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淩拉著小手走出老遠,鐘靈都還沉寂在放在的一幕中。
回過神來,鐘靈臉頰一紅,連忙抽回手掌。
“......”
感覺到一手抓空,方淩愣了愣神。
“趙玉龍怎麼會那麼怕你?”
方淩聳了聳肩:“興許是上次的事情,被長生閣教訓了吧。”
“是這樣嗎?”
鐘靈一臉的狐疑,她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畢竟以趙玉龍的反應來看,那已經不是單單的“怕”了。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方淩摸了摸鼻子,仍舊波瀾不驚。
“我哪敢有事兒瞞著你啊,我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
鐘靈翻了個白眼,經過這麼一係列的事情,她發現她還真的一點兒都不了解方淩。
見鐘靈這一臉不信的模樣,方淩連忙扯開話題。
“行了行了,你還是想想還有什麼東西需要買吧!”
鐘靈一抿紅唇:“你不說我倒還忘了,走,去月桂坊!”
在禦龍城中,除了針對武者的長生閣外,同樣聞名的還有針對凡人百姓的月桂坊。
說起來這月桂坊落腳禦龍城的時間不過兩年。
之所以能迅速站穩腳跟,其原因隻有一個。
在月桂坊的背後,是秦嶺武家。
踏入月桂坊後,方淩隻覺一陣香風撲麵而來。
月桂坊主要銷售女子所用的衣物胭脂,故而其主要顧客也是些女人。
“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包起來!”
“方淩,你快點,快!給我拿著,我還要那個......”
“......”
一進月桂坊後,鐘靈竟兩眼放光,一改平日的矜持,盡顯小女兒模樣,看得方淩目瞪口呆。
同時,方淩不由苦笑。
鐘靈不了解他是事實,但他又何嘗不是一直沒有盡到一個丈夫所該盡到的責任啊。
“唉喲,巧了,靈兒,你也在這兒啊!”
正當方淩沉思,從對麵走來一對男女,二人皆與方淩仿佛年紀,一身華服,滿臉傲氣。
那女子方淩有些印象,名叫江嫻,與鐘靈自小便爭風吃醋。
“嫻兒,這二位是......”
見了鐘靈,那男子不由雙眼放光,沒想到江嫻居然有這麼漂亮的朋友。
“倒是忘了跟你介紹了,這是我的好姐妹鐘靈!”
“靈兒,這是孫良,我的未婚夫。”
孫良故作紳士的笑了笑:“原來是嫻兒的朋友,幸會,還未請教這位兄台?”
聽孫良問起方淩,江嫻眼中多了幾分嘲諷。
“這位可不得了,乃是靈兒的夫君,風陽郡國的二皇子!”
一聽這話,孫良立馬恍然。
在川靈郡國,或許有人不知道方淩,卻沒有人不知道這個風陽郡國的廢物皇子。
“原來是皇子殿下,失敬失敬。”
江嫻眼光一撇:
“唉,真羨慕你啊靈兒,嫁了個皇子。”
“我就沒這福氣了,孫良家這些年一直在秦嶺一帶做生意,空有些錢財,也沒個一官半職的。”
“這些胭脂衣服我家裏都堆成山了,今天又非要帶我來買這麼多,你說買這麼多有什麼用啊?”
江嫻說罷,孫良豁達一笑:“這算什麼,隻要嫻兒你高興,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
“就知道說好聽的。”江嫻一臉甜蜜。
“不過孫良家與月桂坊也算是合作關係,每次購物都打八折呢。”
“靈兒,你夫君乃是皇子殿下,他這樣的身份,恐怕折扣更多吧?”
“......”
還沒等鐘靈答話,孫良便搶言問道:“敢問二殿下在月桂坊消費打幾折呢?”
知道對方故意刁難,方淩也不惱。
這月桂坊既然是武家的場子,以他對武炤陽的恩情,八折怎麼也不過分吧?
“我與他們有些交情,八折應該也不成問題。”
“唉喲?這說大話還真是不臉紅呢!”
“哈哈哈!兄弟,你要在別人麵前吹牛也就算了,我和這月桂坊的掌櫃飯也吃了不止一次了,怎麼沒聽他提起過你?”
江嫻麵帶冷笑:“靈兒,這男人沒錢沒本事不要緊,這滿口胡言可就不像話了。”
“我理解你們要麵子,但是這種低級的謊言有意思嗎?”
“江嫻!你什麼意思?”鐘靈終於忍不住對方的冷嘲熱諷。
見鐘靈發怒,江嫻心下暗爽:“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不慣有些人裝模作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你......方淩,我們走!”
“......”
經過這段小插曲後,鐘靈已經沒了先前的心思,隻想快些買了東西回家。
“這跟簪子多少錢?”
“姑娘您眼光真好,這是這個月才添的新款,隻剩最後一根了,一百兩銀子。”
“行!我要了!”
正當鐘靈準備付錢,江嫻的聲音再次響起。
“慢著,這根簪子不錯,給我包起來。”
鐘靈皺了皺眉頭:“不好意思,這根簪子我已經買了?”
