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賭場

　　羅玲燕見葉小正執迷不悟，氣得在他身後跺了好幾下腳，最後還是一臉懊惱地跟了上去。

　　雖說跟這小子相處也就是這幾天，按理說自己管不著他那麼多。可羅玲燕看出他本質是善良的，也有股機靈勁兒。加上他的身世境遇和自己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意思，又忍不住要去關注他。

　　從葉家村到縣城有一條修的不錯能通車的路，葛家村就在路中段的東側，是個挺大的村子。

　　賭場就在靠著村邊上的一個院子裏，估計是為了方便外麵的人過來賭。老遠就能聽到裏麵人聲鼎沸，吵嚷吆喝聲不絕於耳。

　　這幾年縣城裏抓賭博抓的很嚴，法網恢恢，很多大型的窩點都被端了。

　　不過賭場關了，賭徒們卻還照樣在，賭癮也不是那麼容易戒的。這對葛家村賭場來說就是個大商機，各地的賭徒一窩蜂聚集在這裏。

　　一靠近院子，外麵放風的夥計就朝他們走過來，見葉小正半大小子的模樣，後麵還跟著個挺漂亮的娘兒們，看上去不像是有錢人。

　　他語氣就有些不屑：“小子，這兒可是個銷金窟，你要是沒錢趁早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葉小正叫他譏諷一句也不惱怒，反而湊過去問了句：“大哥，這裏麵都是玩兒啥的啊？”

　　那看門兒的見他這樣哼了一聲說道：“今天老子心情好，就放你進去見見世麵吧！”

　　說罷將大門拉開一條縫，放葉小正兩人進去了，羅玲燕路過他身邊時，他色迷迷地一直盯著看，嘴裏還吹了聲口哨。

　　一進院子，葉小正在心裏“謔”一聲，這賭場的規模比他想的還要大。院裏擺著十幾張桌子幾乎都圍滿了人，烏泱泱一片，裏屋似乎也有局在開。

　　羅玲燕更是驚呆了，她以前隻是聽說過賭場，卻從沒進來看過，沒想到是這麼一副光景。葉小正叫她跟緊自己，這裏基本都是大老爺們兒，女人很少，他怕羅玲燕混在中間被占了便宜。

　　葉小正挨個桌子看過去，推牌九，搓麻將，骰寶，他叫得上名字的賭法這裏都全得很，還有很多他從沒聽過的玩法。看來這裏還是個大賭窩啊，自己得小心些行事。

　　在院子裏轉了一圈，葉小正決定先玩幾把炸金花來試試水。

　　這一桌擺的很邊緣，圍觀的人很少，八成是因為下的注太少，沒看頭。剛好一個人大約把身上的錢輸光了，雖然不甘心，但也隻能罵罵咧咧地離開，葉小正剛好補上他的位置。

　　炸金花是一種規則比較簡單的牌類遊戲，一局四人。葉小正落座後掏出身上唯一一張五十塊，放在桌上，另外三人也都跟了。

　　剛才一把贏的莊家繼續發牌，一人三張。遊戲正式開始，輪到葉小正是，他可以選擇不看牌下注過看牌後加倍下注。不過對他來說其實都一樣——反正能透視。

　　牌發好後葉小正屏息凝神，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睛上。果然，桌上四人的牌麵緩緩呈現在他眼前。

　　葉小正第一局就是個開門紅，三張牌大小一樣，是牌麵組合中最大的一類，稱為“豹子”。另外三人牌都不好，不過他們打的也很保守，一個都沒加注。不過這一局下來，葉小正也贏到了二百塊錢。

　　一旁的羅玲燕沒想到他還真能贏，急忙去拉他的胳膊：“行了，見好就收，跟姐回家。”

　　葉小正回頭，故作可憐道：“這才剛開始呢，再讓我玩幾把吧，求你了姐！”

