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地無語。
現在時間過去了九分五十秒,可跟過去十分鐘有什麼區別?
還是他以為,這十秒種之內,真能有什麼奇跡發生不成?
甚至,都有人嗤笑了起來。
不是他們不信,而是,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他是能掐會算嗎?還是大羅金仙,讓什麼時候醒來就什麼時候醒啊?
而許家父子,則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許飛。
像,太像了!
這個畫麵,似曾相識啊!
剛才在許飛家裏,他也不是說過這樣類似的話嗎?結果還真被他說中了......
“哈哈,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你以為你是誰?那麼厲害怎麼不去算明天彩票的中獎號碼?”
楊誌平哈哈大笑地道。
許東臉抽了抽。
剛才他自己不正也這麼說許飛來的嗎?可是......
“時間到。”
許飛猛地轉頭,大喝一聲,“醒來!”
眾人再次一驚,紛紛梅梅。
他這是在給人治病?還是在作法啊?
隻是看了一陣,眾人心中不免想罵出聲來了。
祝梅雙眼緊閉,氣息全無,如同死屍一樣,一動不動。
故弄玄虛的家夥!
楊誌平捏著拳頭就要斷喝,而這時候,人們卻傳來了一陣驚呼!
“我這是在哪裏?怎麼這麼多人......”
祝梅幽幽睜開了眼睛,把眾人生生嚇了一跳!
楊誌平更是張大了嘴巴,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你沒事了吧?真是嚇死我了。”
許東連忙跑了上來,看著祝梅又驚又喜。
“我......我昏迷了很久嗎?”
祝梅皺著眉頭問,她想起來了,自己似乎是昏迷了。
“豈止是很久,我們都以為你差點就醒不過來了,醫院都讓我們準備後事了,還好飛哥兒來了......”
許常友更是喜極而泣,對許飛滿滿的都是感激。
祝梅眼神複雜地看著許飛,自己的命竟然是他救的......
隻有白紫溪,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被人狠狠煽了一個耳光。
不過,更多的,卻是難以置信,許飛竟然能夠起死回生?就憑這幾枚小小的銀針?這怎麼可能?
如果他真那麼厲害的話,那三年前,那場手術怎麼會失敗......
“飛哥兒,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啊,以前是我們做的不對......”
許常友走到許飛跟前,滿臉愧色地道。
“說那些也沒用,讓你兒子兌現承諾就可以了,我們誰也不欠誰。”
許飛冷漠地打斷他的話。
許常友愣了一下,“小東,這是怎麼回事?”
“這......”許東臉抽了抽,於是期期艾艾把事情重新講了一遍。
啊?
祝梅許常友聽了都是呆立當場。
這許飛,這不是趁火打劫劫嗎?真是好歹毒的心!
不過,似乎當年他們就是這麼將許常朋的房子給額過來的......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看著他們神情,許飛冷笑:“你們也可以不兌現承諾,不過祝梅的病還需要三次施針,如果再有耽擱的話,就算大羅金仙也救不活她了!你們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吧。”
許飛說完之後,再不看眾人一眼,轉身便走。
許飛走出了醫院,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會再有婦人之仁。
大伯能逼自己父母住豬圈,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回來,隻怕父母會被逼的走投無路,現在,憑什麼讓自己以德抱怨?自己隻不過是要回來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醫院這邊,大伯一家直接石化當場。
他們誰也沒想到,那個許二愣居然竟然這麼強勢了,這讓他們都很意外。
而祝梅,則氣呼呼地拍著桌子,道:“他是晚輩,救我不應該嗎?真是反了他的,居然還敢威脅我了?老許,這事你不能不管!”
本來,許飛救她,她心裏已經有了一絲愧疚,如果許飛再說一點軟話,也許她就不講前嫌,從此不再針對許飛一家。
可偏偏許飛不識趣,竟然還妄想拿捏自己把房子要回去?祝梅直接就炸毛了。
許常友卻是悶頭抽煙,歎了口氣道:“房子本來就是人家的,現在他隻不過是要回去罷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家,還他便是。”
當年,要了二弟一家的房子,許常友本來就不同意,可拗不過祝梅,現在既然阿飛回來了,而且還那麼有本事,許常友就想化幹戈為玉帛,一家人安生過日子算了。
祝梅卻呸了一聲,“你倒想做好人,可人家領你這個情嗎?你可別忘了,當初逼走許常朋,你也有份參與!”
“我......”
許常友一下臉憋的通紅,他不禁有些惱怒,瞪了祝梅一眼,還不是被她給逼的?
“哼!想從老虎嘴裏拔牙?門都沒有!許二愣,你是永遠鬥不過我的!”
許東~突然臉色陰狠地說道。
“小東,你有辦法了?”
祝梅看著許東問道。
“媽,你忘了在咱們家誰說了算?”
祝梅愣了一下,繼而欣喜地道:“你是說......老爺子?”
許東嘿嘿地笑,卻是不再說話。
而祝梅卻高興的手舞足蹈為,“對啊,老爺子最疼小東了,有老爺子給我們撐腰,還怕一個什麼養子!”
“這......不太好吧......”
許常友感覺這不是過河拆橋嗎?尤其是經過這兩件事情,他感覺許飛好像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哼,你給我閉嘴!反正房子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小東,就這麼辦,你回頭去給老爺子好好說道說道。”
許東笑著點頭,他知道,祝梅是在暗示他顛倒黑白,添油加醋,不過這對於許東來說,早已經是輕車熟路了,還需要提醒嗎?
就在這時候,病房外麵走進來了一個穿著中杉裝的老者。
“畢教授!”
醫院所有醫師護士,都對老者畢恭畢敬,他正是江北省的醫學泰山北鬥,畢長春。
畢長春矜持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他剛做完一場手術,閑來無事,心裏記掛著這邊,他為人心高氣傲,記著這邊似乎有一個家屬膽敢質疑他的話,還去請了什麼醫師過來,真是荒謬。
於是他便派了自己的得意弟子白紫溪過來看看,隻是他都手術完了,卻沒見徒弟過來彙報,所以他便來瞧瞧。
“老師......”
白紫溪看到畢長春來了,連忙走了上來。
“人來了沒有?”
畢長春點頭問道。
“來了,......不過又符合了......”
“哼,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罷了!老夫親自判定的還會出錯?這人八成是個騙子,這年頭啊,庸醫真是太多了。”
畢長春接過旁邊護士遞上來的一杯茶,品了起來。
白紫溪臉色極不自然,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畢長春卻沒發現她的神色變化,猶在那裏品茶。
“咦?畢教授,您來了?我剛才聽說您親自給我看病,真是辛苦你了。”
這時候,畢長春身後響起了一個婦女驚喜的聲音。
畢長春坦然受之,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
但凡他看過的病人和家屬,看到他都會感激他,過來攀談兩句,大概這是哪個他救好的病人吧?
隻是他回頭,看清楚來人之時,剛到嘴的茶水卻直接給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