病房,心生一計,掏出了手機......
陸卿寒到底也要管理公司的事物。
蘇溫薇離開後,沒多久他就收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要讓他趕緊回公司一趟。
陸卿寒不情願地離開。
走出病房,他再三叮囑保鏢,任何人都不能放進去。
見他們都紛紛應下來後,才快速出了醫院。
陸卿寒前腳剛走,顧向風隨後便趕到了醫院。
蘇溫酒出事後,病房消息就醫情況全部被陸卿寒隱瞞了下來,以至於他現在才知道她的情況。
病房裏,已經瘦到脫形的蘇溫酒,像是一隻沒有生命氣息的布偶娃娃,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機器在運作,點滴在輸入。
唯獨她,靜靜躺著,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未覺。
顧向風心不覺一痛,擺擺手。
“你們動作輕點,別讓她再受罪了。”
跟在他身後的醫護人員立馬走上前,輕手輕腳挪動著蘇溫酒的病床。
一行人將蘇溫酒帶出病房,來到了電梯前。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陸卿寒陰寒著臉站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