　　對著他那個小眼神，羅玲燕硬是沒再說出阻止的話，任由他去了。

　　乘勝追擊，葉小正又玩了幾把，有輸有贏不過贏多輸少。畢竟這遊戲光看得見沒用，還得有牌運。他又不是真老千，拿到手的牌是換不了的。

　　這一把贏了四百塊，葉小正剛準備去別的桌瞧瞧，就聽見有人在院子裏吆喝道：“各位老板，這把來個大的！比大小五百起步，買定離手！”

　　葉小正一聽有門，立刻站起身，對身邊的羅玲燕說：“燕姐，借我一百塊吧！”

　　羅玲燕此時看他跟那些無可救藥的賭徒沒什麼兩樣，她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正好身邊有個賭場夥計聽見葉小正的話，提示道：“這位小哥，咱們賭場可以借錢的，進屋壓個身份證就行，你放心，我們老大是厚道人，利息很公道。”

　　葉小正知道像比大小這種賭局自己是必贏的，而且贏起來都是成倍的翻，所以不把一點利息放在眼裏，準備跟著那夥計去借錢。

　　見他真要去，羅玲燕急了，賭場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在這兒借錢比借高利還可怕，她趕緊從兜裏掏出錢來塞給葉小正：“行，這一百塊就當給你買個教訓，等輸個精光你就知道厲害了！一會兒要是輸了你就立刻跟我回家。”

　　“等著一會兒贏了給你分紅。”葉小正得意一笑，跑去了比大小那一桌。

　　剛好趕上莊家的骰盅砰的一聲落在落在木桌上，周圍人都吵嚷著下注。葉小正擠進去，將五百塊錢押了小。

　　旁邊一個蓄著胡子的大叔看他年紀小，好心說了一句：“小夥子，這會兒押小怕是懸，小已經臭了好幾把了。你沒看周圍都沒人壓小嗎？”

　　葉小正不以為意，心想就是因為你們全押大才要開小，不然當莊家真是個老老實實的莊家嗎？何況但他隻是笑著說道：“老話說風水輪逆流轉，說不定這把就轉運了。”

　　其實他已經將骰盅中的三個骰子看了個清清楚楚，一二二。

　　莊家得意一笑，吼了一聲後揭開了骰蓋，周圍一圈人的臉頓時綠了。

　　剛剛提醒他的胡子大叔剛剛押了一萬塊錢的大，這會兒輸了心疼地眉毛眼睛全擠到了一處。看著葉蕭正說道：“沒想到你這小子運氣真是不錯，下把就跟著你押了！”

　　第二把葉小正將手中的一千塊錢全押了小，這回莊家也多看了他一眼。畢竟在場的沒有誰比他更知道骰盅裏究竟是大是小。不看到他是個稚嫩未脫的小年輕，估計不過是運氣好賭對了兩把。

　　沒想到接下來一回葉小正又押對了，手中的錢從五百一下翻到了四千。

　　旁邊的胡子大叔樂得合不攏嘴，拍著葉小正得肩說：“你今天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啊哈哈哈哈，我都很久沒贏得這麼爽過了！再來，再來！”

　　周圍看他們倆連贏三把也都眼紅的很，又聽到是跟著葉小正押的，立刻也都決定接下來要跟著他押。

　　於是等莊家的骰盅再次落下，眾人都沒吭聲，葉小正一人將四千塊錢拍在桌上：“大！”

　　隨後大家陸陸續續也都壓了大，這次輪到莊家臉綠了。畢竟比大小這種遊戲，莊家作弊的概率最大，所以規則才定成先搖骰再下注。此時骰子大小已定，莊家知道事情不妙也沒辦法更改了。

　　蠱蓋一開，三四六，整張桌子都淹沒在了雷鳴般的歡呼叫好聲中。莊家此時非常惱怒，這種賭局講究的就是有贏有輸，葉小正自己贏個萬把塊錢對他們來說都不在話下，可要是一桌十幾二十個人都贏，那可就賠大了。

　　莊家不肯吃這個虧，越看葉小正越懷疑，指著他大喊了一聲：“你這小子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