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逃離火海的徐采薇,在暗處,將眾人的神色都收入了眼底。
她將身上的被子扔入火海,又抹了兩把黑灰在臉上,這才踉蹌著出現在眾人麵前。
徐府的高牆上,謫仙一般的男子,借著那衝天的火光,看清了女子的一舉一動,一顆心落回了實處。
他那幽深的黑眸中翻湧著興奮。
“傳言無才無藝,貌若無鹽,卻著實是個有趣的人呢。這已經是第二次死裏逃生了,真是不枉本世子急急趕來的一片心意了。”
徐采薇驟然出現,綠蘿奮力掙脫開別人的鉗製,衝了過去,“小姐,小姐!你沒事太好了!”
徐采寧恨得修長的手指甲將手心都掐破了,徐采樂更是一臉不屑。
“大姐無事就好,方才真是嚇到我們了,幸好大姐無事。”
徐采薇掃視一圈,未曾發現老夫人的身影。
心中冷笑,原身這位祖母,到底是真的怨恨這個孫女克死了兒子兒媳,還是冷血涼薄?
徐采寧扯了扯嘴角,笑道:“大姐,這大晚上,你這葳蕤軒也燒了,不如先去妹妹的梧桐軒住著吧,等葳蕤軒修繕好了你再搬回來。”
“那怎麼好意思打擾妹妹呢?”
“正好我也想學學你的字。”
“那多謝妹妹了。”
梧桐軒裏,徐采薇被帶到後麵的浴房洗澡,她一身的黑灰,像極了從灶膛裏爬出來的人。
徐采寧送了母親張氏到梧桐軒門口。
“采寧,你向來是個有主見的孩子,留她住這裏,母親沒有意見,隻是你要防備著她,母親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
“母親放心吧。”
睡在梧桐軒的偏房,一夜安穩。
第二天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聽聞昨夜你的葳蕤軒起火了,你如今住在了你二妹的梧桐軒裏?”
“回稟祖母,昨夜驟然起火,二妹盛情,隻能打擾了。”
老夫人皺了皺眉頭,未說話,甚至連問一下為何起火都沒有。
倒是徐采薇自顧自說道:“原不該打擾祖母的,隻是昨日我從火海中逃脫出來的時候,明明脖子上還戴著從未離身的玉佩,可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便沒了。”
徐采樂忍不住跳出來了,“難道你還懷疑我二姐偷了你的玉佩不成?”
話畢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徐采薇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怎會懷疑二妹。定是我那葳蕤軒中有人手腳不幹淨,若是旁的便罷了,可那玉佩我戴了十幾年,還是亡母留下來的,這才叨擾祖母。”
她都這麼說了,老夫人若是再不理,那便是真的涼薄無情了。
“莊嬤嬤,你去將葳蕤軒的下人都搜一搜。”
很快,莊嬤嬤帶著人回來了,隻是臉色不太好看。
“老夫人,沒有搜到玉佩,倒是在葳蕤軒發現了鬆脂的痕跡,昨夜葳蕤軒起火怕是人為。”
徐采薇立刻捂著胸口一陣後怕,梨花帶雨的小臉上已經掛了兩串淚。
“求祖母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