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走進了藏物室,開始化驗。
半小時後,大師兄走了出來。
見他走出來,我站起身,緊張詢問道:“大師兄,怎麼樣,有線索了嗎?”
大師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根據我現存的標本,並不能證明這水來自何處,但這水與珠江的水非常接近,也許是珠江水與其它水的混合體。”
“那怎麼辦?”我問。
“過一陣子,等她的水蠱發作之後,我們再想辦法搞一些蠱蟲出來,隻要我們把蠱蟲搞清楚了,就沒什麼事情了。”
他說得沒錯,害人的是蠱蟲。
“咳咳......”
就在這時,臥室裏傳來咳嗽聲。
聽到這咳嗽聲,我一驚,連忙跑進臥室。
隻見躺在床上的藍小紅坐了起來,但依舊無精打采。
我剛想問她什麼情況,她突然嘔吐起來,但除了水之外,並沒有吐出什麼東西。
這種症狀,通常也是水蠱的症狀。
人一旦中了水蠱,就會惡心、嘔吐、不吃東西,就像感覺一樣,每天昏沉。許多人不知道中了水蠱,就將之當成感冒,有些就這樣死亡的,就都當成了流感。
因此,如果用水蠱害人,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覺。
藍小紅雖說醒過來,但她的精神狀態很差。我可不想嚇她,走了過去。
“我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這裏?”藍小紅問。
“你感冒了,剛剛休息了一下。”
“哦,感冒了,為什麼不讓我去看醫生?”藍小紅道。
“我以為你休息一下就沒事的,如果你要去,我帶你去!”我說。
“不了,就讓我繼續休息一下吧!”藍小紅又頭暈起來,說完這句話,便重新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望著她睡下去,我有些心痛。
如果沒有解藥,藍小紅很可能就這樣死去。
從臥室裏走出來,大師兄問我情況,我把事情告訴給了他。大師兄苦笑了一下。
苗龍在快康醫院一個人照顧大師兄,最近很累,說想去睡覺。我們也沒有阻止他。
等苗龍一走,大師兄說他想單獨思考一下,也去了臥室。留下我一個人呆在大廳,望著天花板。
我的心很亂,先前是不知道如何救飛兒,現在又不知道如何救藍小紅。這兩個人,都是美女,我都不想見她們死的。
可是,無論是誰,我都沒有辦法救她們。
鈴鈴鈴——
我的手機響了,給我打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通過電話,那邊很快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是張缺德吧!”男人問。
這個聲音我記得,正是上一次打電話要求飛兒彙款錢的那個。也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我的電話號。
“是的,我是!”
“很好。你的朋友情況如何?”
“什麼朋友?你指誰?”
“還有誰?奇異事件調查組的藍小紅!”
沒想到他連藍小紅的名字都知道了,我還真佩服此人的神通廣大。見他那麼直接,我也不想拐彎抹腳。
我冷冷道:“沒想到你竟然連她的名字都知道了,看來,你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了!”
“那是當然!”男人笑了起來。
“你想怎麼樣?”我問。
“我這個人除了對錢有興趣之外,別的還真的沒有興趣。不如這樣吧!你給我一筆錢,我給你暫時把她身上的蠱給解了。這樣她可以活上一段時間。否則的話,我還真擔心,她撐不過一個星期!”
他並沒有說謊,中了水蠱的人,因為吃不下飯,又被蠱毒侵身,一般人都撐不過七天。
我暗握拳頭,怒道:“可惡,你竟然這麼卑鄙!”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作為巫蠱師,如果不能得到錢財,我幹嘛光有這身本事?你呀,給你時間考慮,我把銀行卡號發給你,記住,你盡快打十萬過來,擔誤的話,對藍小紅可沒有好處。”男人冷笑。
“我考慮一下,如果我給你打了款,你就把解藥寄過來!”
“好,我等著!”男人說完,掛了電話。
這個電話號,顯然不是上一次那一個。我沒有再想通過電話號和銀行卡號調查這個巫蠱師,因為他應該跟上一次一樣,做了處理。
被勒索之後,我有種被侮辱的感覺。作為一個巫蠱師,竟然被另一個巫蠱師給勒索,還是用蠱術勒索,這種感覺能好受嗎?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腦子亂亂的。
我並不是心痛十萬塊錢,而是麵對這麼多的難題,我卻是一個問題都解決不了,我覺得自己很無能。
在此之前,我們華夏巫蠱團接了許多個單子,都是順風順水,賺了錢又替人家辦了事,但最近一段時間,許多蠱都出自巫師級巫蠱師之手,給我們增加了許多難題,讓我們感覺到了挑戰。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師兄胃口依舊,苗龍卻也沒有多找話題,我悶悶不樂,一直在想著要不要打錢。
吃了晚飯之後,回到工作室,我來到了藍小紅所躺的房間。一共四間房,現在剛好四個人,每個人可以睡一間房。
藍小紅睡得很香,並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如果再睡上一天,即便是一個健康的人,睡上兩天兩夜,想頭腦清醒也不容易了。
十萬塊錢,能夠讓藍小紅健康活著,劃得來。隻是,我知道,那位可惡的巫蠱師,是絕對不會把真正的解藥給我,他給的解藥,頂多隻能管上一段日子。可是,這可以用來延緩藍小紅的生命,在我看來,是值得的。
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了數個小時之後,怎麼也睡不著,終於忍不住將錢打了過去。因為我不把錢打過去,我的心就無法平靜。
錢剛剛打過去,電話便響了起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正是那個男人的電話號。
我本來不想接,不想被他侮辱,可是還是忍不住接了。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放心,明天我就讓人把解藥給你,我這個人說話算數的!哈哈哈......”男人得意笑了,那笑聲非常可惡。
我沒有說話,掛了電話,但我內心卻像打了五味瓶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