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影月來上班的時候,沒見到蘇智和蘇長風父子,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昨晚上出了車禍,住進了醫院。
幸好反應夠快,傷得不重。
蘇長風軟組織上,蘇智斷了跟肋骨。
應該能趕上蘇懷林的壽宴。
想來應該是周胖子的報複。
不過蘇智父子卻敢怒不敢言,真跟周胖子撕破臉,他們兩人都不夠周胖子拿捏的。
這天早上,楚辰接到了蘇影月交給他的一個光榮的任務。
“楚辰,明天就是爺爺的生日了。爺爺以前的生日從沒有邀請過我們家。這次既然請了我們,可不能丟了臉。
這是我節約下的兩千塊,雖然不多,但也是我除開生活費和爸的醫藥費後,僅剩的一點點了。
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東西買來作為禮物,如果錢不夠,你跟我說,我想辦法借一點。”
當楚辰接過蘇影月手裏僅剩的2000塊時,心裏沒由來的一陣心酸。
這個姑娘,現在都這麼拮據了麼?
這可是堂堂蘇家大小姐啊。
自己昨天還吃了人家三百多塊的椰子雞,真是不應該啊。
楚辰對蘇影月憐惜的同時,對蘇家那些人更加不滿。
蘇懷林愛好古玩,甚至將家裏的老物件視如生命。
這是蘇影月告訴楚辰的。
如果換成其他時候,蘇懷林就是跪在楚辰麵前求他,他也不會親自幫他買東西。
但既然是蘇影月說的,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看在蘇影月份上,這次壽宴,必須要讓她風風光光的。
“喂,阿戰,你們陸元市,哪裏的古玩好?”
“啊?尊主您不是說這些都是沒用的玩意兒嗎?以前那些絕世至寶可沒少被您打碎砸爛啊。”
“你不用管,哪裏有?”
“那就去珍寶閣吧,那是屬下一個手下開辦的。屬下給他打聲招呼,免得驚擾了您。”
“嗯。”
阿戰掛斷電話,立刻給珍寶閣的老板去了電話。
“喂,張思遠。”
“啊!戰哥!有事您吩咐。”
“立刻到你的珍寶閣去,有大人物去了。”
張思遠在那邊諂笑道:“戰哥,您老人家的朋友嗎?放心,馬上過去。”
“是你楚先生!”
唰!
張思遠冷汗狂冒,慌不迭的應承下來。
珍寶閣,距離楚辰不遠。
楚辰進店之後,果然發現,這裏的收藏很多。
共分三層,每一層都是琳琅滿目的。
負責接待楚辰的黑絲旗袍美女正在給他介紹。
“先生,這件玉佛乃是南洋出土的珍品,莊重大方。如果您要購買的話,24萬8就可以帶走了。”
楚辰微微頷首:“那行,就這件。”
楚辰根本不考慮其他,隻要價格合適,能讓蘇影月露露臉,就可以了。
旗袍美女臉色一喜,正要為楚辰去結賬。
忽聽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尖銳的嗓音。
“輝哥,這件玉佛好漂亮啊!”
楚辰回頭看去,見是一個妖嬈的女兒,濃妝豔抹,香水味讓楚辰眉頭微微皺起。
女人手裏還摟著一個中年男人,鼻頭很大,神態倨傲,看樣子有些資產。
導購小姐道:“這位女士,玉佛已經由這位先生訂下來了。”
“嗯?”
輝哥臉色一板,將目光投向楚辰。
“就你也買得起?玉佛讓給我家麗麗,你選其他的。”
輝哥語氣帶著三分命令與七分不屑,卻又仔細的在楚辰臉上打量,總覺得有點熟悉。
楚辰心中驀然出現一抹煩躁,怎麼走到哪裏,都有這種不開眼的人。
“滾。”
對於這種人,楚辰連跟他多嘴的興趣都沒有。
輝哥的瞳孔一縮。
他萬萬沒料到,這個穿著普通的年輕人,居然出口就讓他滾?