江嫻拉了拉孫良衣角,撒嬌道:“孫良,我就想要這根簪子嘛。”
孫良對侍女揮了揮手:“沒聽見嗎?給嫻兒包起來。”
“是!孫公子。”
“你......明明是我先來,憑什麼給他?”
侍女不屑笑道:“孫公子可是我們掌櫃的客人,你憑什麼和他比?”
見鐘靈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江嫻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鐘家與江家乃是世交,從小時候開始,她們二人便是長輩們拿來對比的對象。
隻可惜不論是修煉的天資還是長相,她始終輸了鐘靈一籌。
好在風水輪流轉,如今鐘靈嫁了個窩囊廢,她終於能將所有場子給找回來了。
“慢!”
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江嫻的自我陶醉。
開口的不是別人,乃是一直沉默在旁的廢物二皇子。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而鐘靈便是方淩的逆鱗!
“怎麼?皇子殿下有何見教?”孫良臉上滿是戲謔,一個廢物而已,他才不在乎。
“這跟簪子,我要了!”方淩雙手抱胸,不慌不忙。
侍女打量一陣方淩,不屑一顧:“你?憑什麼?”
“把你掌櫃的叫來!”
“我們掌櫃豈是你說見就......”
侍女話語未落,方淩真元外放,產生的餘波將侍女推了一個趔趄。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你......敢在月桂坊鬧事,你給我等著!”
見侍女離去,江嫻驚訝之餘,旋即嘲諷道:“月桂坊乃是武家的產業,敢在這裏鬧事,鐘家怕是保不住你們。”
鐘靈咬了咬嘴唇,她深知對方言語不假。
方淩怎麼這麼莽撞?
“方淩,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放心,我自有分寸!”方淩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
“哼!死鴨子嘴硬,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不一會兒,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帶著幾個玄武境的好手匆忙趕來。
“是誰在我月桂坊鬧事?”
“掌櫃的,就是他,他還想對奴婢動手!”那侍女一臉委屈指著方淩。
“元掌櫃!這位方淩方公子剛才說與你有交情,不知是真是假?”孫良抱了抱拳,同時朝那中年人使了個眼色。
元掌櫃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方淩?原來是風陽郡國的二殿下,失敬失敬!不過......本櫃不記得以前見過二殿下啊。”
元掌櫃說罷,江嫻臉上盡顯得意:
“笑死人了,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我和這裏的老板有些交情。還打八折?現在看來,是打骨折吧!”
“孫公子!怎麼回事兒?”
孫良冷笑:“說來也怪我,我未婚妻和這位鐘小姐同時看上了這根簪子。”
“本來嘛,這買賣本來各憑本事,但這位二皇子非要仗著身份動手。”
“各憑本事?嗬嗬,我們先來,你卻要強買強賣,不知這算哪門子的本事?還是說,月桂坊一向如此沒有原則?”
得言,元掌櫃雙眼微微眯起,看了看對峙的雙方。
“這根簪子多少錢?”
得問,那侍女下意識回道:“一百兩!”
“糊塗!這跟簪子乃是由上好的紫玉打造,值萬兩銀子,你亂報價格,引起客人矛盾,該當何罪?”
一聽這話,那侍女連忙下跪求饒:“奴婢該死,掌櫃的恕罪。”
“哼!”
元掌櫃冷哼一聲,旋即對方淩擺出假笑。
“不好意思二位,手下的人不懂事!既然是你們二位先來的,這根簪子便賣給你們吧!”
“一萬兩銀子!”
“什麼!”一聽這話,鐘靈小臉一白。
元掌櫃這一手不可謂不高明。
他也不明著打破這先來後到的規矩,卻指鹿為馬,將這簪子價格提了百倍。
如此一來,就算方淩買到了這根簪子,也隻是當了個冤大頭啊。
“欺人太甚!這根簪子上明明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石,哪裏值一萬兩銀子?”
“嗬嗬!月桂坊打開門做生意,還能騙你不成?”
“怎麼?你們莫不是又不想買了?你們這是在消遣本櫃嗎?”
得言,鐘靈是又氣又急,聽對方的意思,這跟簪子他們是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了!
江嫻與孫良相視一眼,同時露出了奸笑。
“嗬嗬,這又是侍郎千金,又是皇子殿下的,不會為了這點兒錢賴賬吧?”
“你......”
一萬兩銀子對於鐘靈而言算不得多,卻也不是個小數目了。
更可氣的是她不願這麼被人踩著腦袋欺負。
“一萬兩?行!我要了!”
聽方淩發言,鐘靈臉色一變:“你瘋了?你哪來這麼多錢?”
對於鐘靈的質疑,方淩不言不語,隻管讓女子安心。
元掌櫃打量一陣方淩:“嗬嗬,皇子殿下就是爽快,不知是付銀票還是現銀?”
方淩搖了搖頭:“你說的這兩樣我都沒有!”
“沒有?哈哈哈,笑死人了,沒有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我用東西抵押!”
“抵押?得了吧,這時候了還裝什麼?你身上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若是肯現在向我下跪求救,我倒不介意借你一萬兩哈哈哈!”
也不理會孫良的譏笑,方淩從懷裏取出一個金色令牌。
令牌中央寫著一個古樸的武字!
“不知這塊兒令牌值不值一萬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