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琦堂中,落葉依舊不斷的在一片片的向下落著,輕風一掃,使得這些樹葉未等老者去掃,就已經在牆角出聚成了一個小堆。此時祠堂的正堂中,覺跡手中正拿著岩陰玉眼中發出欣喜的目光看著。
“怎麼樣?見麵裏都送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覺什麼來著?”老者微眯著眼睛,笑道。
在聽到老者所言之後,覺跡原本有著的那欣喜的目光,瞬間轉變成了震驚的神色,“前輩怎會知道我姓覺?”覺跡一來這個祠堂,便又是倒水又是打水,根本沒有告訴過眼前這名老者關於自己的身世,而老者起初是能說出自己體內的秘密,現在又將自己的姓氏道出,足以說明,此人定與覺家有所關係。
“看你一身屍氣,加上神王穀事件,我一眼便識得你是覺家的後人。”老者依舊連帶微笑,緊接著,老者雙手背朝,背對著覺跡先前走了幾步,隨後停在了一處再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名叫覺跡,是因我從小身體虛弱,被屍氣纏身,父親便想讓我在奇跡中覺醒,故而為晚輩起得這個名字。”覺跡收起了那塊岩陰玉,緩緩來到了桌子麵前,為老者到了一杯水。
“奇跡中覺醒,真是好名字啊,你的父親沒錯,你應該有奇跡中覺醒的命運。”老者長歎了一口氣,眼睛凝實著眼前的一堵牆,隨即沉吟少許,似乎心中想到了某件事一樣,隨著老者的一聲長歎,空氣中仿佛瞬間彌漫著一些悲涼之色,再加上偶有輕風拂麵,又為悲涼添加了幾分姿色。
“好了,不談這些了。”老者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轉身,三兩步便來到了桌子麵前,眼睛看著覺跡,臉色再次掛滿笑容。
“覺跡,將我給你的岩陰玉拿出,我現在教你怎麼使用它。”說著,老者伸出了他那蒼老的右手到覺跡的麵前。
“岩陰玉還要使用?”覺跡一臉的不解,他本以為拿到了岩陰玉,隻是將他放在自己的身上便可緩解自己體內的屍氣,如今卻是沒想到,岩陰玉竟是用來使用的,說著稚嫩的右手再次將剛剛放回去的岩陰玉拿了出來,遞給了老者。
老者接過岩陰玉,隨即說道:“岩陰玉乃是屬寒至陰之物,在元者修煉的路上,對於一些冰係至寒命源,有著極大的幫助,它亦可補充至寒至陰之力,亦可化解陰寒之氣。所以這塊岩陰玉對於你來說,是相當不錯的東西,每天加以使用,你的壽命會延長一段時間,為你能顯現八門多爭取一點時間。”
聽到能延長一點壽命,覺跡的雙眼框開始紅潤起來,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流出來一樣。覺跡此時麵臨的最大的困難就是壽元將近,隻有兩年的時間,若是兩年的時間都未能將屍氣解決顯現自己的命源,那一切都是徒勞。
如今,這塊岩陰玉竟是能增加一點自己的壽元,起碼讓自己有了一點顯現命源的時間,老者真是給了自己一個天大的機緣。
覺跡紅潤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老者沉吟少許,隨即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說道:“前輩,晚輩懇請前輩將晚輩收為弟子,晚輩這廂給前輩磕頭了!”說著覺跡瘋狂的向麵前的老者磕起了響頭,頭每次落地皆是發出了砰砰的聲音,一絲絲血印隨著覺跡磕頭的過程中,浮現在了額頭處。
從一開始到現在,老者在覺跡的心中簡直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完全將覺跡看透,絲毫沒有任何的遺漏,覺跡認定,眼前之人,很有可能是能夠拯救自己的一個人,於是在少年簡單的思想下,催動覺跡要拜其為師,讓他教自己大道修行,從而能夠擁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哦,啊嗬嗬嗬嗬......沒想到老夫平生還能收取兩個擁有帝龍命源的人,這真是老夫的造化呀......”老者看到覺跡突然跪到在地,猛然嘴角一張,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聽到兩個帝龍命源之後,覺跡赫然止住了磕頭,在那裏頓了一下,“兩個?難道除了我,前輩還有其他弟子?”覺跡吃驚的看著麵前掛滿微笑的老者問道。
“你小子可別套近乎,我現在可是還沒有答應做你的師父哦。”覺跡本打算利用老者高興的盡頭,鑽一個空,卻未料到,老者防範如此嚴謹,絲毫沒有給覺跡任何的機會。
“不過,若是真的收了你作為我的弟子,那我這一生,可就真的教了兩個擁有帝龍命源的弟子,至於那名弟子的去向,你現在沒有必要知道,你現在所要知道的是,怎樣做才能成為我的弟子。”老者邊捋胡子邊道。
“前輩不是說,我隻要能讓前輩高興,前輩自然會幫我嗎?”覺跡稚嫩的聲音響起,眼睛閃露一絲疑惑神情,在自己剛來的時候,這是老者親口對自己所說,現在如何又不認賬?
