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裏離開,杜悅然神情疲憊。
她沒有想到林修竟然和徐冉有交情,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徐冉和林修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多麼好的運氣才能和徐冉攀上交情。
她想,如果可以的話,杜家和華融的合同是不是就好談了些,當然前提是徐冉願意幫這個忙。
半晌,徐冉對林修說道,“你今天早上到華融是為了找徐冉幫忙的?”
林修看著妻子無奈的笑了笑,“不是啊,我是去買股份去的。”
杜悅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看他們關係,分明就是找徐冉幫忙通氣的,還自顧自的說大話,不吹牛皮會死嗎?
“咱要點臉可以嗎?”
杜悅然隻是歎了口氣,沒多說什麼。
雖然公司鬧事的視頻被傳播開了,但他畢竟是為了她好。
得知這些事,杜悅然又有些後悔,她當時太衝動了,那一耳光實在有些傷人。
杜悅然心裏雖然愧疚,可是習慣了林修事事以她為先,又不想低頭。
想了片刻,隻好別別扭扭的小聲說道,“在奧本餐廳的時候誤會你了,不過你也有錯,以後這種事不能瞞著我,都得告訴我。”
林修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我沒放在心上,你也別在意。”
林修知道杜悅然是心裏不好意思,其實在妻子的心裏,她還是很在意他的,不然在展出的時候也不會一臉焦急的想要帶他離開。
之後,他們來到一樓的一處包間,杜悅然在門前停下了腳步,對林修說道,“你在華融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到時候他們肯定會為難你,你不用理會他們,一切有我。”
說完,她呼出了口氣,打開了門。
裏麵家族的人圍成了三桌,都是杜家的族人。
老爺子被他們簇擁在一起,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悅然來了,來二爺爺這邊坐。”老爺子和她爺爺是親兄弟,爺爺走後,家族中也就是這位最德高望重了。
杜悅然看著這一幕,皺了皺眉,腦海中思緒紛飛。
她本以為因為林修的鬧事,家族中的人會全力批判,她本來都已經做好了舌戰群雄的準備,可是現在情況卻明顯的反過來了。
老爺子本來對她不假辭色,但是現在這幅慈愛的看著後輩的笑容,她還是第一次見。
“你怎麼也來了,哦對了,你是我們家的上門女婿,專門混吃的。”
杜放看到杜悅然身後的林修,臉上露出了不屑。
“就是,這種有飯吃的場合每次都少不了他,等真有事了反而見不到人影了。”
杜放的妻子張璿也隨之應和道。
林修有些無奈,他覺得跟這些人計較實在太過幼稚,本來這群人就不歡迎他,就算他來了也隻會被貶低侮辱,當然他也已經習慣了。
但是,如果他不來,這些人也不會就此收手,他們也會針對自己的妻子。
“林修是我們杜家的人,杜家的年會,難道還要分高低貴賤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族還有這種規矩?”
聽到這話,眾人有些呆滯,在他們的記憶中,杜悅然可是一貫對林修不假辭色的,再說別的時候大家也時常諷刺過,她也沒有說什麼。
這次,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杜悅然和林修落了座,菜也逐漸上齊了。
眾人一邊吃一邊談笑,除了剛開始的那幾句嘲諷,根本沒有想要找麻煩的架勢。
“哎呀,忘了跟悅然說,我們杜家和華融的合同解決了,你沒來的時候華融打電話說明天就可以主持簽約儀式了,二爺很滿意,就不計較你之前的無禮的事了。”杜悅然的大伯爽朗的笑道,手裏的一杯白酒直接悶了下去。
眾人像是被打開了開關,話匣子一個接著一個,哪有在外麵時的低沉和。
“也不知道哪位大佬做的,這事做的好。”
“有本事,能夠扭轉乾坤,轉危為安,我們杜家的福星啊!”
“唉,對於某人來說,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這個反轉,某人可就被我們家掃地出門了。”
眾人紛紛猜測背後的人,這種手段可不是人人都能幹成的,華融集團在金融界名聲滿貫,哪是這麼容易搞定的。
視頻傳開後,他們以為杜家到絕路了。
得罪了華融,他們家族也會被殃及到,怎麼會有好果子吃。
可最後卻出現了反轉。
他們心心念念的合同,成了!
杜悅然戳了戳旁邊的林修,說道,“你讓徐秘書幫的忙嗎?”
林修將仔細剝好的蝦放到杜悅然的盤子裏,愣了愣,說道,“怎麼了?嘗嘗蝦,很好吃。”
他沒有聽到別人談論什麼,這種場合他一般都是充耳不聞,淡定的做自己的事。
“飯桶,什麼都不懂!”
安媛冷冷的瞪了林修一眼,心裏越發不待見他。
“一個個的猜有什麼勁兒,直接打電話問問是誰做的,這件事辦得很好,我會把他定為下一任家主!”
老爺子興致上來喝了挺多酒,但卻不是沒有自主意識。
三千萬的項目一口氣拿下來,這不是開玩笑的,要有多大的麵子才能和華融成為合作夥伴!
下一任家主?
眾人驚喜的看著老爺子,他們也十分驚訝到底誰辦成了這件事。
老爺子尊敬的說道,“嶽總好,我是杜家的杜正雄,我想知道是我們家那位後輩這般優秀,能和貴公司談合作?”
嶽總是華融僅次於章德源的人物,權力不小剛剛也是他親自通知的。
“合同?我不了解,我隻是代章總傳達,其它的並不清楚。”
他的手裏還有一大堆的工作,哪裏有閑工夫來管工作範圍之外的事。
“這、您是幫章總代為傳達?”老爺子驚愕道。
“對,你們找章總就行了,我這邊還有事,掛了。”
電話掛斷。
老爺子扶著桌子的邊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用力拍了記桌子,包間頓時安靜下來,“你們中間到底誰和章總談的,出來吧,我老頭子一言九鼎,能低調做人低調處事,這份心性難得,我定把家主之位傳給他。”
眾人互相對視,都沮喪的歎了歎氣,雖然他們對家主之位很眼紅,但和章總牽扯進來,他們哪敢獨攬功勞。
三張桌子間,隻有杜悅然看著還在掃蕩食物的丈夫,心裏複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