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高,卻聽的曾天豪心中慌亂。
“老子想走就走,你算什麼東西?”
曾天豪轉身,表情有些陰沉狠戾。
“隻是聽聞曾少出手闊綽,價值三千萬的項鏈說送就送,想見識一番罷了。”
李空青嘴角微勾,意有所指。
唰。
聽到這話,曾天豪的臉色陡然一變。
“與你何幹?”
“與我有關。”
李空青並未答話,一名肥碩矮胖的中年人卻邁前一步,沉聲開口。
正是風姿墨韻珠寶,在寧安市的總負責人,羅山河!
“曾少,雖然你負責這次展會,但我並沒有答應把‘北極之星’出售給你。”
羅山河眉頭緊皺,厲聲喝問。
“可你剛才,卻擅自決定將‘北極之星’贈予他人。”
羅山河死死盯著曾天豪,語氣愈發冷冽。
“曾少如此做法,是沒把我放在眼裏?”
眾人嘩然。
豪擲三千萬,隻為博美人一笑。
以為是為愛癡狂,結果卻是假公濟私?
杜若溪的俏臉發白,恨恨看著曾天豪,心中暗自後怕。
好在自己並沒有收下那條‘北極之星’項鏈。
否則追究起責任來,自己難逃其咎!
“羅山河!你答應過我......”
曾天豪臉色鐵青,仿佛吃了隻蒼蠅一樣難看。
三千萬,即便對他這個曾家二少而言,也並不是灑灑水的小錢。
花這麼多錢買條項鏈來追女人?
愚蠢!
所以他早就和羅山河商量好了一切,搞條假項鏈來糊弄杜若溪。
至於羅山河和風姿墨韻這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
當時羅山河答應的好好的,現在竟然翻臉不認人了!
羅山河冷笑,並未做聲。
他的確答應過曾天豪。
但與君上相比,區區一個曾家少爺又算什麼?
即便曾家葉家聯手,也如螻蟻!
此時此刻,全場目光都聚焦在曾天豪身上。
赤果果的注視,讓他恨不得當場鑽進地下。
“好,羅山河,我記住了!”
曾天豪一刻也不想久留,惡狠狠地扔下一句狠話,便欲倉皇逃離。
“曾少想走可以,但東西得留下。”
羅山河卻寸步不讓,笑吟吟道。
曾天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該死的混蛋!
這家夥分明知道自己手裏這條項鏈是假的,卻還這麼說。
是故意想讓自己出醜!
“羅山河,你真想徹底與我曾家撕破臉?”
曾天豪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放我走,給你一百萬!”
說話間,曾天豪鐵青著臉,把裝著‘北極之星’的禮盒扔給了前者。
“不透不淨,翠性不顯。”
“曾少,這是哪個地攤買來的假貨?你莫非是想吞了真的‘北極之星’?”
羅山河卻並未理會他。
取出項鏈瞟了一眼,臉色迅速陰沉,怒聲喝問道。
“......”
這特麼是想跟自己訛三千萬啊!
曾天豪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把這死胖子千刀萬剮!
“我一開始送她的就是假貨,真的不在我手裏!”
曾天豪漲紅了臉,終於忍不住道出真相。
羅山河聞言,綠豆般的小眼睛頓時瞪大。
旋即他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哎呦,瞧我這記性。”
說著,便從兜裏掏出了一條項鏈。
藍光流轉,格外璀璨,正是‘北極之星’!
“我忘記自己收起來了,冤枉曾少了,實在不好意思哈。”
羅山河打了個哈哈,語氣中滿是歉意。
隻是那滿臉的憨厚笑容,卻讓眾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顫。
這死胖子,夠狠!
“不過話說回來,曾少用地攤買來的假貨給杜小姐表白,是不是太過分了?”
羅山河嘖嘖搖頭。
杜若溪聞言,俏臉冷若冰霜。
望向曾天豪的目光中,已經滿是厭惡。
曾天豪沒有再回答,鐵青著臉迅速逃離。
這一次,他的臉算是徹底丟光了!
......
豪華包廂內。
李空青背負雙手,神色平靜。
蟬衣、程明傑二人,分立於身後兩側。
“謝君上救命之恩!”
羅山河、王亮等七八位巨頭,單膝跪地,語氣恭敬,聲如洪鐘!
“諸位請起,不必多禮。”
李空青微微頷首,旋即望向羅山河。
“剛才,幹得不錯。”
“謝君上。”
羅山河嘿嘿一笑,心中卻是狂喜。
能得到暴君戰神的稱讚,是無數人羨慕不來的榮耀!
“與君上的救命大恩相比,這不算什麼。”
壓下翻湧的心緒,羅山河臉色一肅。
“隻要君上需要,我們這些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餘眾人,也紛紛正色點頭。
“多謝。”
李空青嘴角微勾:“三日之後,的確會有事情需要諸位幫忙。”
“到時候,蟬衣會通知諸位。”
他境外的資產,已經盡數轉移回國內。
三日之後,千億招標便會正式開始。
眾人欣喜,哪裏會有拒絕的意思,趕忙連聲答應。
忽然間,包廂門被敲響。
蟬衣開門。
杜若溪,正靜立於門外。
“李先生,還有事要做,就先不叨擾了。”
羅山河等人互相對視一眼,識趣地紛紛離開。
很快,包廂內就隻剩下了李空青和杜若溪兩人。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這些人,為什麼要幫你?”
杜若溪率先開口,打破寂靜。
“都是我父親的故交,念及舊情,所以對我照顧一二。”
李空青早就想好了說辭,淡淡開口。
在杜若溪還未完全原諒之前,他‘暴君’戰神的身份,不宜暴露。
而當年鼎盛時期的李家,在寧安市的影響力不弱於如今的兩大家族。
能結識這麼多巨頭,也說得過去。
杜若溪黛眉微皺。
雖然還有些懷疑,但也沒再多問。
隻是從李空青的語氣中,她感受到了和之前不同的,淡淡的隔閡感。
自己恨了這個男人六年,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他的態度,更是完全不會去在意。
可不知為何,他現在的疏遠,卻讓杜若溪心裏不太舒服。
輕咬紅唇,猶豫片刻,杜若溪終於緩緩開口。
語氣雖然依舊冷漠,卻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剛才......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