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連胖子

“胖子！”我咬牙開始往下滑落。

第一次見麵，我已經被蟲子整個掩埋住了，要不是他把我給拉出來，我已經去見馬克思了。

林夜雨背地裏害我，胖子第一次見麵卻救了我，現在他遇到危機，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磁，磁！”像是電鋸撕裂的聲音，驚悚，聞之頭發發麻。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蟲子，為什麼會發出這麼恐怖的聲音。

突然繩子一陣劇烈晃動，黑暗裏我隻覺得有什麼東西攀爬到繩子上。

“蟲子！”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哪些蟲子竟然還會爬繩子，這下不用救胖子，我們兩個都死定了。

“什麼狗屁蟲子，是你胖哥我！”繩子的抖動更厲害了，好像隨時都會斷掉。隨著我身後傳來的劇烈呼吸，胖子爬到了另一根繩子上，左手一繞一鎖，人就被綁在繩子上。

跟胖子比，我的姿勢就可以用狗捧繩來形容了。我的兩隻手死命攥著，腿也纏住，臀部夾緊，幾乎整個身子都掛在繩子上。但就是這樣，跟胖子比，我的繩子晃動還是挺厲害的。

腳下蟲子已經暴動，電鋸般的蟲鳴聲震耳欲聾。

“胖子，知道這是什麼蟲嗎？”

“什麼胖子，爺可是有名字的，連遠哀，人無遠慮必有近哀，胖爺就是那個遠哀！”胖子嘀嘀咕咕，眼睛裏透著精光閃爍：“不過這個蟲子我倒是......”

胖子說了一半，後麵的話故作神秘的又沒說。

“連遠哀！”我心道那叫必有近憂，看胖子神神叨叨的，以他這麼騷包的個性卻在關鍵時刻賣關子，看來關於這個蟲子還有點故事。

“胖子，當我是朋友就告訴我。”我盯著胖子道。

胖子用手電朝下麵掃了下，蟲子黑壓壓的，似乎隨時都能撲上來。借著手電光，我這才發現胖子背了一雙肩軍工包，包裏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些什麼。在背包兩邊的兜裏插著匕首和手電。

“這是屍蟲！”胖子的聲音冷峻，能夠感覺到話語裏的寒氣。

“不可能，巴蛇族數百年前就已消失匿跡，這些屍蟲不可能從百年前保存到現在。”我凝眉道：“可是屍蟲又叫十日蟲，它的命隻有十天，怎麼可能還會在現在活動？”

屍蟲的資料我曾在九龍定蹤決關於風水異蟲的資料上見過，說是宋朝有位大官人重建祖宅，可祖宅竣工後連著七天死了七個人，每一個死時腦子都被吃空。搞的宅子裏人心惶惶，終日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這天，宅子裏又死了一個人，老爺再也受不了發瘋了，他拿起榔頭把牆角挖出一個大坑。從坑裏竟然爬出幾隻黑褐色蟲子。

這就是屍蟲了。

關於屍蟲的恐怖傳說有很多，什麼吃人腦，挖人心，能夠瞬間把人內臟吃空......但關於屍蟲生命脆弱卻是所有人多知道的。

怎麼我也想不通這會是屍蟲。

“有煙嗎？”胖子摸摸臉，問道。

我摸了摸上衣口袋，空憋的，在食人洞裏我已經把煙抽完了。“沒有。”

胖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弄出支煙刁在嘴裏：“我也隻有一根了。”

胖子把煙點著嘬了口，煙頭一亮一滅。胖子把煙遞給我：“這是屍蟲，也不是屍蟲......”

胖子又賣了個關子，我真愣神，他又繼續說：“因為這是蟲蠱！”

“蠱？”

雲南一帶少數民族有製蠱用蠱的風俗，把什麼毒蟲毒蛇摸上蠱藥扔在壇子裏培養就能製蠱。不過關於屍蟲蠱，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錯，蠱！”胖子眼睛仿佛泛光，死死著地下如發瘋般亂躥的屍蟲：“這種屍蟲蠱是用活人培養的，一個活人隻能培出一個蟲卵，這樣蟲卵就能長時間保存下來。他們用產出的蟲卵製成石磚鋪滿這個大殿，一但有人貿然闖進來，十六蟠龍柱接通大殿血脈，蟲卵聞到血氣就會複活！嗬，想不到巴蛇族那時候就有這樣的製蠱技術了。”

我凝眉，一個人隻能培養一隻蠱蟲，這大殿可密密麻麻全是蟲子啊。他們為了培養這些蠱蟲究竟殺了多少人，太血腥了......難怪這祭壇外表看呈血紅色，分明就是死去的人用鮮血染紅的。

巴蛇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種族？

如果林夜雨在，我倒是可以問她，但現在林夜雨已經消失不見，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說到林夜雨，她肯定是知道這裏有蠱蟲的，而且那些蠱蟲也會攻擊她。她才會選擇把巴蛇族的秘密告訴了我，當時我還以為是她本性善良，不忍欺騙我。現在想想她當時肯定已經打算讓我來引開這些蠱蟲，好讓她安全離開。她從一開始就打算害死我，這才不怕把消息告訴我。

好蛇蠍心腸的女人。

說起林夜雨我就想起胖子，這巴蛇族祭壇隱秘無比，除了林夜雨這個最後一個巴蛇族人，其他人絕對不可能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巴蛇族祭壇？

胖子難道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連遠哀，連遠哀......這個名字又代表什麼呢？

林夜雨，胖子，我......我總覺得我們三人會發生什麼。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嚇了跳。

我的腳下，那些蟲子依舊沒有散去的意思，也不知道還會呆多久，我已經感覺手腳有點發麻，還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胖子的煙早抽掉了，心也跟著寧靜許多。

胖子的聲音有點急促：“小毛子，這些蟲子怕是沒那麼容易走，我看我們兩個得有一個人去把蟲子引走！”

“什麼，引走......”我渾身一哆嗦，先前我可差點被蟲子給埋了，現在哪還敢去引走蟲子。

“誰......誰去......”

胖子咧嘴一笑，指著我道：“小毛子去吧，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個毛線啊！要去你去，我不想死。”我擺著手，嚴厲的拒絕了。

胖子拔出把匕首，朝著我的手刺來，嚇得我一下就鬆了手。

“胖子！”空中傳來我的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