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很礙眼

“家桓啊，多吃點，今天媽媽專門叫小廚房給你做的魚湯，你試試。”

“媽，我不想喝。”

“你這個孩子，多喝點沒壞處的。”

“孩子不喜歡就別強迫他了，家桓，你喜歡的那輛車爸爸給你買了，你可答應爸爸了啊，買了車就好好上學去。”

楚聽瀾站在餐廳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其樂融融的景象。

父親和後媽李蘭雯坐在餐桌前，和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家子相談甚歡。

她從來沒有這種待遇。

“你怎麼回這兒來了？沒去找安辰嗎？”楚西華看到女兒，不禁皺了眉，語氣嚴厲。

楚聽瀾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解釋。

“你啞巴啦？你爸問你話呢！”李蘭雯沒好氣地站起來，走到楚聽瀾麵前，手指著她鼻子罵，“沒用的賠錢貨，這會兒和老娘裝什麼裝！討好一個男人都不會，真是塊爛木頭！要不是因為你沒辦法抓住江安辰的心，江家也不會對我們動手！你那短命的母親去得早，全是我大發慈悲養了你，結果呢！你個賠錢貨！”

李蘭雯越想越氣，抓著楚聽瀾的頭發，就要動手。

楚聽瀾躲閃著，糾纏間，她手上的包滑落在地上，裏麵的東西，全部散了出來。

楚家桓本是坐著觀好戲的，無意間瞄到地上從楚聽瀾包裏掉落出來的文件，俯身拾起，看了看，大喊道，“我天，這個女人和江安辰離婚了！”

這一喊，李蘭雯停了手，楚西華的臉色也驟變。

“你說什麼呢？！”楚西華奪過楚家桓手裏的離婚協議書，待看清後，氣得將手邊的碗筷對著楚聽瀾砸過去。

“不知好歹的東西！這東西你也簽！”

陶瓷碗在楚聽瀾身旁碎裂成四五塊，像是她零碎不堪的心。

楚聽瀾蹲下來，拾起包內散落的物品，一言不發地轉身上樓。

“賠錢貨！還有臉回來！”李蘭雯的怒罵還回蕩在身後，楚聽瀾捂著嘴，任眼淚在臉上肆虐。

*

室內還是迷迷蒙蒙的亮，而牆上的掛鐘指針卻已指向早上八點。

楚聽瀾躺在床上，睜著眼，神色憔悴。

又是一夜未眠。

兩天了，她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出那日江安辰與其他女人糾纏的畫麵，還有李蘭雯和父親凶神惡煞地舉著拳頭落在自己身上的畫麵。

楚聽瀾從床上下來，將小小的窗戶打開，讓室內透些光線進來，這間小房間她在楚家唯一的立足之地，原本是傭人房，采光極差。

可她原來的朝陽的房間被楚家桓占了去，她就隻能搬來偏僻的傭人房裏住。

她已經習慣了，自母親去世後，她在楚家對外是楚家正經嫡女，在內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傭人、棋子罷了。

無意間瞥到幾日前她晾在窗台未收的灰色的絲質手帕。

剪裁和布料都是一等一的。讓人不禁聯想到這手帕的主人。

正在楚聽瀾怔忡間，床頭的手機響起，是江宅的電話。

楚聽瀾望著屏幕上跳動的來電提醒，微微一頓，終於是按下了接聽。

“喂。”

“楚聽瀾，你留在江宅的東西盡快過來清理一下，我和肖雅的婚期將盡，我不想你的任何東西留在這裏礙著她的眼，如果明天之前你不來清理，我就叫下人打包了扔出去。”江安辰冷硬的聲音自聽筒裏傳來。

在楚聽瀾未及反應的時候，他就已經掛了電話。

楚聽瀾緊緊攥著手機，腦中反複回蕩著他的話，嗬，肖雅，原來，他找的小三叫做肖雅......

忽有重重的敲門聲響起。

楚聽瀾嚇了一跳，定了定心神才去開門。

隻見楚西華神色猙獰地站在門口。

“爸，你怎麼了——”

“啪——”地一道清脆的響聲，楚聽瀾被打得歪過頭去，直直地撞向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