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煽情

　　莫凡沒有想讓他進家門的意思，站在門口，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找你，就碰巧遇見了麼不是。”

　　羅東山嘿嘿的笑著，“也正好跟你聊會天。那個，木工匠師技藝交流比賽你聽說了吧。”

　　莫凡嗯了一聲，很快組織好了語言，“陳主任跟我提過一句，說我有很大可能去參賽，讓我好好練練。”

　　“是這麼回事，”羅東山一把握住了汪充的手，“小凡，我的好弟弟，我的親弟弟。”

　　莫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中一陣惡寒。

　　“哥跟你商量個事唄，你能不能把這個參賽名額讓給哥哥？”

　　羅東山假裝著哽咽，開始煽情。“哥哥我呀，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你大嫂。”

　　“你大娘她身體不好，你嫂子她成天織墊子也掙不了幾個錢，你大侄才剛上五年級。一家四口都等著我養活，你哥我今年才三十歲出頭，看上去就跟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一樣。”

　　莫凡聽著羅東山說的話，加上他那裝的一點也不像的哽咽，尷尬癌都快犯了。

　　你生活不易，誰生活容易？大家都在負重前行，誰也別玩道德綁架那一套。

　　莫凡明白羅東山的小伎倆，自己也開始醞釀情緒。

　　羅東山自以為很感動的繼續說著，“這木工匠師技藝交流比賽我是日日盼夜夜盼，做夢都想去參賽。尋思著能取得個成績，改變一下生活條件。好弟弟，你還年輕，將來的機會多得是，求你了，就把這次機會讓給我吧，哥哥念你的好。”

　　莫凡卡著羅東山話音落下的時間點，開始了抽泣。

　　上大學的時候，莫凡為了追戲劇學院的姑娘，在校話劇社混過，雖然演技沒什麼太大的長進，但張口就哭的能耐是練了出來。

　　突然的抽泣聲讓羅東山心中一喜，以為莫凡被自己感人肺腑的話給感動到了，剛要繼續說話，莫凡忽然抱住了他，放聲大哭，“哥啊，咱們可太不容易了啊。”

　　這突然的哭聲把羅東山給整懵了，“咱...咱們？”

　　莫凡聲淚俱下，“哥，你知道我多羨慕你嗎？你好歹還有親人，我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甚至連我爸媽的模樣都沒見過。”

　　“孤苦伶仃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舉目無親，一個人要麵對這世間的所有艱難。”

　　“哥你說你掙得少，養活一家四口吃力。那我呢，我沒有任何的經濟收入，隻能吃爺爺給我留的老本。我把一切都賭在了這次的木工匠師技藝交流比賽上，讓不了啊哥哥。”

　　“呃，昂...是，那...唉，都不容易，”

　　羅東山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莫凡，當即語無倫次了。

　　莫凡做著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些許，但依然保持著哽咽，“哥哥，參賽人員還沒定下來呢，如果是我，我真沒法讓。如果是你，我衷心的祝願你拔得頭籌。”

　　羅東山咂摸咂摸嘴，“行...行吧，那就先這樣，你早點休息吧。”

　　莫凡抽了抽鼻子，“哥哥，路上黑，慢點。”

　　“哎，行了，你回去吧。”羅東山歎了口氣離開了胡同。

　　莫凡的哽咽戛然而止，抹掉臉上的淚水，“切，不就是煽情麼，不就是哭麼，誰不會啊。”

　　開門進屋。莫凡擰了把毛巾擦了擦臉，剛晚上九點鐘，睡覺有點早，索性取出那巴掌大的半成品肖像浮雕，腦海中浮現著蘇蔓雲的臉，繼續雕刻著。

　　煉氣入了門之後，莫凡感覺自己的專注力大幅度提升，手上的功夫更為細膩，技藝也精進了不少。這半成品用了他一下午的功夫，完成剩下的工作量加上修整細節，就隻用了一個多小時，做完還不是很累，跟下午的身心俱疲簡直是兩種狀態。

　　“內功的精進，收益最大的竟然是木匠活。”

　　莫凡感覺很奇妙。小心翼翼的將成品收好，

　　“蘇蔓雲的做好了，接下來是陳瀟的。”

　　莫凡吐納循環，運轉著墨家內功稍作休息。點上一根煙，他看了眼時間，繼續去處理另一塊木頭。又半個小時之後，莫凡備好了材料準備明天再做。

　　第二天清晨跑完了步，莫凡記得家裏的木頭不多了，想去山上撿點木頭，段瑩瑩也跟著莫凡上了山。

　　合適的枯樹沒找到，卻找到了一對男女。二十多米遠外，還是老配置——蔣大成跟楊曉萍。

　　莫凡已經見怪不怪了，“大清早的精力真旺盛。”

　　嘀咕了一句正要繞路離開，段瑩瑩走到了莫凡的身邊，好奇的問到，“小凡哥，你在看什麼呀？這麼入迷....”

　　話沒說完，段瑩瑩已經順著莫凡剛才的目光看到了兩個人，她瞬間就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一臉的驚訝。

　　“嘖，小孩子別亂看，該不純潔了。”

　　莫凡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別看了，走了。”

　　拉著段瑩瑩繞開那一對男女，繼續找木頭。

　　山上的木頭都不是什麼好品種，莫凡都不怎麼滿意，隻能劣中選優。

　　“瑩瑩，來給我搭把手。”

　　段瑩瑩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像是沒聽到一樣。手指摳著衣角，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棵樹，顯然是出神了。

　　莫凡咧嘴一笑，站起身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段瑩瑩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喊你半天不搭理我。”莫凡開著玩笑，“還想著剛才呢。”

　　段瑩瑩的臉更紅了，連忙解釋到，“沒有，我想那幹什麼嘛，小凡哥你別亂說好不好。”

　　莫凡哈哈一笑，“可你的臉很紅。”

　　段瑩瑩更慌亂了，“我...我是熱的，跑步累的。”

　　“沒事，別覺得害臊，這都很正常，我能理解。”

　　“我真沒有，哎呀，不理你了，我回家了。”

　　段瑩瑩跺了跺腳，噘著嘴轉身就要走。腳下的步伐很是慌亂，沒走幾步就被地上的亂石絆了一下，崴了腳。

　　“啊。”她發出一聲痛呼，倒吸著涼氣。

　　莫凡連忙收起來了小斧子，快步走了過去，“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扶著段瑩瑩坐在一塊石頭上，“我給你揉揉。”

　　說著他脫掉了段瑩瑩的鞋襪。

　　這下段瑩瑩的臉徹底紅透了，她聲細如蚊，“隻是崴了一下，襪子不用脫吧應該。”

　　“呃...得脫，這樣按摩好得快。”

　　莫凡麵不改色心不跳，捧起來了她的腳。可能是因為她經常運動的原因，她的腳很好看，腕、踝都肥瘦適度。

　　那麼一瞬間，莫凡嚴重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