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誰陰誰

　　天上不會掉餡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莫凡深諳這些道理，他可不信老油子蔣大成心眼會這麼好，就沒有直接答應他，生怕中了他的套路。

　　蔣大成看莫凡沉默不語，有些著急了，開口催促著：“小凡你接不接？這人工費可不少了，八千塊錢呢，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嗯...”莫凡嗬嗬的笑著，“大成哥，你別著急，這麼大的訂單，你得讓我考慮考慮。”

　　他再三思量，開口問向蔣大成，“除了全手工打造之外，廠家還有什麼特殊要求嗎？”

　　蔣大成一怔，他沒想到莫凡竟如此謹慎。

　　此時，門外偷聽的羅東山忍不住嘖了一聲，小聲罵叨著：“這小崽子也忒賊了。”

　　蔣大成明顯慌了一下，他嘿嘿的笑著，掩飾自己的慌亂。支吾了片刻也找不到好的說辭，索性直說了，“不瞞你說，廠家還真有別的要求。”

　　果然。莫凡嗯了一聲，“什麼要求。”

　　蔣大成彈了彈煙灰，“也不是什麼很嚴苛的要求，他們就隻是限定月底之前必須交貨，交不上貨就不給錢。”

　　“月底？”莫凡聽到這個時間節點，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大概已經洞悉了這打訂單背後的陰謀。

　　這訂單對於專業的木工隊，或者木材加工廠來說根本不叫事，畢竟人多。但要是隻讓一個人來幹，那就費老鼻子勁了，至少得一個月的時間。

　　而木工匠師技藝交流比賽將在二十七天後，也就是八月底開賽。

　　所以蔣大成這明顯就是跟羅東山串通好了，想用大數量的訂單牽製住自己，好給羅東山參賽製造機會。

　　莫凡捋清了思路，暗歎羅東山心機真深。

　　他的猜測跟真實狀況一般無二。

　　昨天夜裏羅東山從莫凡這離開之後，越想心裏越不得勁，感覺自己反被莫凡給套路了，尤為不爽的他琢磨了一整夜，終於想出來了這麼個主意，一大早就跟找蔣大成商量，讓他幫忙打這個配合。

　　莫凡沉默許久，嘬著牙花子，一臉的為難說到，“大成哥，這時間太緊張了，完全不夠用啊。”

　　“怎麼不夠用，還有二十七天呢。”蔣大成拍了拍莫凡的肩膀，“哥相信你，你肯定沒問題，你可是莫老爺子的孫子啊。”

　　他自作主張，“咱這事就定下來。你把合同簽了，我去跟你運木頭。”

　　“別，這活我真接不了。”

　　莫凡為難的說到，“我就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大成哥，要不你還是找東山哥吧，他能耐大，肯定能準時準點完成任務。”

　　“呃...”蔣大成又是一怔，緊接著歎了口氣，編造著瞎話，“小凡啊，哥跟你說實話吧。這活東山能幹，但他接不了。我在縣城裏接了個大活，月底之前都不一定能幹完。可我已經答應了人家廠家了，違約要賠一大筆錢。”

　　“小凡你就當幫哥哥一個忙行不行，就當哥求你了。”

　　“不是大成哥，你別這樣...”

　　蔣大成直接打斷了莫凡的話，“小凡，你要嫌錢少，哥私人再給你加一千塊錢！這樣總行了吧，哥這次不賺錢了。誠意都在這了。”

　　莫凡心想：你怎麼可能不賺錢。

　　“可是我...”

　　“別可是了弟弟，幫幫哥哥吧，都是自家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蔣大成迫不及待的取出了合同，遞給莫凡簽字筆，“快，簽字吧，別想了，我相信你。”

　　莫凡長歎一口氣，勉為其難的簽上了字，蔣大成如釋重負，“我的好弟弟，你可幫哥哥大忙了，我這就把廠家的木頭給你送過來。”

　　說完蔣大成嘿嘿的笑著走出了家門，跟在門外偷聽的羅東山比了個手勢，兩個人連忙跑出了胡同。

　　羅東山高興壞了，連忙取出說好的一千塊錢遞給了蔣大成，“那傻小子真同意了嘿！大成，合約簽了沒？”

　　“簽了！”蔣大成一把接過來錢，一邊點著錢一邊自豪的說到，“你大成哥出手，還能搞不定他？那莫凡再精也就是個小屁孩，沒見過世麵，一聽九千塊錢眼睛都亮了。”

　　羅東山如釋重負，嘿嘿的笑著，“那小崽子還是太年輕，相比於九千塊錢，肯定是木工匠師技藝交流比賽更重要啊。隻要進了前三就揚名立萬了，還怕掙不著錢？”

　　蔣大成點上了一根煙，哼哼了兩聲，“什麼九千塊錢？你真以為他能在二十七天內搞出來那麼多家具？他才學木匠活多久啊！到時候完不了工，老子一毛錢也不給他！”

　　一聽這話羅東山笑的更開心了，“哈哈大成，還是你壞啊，陰死那小崽子！”

　　很快蔣大成送來了大量的木頭，全是質地堅固的白橡木。

　　“怎麼是這木頭啊，太麻煩了。”莫凡一邊檢查著木頭數量，一邊不停的唉聲歎氣。

　　簽完合同之後，蔣大成對莫凡的態度變了不少，催促著，“行了，別磨蹭了，沒事你就趕緊開工吧。你可得在月底之前趕出來，不然哥可沒錢給你。”

　　莫凡歎了口氣，很是發愁，“我盡力吧。”

　　看著蔣大成離開，莫凡關上門，臉上的愁容轉變成了得逞的壞笑。

　　“切，還想陰老子。”

　　這活要是在昨天之前，莫凡絕對不會接。但現在，莫凡煉氣入門，技藝發生了質變。二十張桌子、八十把椅子，滿打滿算，最多二十天的時間就能搞定。

　　趕完訂單還能歇一星期，然後再去鎮上參賽，一點也不耽誤。

　　“木材是使用率大概是在百分之七十左右，隻要合理規劃，能剩下了不少木頭。”

　　莫凡看著那大量的優質白橡木，臉上的笑容更盛，忍不住點上一根煙。

　　“不僅能賺九千塊錢，參賽的木頭也有了。”

　　木工匠師技藝交流比賽不提供木頭和工具，參賽人員需自己準備。本來莫凡還想著賺點錢去木材批發市場購買，現在好了，蔣大成跟羅東山很“貼心”的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嗯，舒服。”

　　莫凡抽著煙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雕著陳瀟的肖像，他一點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