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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陰狠的少年
第二天早上，兩人正在吃關酥彤給他們買好的早餐時，丁若白突然對趙小林說：“你昨晚說夢話了。”
“我總說夢話，我以前的老師說，這是一個人聰明的表現，聰明人才經常做夢，也才有夢話可說。”
“是麼？我們之前的一個研究發現，說夢話最多的群體是精神分裂患者。”
趙小林聽到這句話，筷子裏夾得鹹菜差點掉了。
丁若白笑著對他說：“放心，你不是精神分裂患者，你也的確是聰明小孩。”
趙小林輕輕應了一聲，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他顯然心情不太好。
一陣沉默後，丁若白再度開口：“我說，你不想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樣的夢話？”
“什麼？”趙小林微微睜大眼睛。
“我倒是想先問一下，你昨晚做了什麼樣的夢？”
“我不記得了。”
“肯定是噩夢，聽完你的夢話，把我嚇精神了。”
趙小林倏地瞪大眼睛：“我說了什麼樣的夢話？”
丁若白露出猙獰的麵孔，學著趙小林說夢話時的語氣說道：“我要殺了你。”
“啊！”趙小林輕輕叫了一聲，咽了口唾沫。
丁若白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粥，然後問：“你這是要殺誰啊？不會是你的情敵吧？”
“不是他！”趙小林露出堪稱凶狠的目光。
“呦？聽你的口氣，你是真的有要殺的人啊？”
“對！”
“你要殺誰啊？”
“等我把他殺了，你就知道了。”
丁若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趙小林，喝光了剩下的粥。
吃完早餐，丁若白將趙小林送回他的家。由於丁若白之前已經給趙小林的爸爸趙秋生打過電話，到趙小林家門口時，趙秋生已經在門口迎接，緊挨著他旁邊站著一個女人，丁若白記得她是趙小林的奶奶。真奇怪，他們明明是母子，站一起卻像是一對情侶。上次在趙小林家見到的另一個年輕女人也在門口，站在離趙秋生他們有一定距離的位置，表情不怎麼好看，臉上的笑明顯是故意做出來的。
看著眼前的情景，丁若白之前的奇怪感覺又泛了出來，這個家庭好詭異。
看到趙小林後，他的奶奶激動得哭了出來，張開雙臂，將走到近處的趙小林緊緊抱住：“乖孫子，奶奶好想你。”
趙小林卻好像沒什麼感覺，機械地和奶奶擁抱。
“聽說你戒掉網癮了？對麼？以後都不會再玩了？”
聽到奶奶的話，丁若白立刻插話道：“小林奶奶，網絡遊戲本身無害，合理使用還是可以的。”
趙小林這時才說：“嗯，我以後不會沉迷了，我要好好學習，考大學，學心理學。”
“我孫子真棒。”奶奶再次把趙小林囊入懷中。
趙秋生這時走近丁若白，將他拉到一個稍遠的角落，確認在這裏說話其他人不會聽到後，將一個手提袋遞給他，說道：“這裏麵一共是十四萬的現金，辛苦了。”
丁若白毫不客氣地接過手提袋：“我也道聲感謝。”
趙秋生的表情裏還帶有一絲的顧慮。丁若白看出端倪，問道：“您還有什麼問題麼？”
“他的情況不會反彈吧？”
丁若白微微一笑，自信地說：“不會，放心吧。”
“你為什麼這麼自信？”趙秋生投來懷疑的目光。
“我幫他把一個遊戲賬號練到東三省最強，然後我倆一起將這個賬號賣掉了。”
趙秋生沒能完全理解丁若白的意思，微微眯起眼睛。
丁若白接著說：“我們人類都有一個共性，一旦付出所有心血在一件事物上，必會將其視若珍寶，百般嗬護。而一旦該事物不幸夭折，就很難有勇氣從頭再來，甚至不願意看到和其有關的任何東西。將那個遊戲賬號練到東三省最強，費時費力的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承受範圍，幾乎耗盡了他對遊戲的全部熱情，現在把賬號賣掉，基本可以肯定他不會再碰了。”
這番話讓趙秋生若有所悟，他思考了幾秒後，點點頭說：“你是個能人。”
聽到對方的恭維話，丁若白隻是淡淡一笑。
回去的路上，丁若白一直在想一件事，趙小林在說自己要殺人這件事時，眼神中透著的狠勁，是他這個年紀很少有的，丁若白不禁有些懷疑，他或許真的有特別憎恨，讓他能生出殺意的人。那個人會是誰呢？這孩子不會真的做傻事吧？
換做是別的孩子，丁若白可能不會如此擔心。但和趙小林短暫的相處，他發覺趙小林表麵上雖然紈絝叛逆，實則是一個異常堅毅的人。一旦有什麼事是他想做的，他或許真的會做出來。
這件事在丁若白的大腦裏發酵了一陣，他突然徑自冷笑起來，在心裏自嘲道：“得了吧，還擔心別人呢，自己的亂麻還沒有縷清呢。”
回到住處，他發現家裏有人。關酥彤今天沒上班，剛好可以把錢還了。
他先將屬於自己的十萬元在屋內安置好，準備將剩下的四萬還給關酥彤。之前他已經還了兩萬，是將趙小林那個賬號賣掉的錢。
來到關酥彤的臥室門口，他輕輕敲了幾下，好一會，關酥彤才來開口。
門打開後，一張慘白的臉露了出來。關酥彤的氣色不是一般的差。
“你這是怎麼了？”丁若白問。
關酥彤苦笑著微微搖頭：“我沒事，感冒了而已，你有事麼？”
“我來送錢了，來，請接錢。”丁若白將手裏的紙袋遞給關酥彤。
關酥彤接過裝錢的袋子，衝他笑了笑。她隨即就要關門，被丁若白攔住。
“你還要幹嘛？”關酥彤眼神裏立刻露出警覺。
“別誤會，我對你沒想法，隻是想提醒你，你這種情況應該去醫院。”
“嗯，有必要的話我會的。”關酥彤說完將門關好。
丁若白對著門聳了聳肩，回到自己的臥室。他幾乎剛在床上坐下，趙秋生便打來電話。
丁若白立刻抖了一個機靈，該不會是趙小林出事了吧？他真的殺人了？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肯定也脫不了幹係，畢竟，人剛從他這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