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瀟瀟甜笑著起身迎上前:“是阿笙給我送牛奶呢。”
她順手接過毛巾,輕柔的給身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擦拭著滴水的黑發:“定勳,我們早點休息吧......”
蕭定勳望著她,麵前的女人救了他的命,為了他抽了那麼多的血,她是他的未婚妻。
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拒絕她。
餘瀟瀟見他點頭,不由大喜,嬌笑出聲,故意大聲道:“你抱我過去......”
餘笙蹲在臥室外,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膝。
她聽到了餘瀟瀟的嬌笑聲,還有那親密的交談......
餘笙抬起手,輕輕捂住了耳朵。
忽然,餘瀟瀟帶著哭腔的聲音驀地響起:“定勳,為什麼會這樣!”
蕭定勳英俊的臉容依舊是一片寡淡:“瀟瀟,對不起。”
蕭定勳沉沉開口,拿起地毯上的浴袍披在了餘瀟瀟身上。
不知為何,麵對餘瀟瀟,他並沒有那次的感覺,內心隻有不適。
餘瀟瀟卻一把推開了他的手,攏緊身上的浴袍快步向外走去。
門打開,餘瀟瀟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餘笙。
她想也未想,抬手一巴掌搧在了餘笙臉上,“賤人,你想看我笑話?你也配!”
餘笙被她打的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一隻有力的大手卻穩穩扶住了她的腰:“瀟瀟,你何必因為我的過錯遷怒阿笙!”
蕭定勳鬆開手,看了一眼阿笙,複又微微蹙眉望向餘瀟瀟:“別鬧了瀟瀟。”
餘瀟瀟望著衣襟微亂的蕭定勳和被他護在身後的餘笙,她忽然覺得那樣的刺眼。
好一會兒,餘瀟瀟方才抬起一雙微紅的眼,哽咽道:“對不起定勳,我剛才失態了,你別生我氣。”
她說著,走上前,抱著他手臂輕輕搖晃。
蕭定勳看到她露在外的手臂上那個紅色的小點,那是給他抽血留下的針眼,他的心,忽地就軟了。
抬手,撫了撫她的鬢發:“我們回去吧。”
蕭定勳擁著餘瀟瀟轉身進了房間,門關上,一片漆黑。
餘笙小小單薄的身影,仿似也融在了那黑暗中。
她呆呆望著緊閉的房門,她知道兩個人在門內可能會發生什麼,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
周四,餘笙回了學校。
中午用餐時,蕭定勳隨口詢問了一句‘阿笙怎麼不在’。
餘瀟瀟麵上不露聲色,心內卻不由得陰毒一笑。
看來,她要盡快找個男人,把餘笙嫁出去。
餘笙徹底臟了身子,她才能放下心來。
餘瀟瀟越想心中越得意,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餘笙嫁人那一天。
就如當年跟著趙茹見不得光不敢見人更不能踏入餘家大門的她,眼巴巴羨慕嫉妒的望著打扮成小公主一樣的餘笙時,她就在想著總有一天她要把餘笙這個妹妹踩在腳下一樣。
“我去書房處理一點事。”蕭定勳擱下筷子起身道。
“嗯,那我不打擾你,我和閨蜜約了去逛街。”
蕭定勳沒有多言,少頃,卻拿了一張黑卡遞給餘瀟瀟:“刷我的卡。”
餘瀟瀟心內歡喜,忍不住拉著他衣袖輕晃:“定勳,你待我真好。”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待你好。”蕭定勳說著,卻不露痕跡將手臂抽開:“我上樓了。”
餘瀟瀟看著他上樓的背影,卻有些失神。
他待她好,隻是因為她是他的未婚妻嗎?
可是,她卻好似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
......
餘笙打掃完係裏的辦公室,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鎖門離開,這是她在學校的兼職之一。
“餘笙,一起吃飯吧。”
她聞言轉身,對那等在門外年輕陽光的男生笑了笑,搖頭拒絕。
因著今日要來學校的緣故,她臉上擦了藥,紅色的疹子就消退了很多,也就沒有再戴巾帕遮擋。
“一起吧,這會兒也到飯點了。”男生依舊堅持。
餘笙卻仍是搖頭,沉默往電梯走去。
“餘笙......”男生追過來,一把拉住了她手腕:“我到底哪裏不好,你一直拒絕我?”
餘笙抽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我不嫌棄,真的,餘笙,哪怕你一個字都不能說,我也不嫌棄你......”男生急切的辯駁著,眼底一片誠摯。
餘笙知道他對自己是真的喜歡,但是沒辦法,她的心裏早已有了人了。
“對,不起......”她艱難的道歉,轉身進了電梯。
“餘笙,我不會放棄的......”
電梯門緩緩關上,餘笙看著男生的臉在自己視線裏消失。
她真的有些同情他,那樣無望的愛著一個人的滋味兒,她正在親曆,怎會不懂。
下午六點,餘笙離開校門,乘公交車往市中心而去。
她還有一份兼職,薪水還不錯。
餘笙說話很困難,但卻可以完整的唱出一首歌,而且,她唱歌的聲音很美。
隻是這個秘密,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藏著,餘家沒有任何人知道。
到了清吧後台的更衣室,餘笙換了一條黑色長裙,頭發解開散在肩上,她沒有化妝,隻是給自己塗了一點口紅。
她在這裏的工牌是009,所有人都喊她小九。
一首歌唱完,寥落掌聲響起。
有人送了一束花給她,她點頭艱澀道謝,轉身往台下走。
“定勳,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裏很不錯?”
不起眼的角落裏,坐著兩個氣質出類拔萃的年輕男人,打扮漂亮的服務生,總是找機會往這這一桌跑。
“嗯,剛才那個女孩子唱的不錯,聲音很好聽。”
“倒是難得聽你這樣誇誰呢。”男人輕笑,點了一支煙:“和你未婚妻相處的怎麼樣?”
“還行。”
“決定結婚了?”
蕭定勳擎起酒杯,低頭淺抿了一口:“嗯。”
“也是,救命恩人呢,以身相許也是應該的,隻是,不等她了嗎?”
蕭定勳擎著酒杯的手指頓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了,不等了。”
隻是一個模糊的記憶,連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往哪裏去找呢。
“不說了,喝酒吧。”
“嗯,喝酒。”
......
下班後,餘笙換完衣服,走出酒吧大門,想要穿過馬路去坐公車。
“定勳喝醉了,你把車子開過來,幫忙扶一下......“
餘笙忽然聽到蕭定勳的名字,驀地回過頭來。
那正打電話的男人長著薄情的桃花眼,對上她的視線就挑了挑眉。
餘笙緩緩轉過身來,一點點攥緊了掌心。
綠燈亮了,她卻沒有過馬路。
蕭定勳的司機很快停好車跑過來,兩人攙扶著他往車邊走。
經過餘笙時,蕭定勳忽然停了腳步,他醉意氤氳的一雙眼望著餘笙,有些晦暗不明的疑惑:“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