“你說什麼!你敢罵我家輝哥,不想活了!”輝哥的女人尖著嗓音吼道。
忽然,輝哥終於好像想起了什麼:“我知道你是誰了。怎麼說這麼眼熟,原來是你。蘇家那個新過門的上門女婿,我在酒店見過你。
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蘇懷林都不敢跟我說這話,你算哪根蔥!”
“我說,讓你滾。”
楚辰已經完全回過身來,淡漠的看著輝哥。
兩人短暫的吵鬧,惹得古董店內,好些顧客過來看戲。
“這不是輝煌投資的輝哥嗎?”
“聽說輝哥下手黑得很,這年輕人怕是要倒黴了。”
“年紀輕輕,可惜了。”
......
聽到別人在傳唱他的大名,輝哥臉上出現獰笑。
特別是他的女人麗麗,驕傲的昂著脖子,朝楚辰冷笑道:“一個上門女婿,也敢對我家輝哥不敬?跪下道歉!”
“嗬......”
楚辰忽然失笑搖頭,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抬起頭。
“給你們機會滾,卻不滾,真是......”
說到這裏,楚辰兩手一抓,分別提起了輝哥和麗麗的頭發。
“無聊啊。”
嘭嘭......
兩聲劇烈的碰撞。
輝哥和麗麗被楚辰丟出兩米,撞在身後的貨架上,咣當當,各種玉器古玩碎了一地。
嘩......
人群大嘩。
這個人,怎麼這麼殘暴?
打人就打人吧,連珍寶閣的東西都敢打碎。
輝哥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頭暈乎乎的,額角已經磕出了血,麵目猙獰的看著楚辰。
“輝哥,我要殺了他!”
灰頭土臉的麗麗,張牙舞爪的吼著。
輝哥哪出電話,摸了把額頭的血。
“小雜碎,你給我等著!”
撥通電話。
“喂,把公司的安保給我弄來,老子要錘爆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掛斷電話,輝哥氣急敗壞道:“小子,別想跑。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找到你!”
“就你?”
楚辰嘩啦一聲,拉出了一根古式椅子坐下。
“我時間很急,讓你的人,快點。”
明明知道輝哥搖人兒了,楚辰還大刺刺的坐以待斃。
周圍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都在說這個年輕人有點托大。
很快,一輛金杯車在門外停下。
下來好幾個安保,胸口還紋繡著四個大字。
輝煌投資!
“輝哥!”
安保的到達,讓輝哥膽氣更壯。
一個箭步邁出去,指著裏麵的楚辰吼道:“小子,給老子滾出去。裏麵是張老板的場子,我給張老板麵子,不在裏麵動手。你不厲害嗎?出來啊!”
輝哥嘴裏說得好聽,給人家張老板麵子。
不過觀戰的人都知道。
其實是輝哥不敢招惹珍寶閣的老板。
和張老板一比,輝哥就是一隻隨意都能摁死的爬蟲。
饒是如此,有些心善的人也提醒著。
“小兄弟,別出去。這裏麵他不敢動手。等張老板來了,你把打碎的東西賠了,再求求張老板,興許他能出麵幫你把事情給平了。”
輝哥在門外吼道:“做夢!這孫子打碎了人家張老板的東西,還想讓人家平事?等張老板來,不得扒了他的皮!”
楚辰臉上掛著冷漠的笑容,緩緩起身。
“通常意義上,都是我扒了別人的皮。”
楚辰剛要舉步跨出。
嘩啦......
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風馳電掣的行來。
在珍寶閣門口停下,差一點就撞到了那輛金杯上。
“張老板來啦!”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瑪莎拉蒂車門打開,一名約莫隻有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從車上下來。
正是珍寶閣的老板,張思遠。
“張老板!”
輝哥見到張思遠,急忙讓開身位,挺了挺身子,鄭重其事的招呼。
張思遠接到阿戰的電話後,馬不停蹄的趕來。
順著門口往內一瞧,發現自己店裏一片狼藉,心中一驚。
“張老板,有個不知好歹的小雜碎,在您店裏鬧事。我叫幾個員工過來幫您料理了,您不會怪罪吧?”
張思遠沒有搭話,而是順著輝哥的手指方向,看向楚辰那邊。
就這一瞬間,張思遠如招雷擊。
“楚......楚......先生,真......真的是您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