“是呀,我是這麼對你說的沒錯,可是你不要忘了,我是說我高興了我會幫你,但又沒有說,我高興了會收你為弟子啊!”
“那晚輩如何做,才能作為前輩的弟子?”覺跡無論怎麼說,都難以談妥眼前的老者,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倒是不如這次問清楚,下次不要陷入老者的語言陷阱中。
“想要做我的弟子,首先,這塊岩陰玉的使用,你必須要學會。”說著,隻見老者隨手將岩陰玉向前一拋,同時左手猛然隔空一抓,岩陰玉在老者左右抓的那一刻,瞬間漂浮在了空中,緊接著,老者右手化作二指,在岩陰玉所在之處輕輕一指,隻見岩陰玉中所含有的陰寒之氣緩緩自玉石中漂浮而出,隨即繞著岩陰玉周圍旋轉了起來。
“這就是岩陰玉中的陰寒之氣,我現在做的是將他們放了出來,屍氣亦屬於陰寒之氣中的一種,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將你體內的屍氣,讓岩陰玉吸走。”話音剛落隻見老者眉宇一凝,緊接著右手中一道白色的氣緩緩灌入到了岩陰玉中。
在白氣進入到了岩陰玉之後,隻見岩陰玉自身開始快速的旋轉起來,而旋轉的方向與周圍陰寒之氣旋轉的方向正好相反。
而就在此時,覺跡的身體突然向前傾斜了一下,仿佛有一道某種吸力,在吸扯著自己,時過瞬息,隻見覺跡的身體周圍緩緩的漂浮出了一絲絲屍氣,屍氣一出,整個祠堂的正堂內,瞬間彌漫著一股死亡氣息。
在屍氣出體的那一刻,隻見那一絲絲的屍氣開始緩緩的向岩陰玉那裏漂浮著,覺跡臉掛吃驚之色,同時在屍氣被岩陰玉吸收的那一刻,身體瞬間輕鬆起來,這是覺跡有史以來,最為舒服的一刻,從來都沒有這樣輕鬆過。
再看一旁操縱岩陰玉的老者,此刻臉上正浮現胸有成竹的自豪之色,右手收起,捋了一下自己下巴的胡子,道:“這一點看似簡單,但實際操縱起來卻是很難,眼下你又八門未顯,體內有沒有任何的力量,很難做到這一點。”
而就在此時,正當老者話音剛落,卻見自覺跡身上漂浮出的那一絲絲屍氣竟是在空中停頓了下來。
“什麼?”看到這一幕,老者瞬間收起了自豪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疑惑,而疑惑中,略帶一些驚恐。
“怎麼了前輩?”覺跡連忙問道,覺跡在來到這裏之後,老者一直都是沉穩無比,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老者如此這般神色。
“王者屍氣?”老者並沒有理會覺跡的問題隻是眼睛直直的盯著眼前覺跡所散發出的屍氣。
“我聽父親說,我體內的屍氣,是屍王之氣,這樣的屍氣是不是很難緩解?”覺跡臉色頓時黯淡起來,內心再次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而此時並非先前那樣激動的跳動,而是有萬分的擔心,覺跡好不容易碰到老者有了一線生機,心中很是擔心,很怕出現意外。
還未等老者開口說話,卻見原本自覺跡體內飄出的屍氣,竟是緩緩的又開始進入到了覺跡的體內,不僅如此,由於屍王之氣的出現,使得岩陰玉中所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也跟隨著屍王之氣進入到了覺跡的體內。
覺跡身體原本輕鬆不過瞬息,便又再次回到了剛開始的樣子,不過現在體內似乎又有所不同,但又難以說出是什麼樣的感覺。
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整個岩陰玉周圍的陰寒之氣已經被全部吸的一幹二淨絲毫沒有任何的殘留,隨即,“砰!”的一聲清脆之響,隻見那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岩陰玉,在失去那些陰寒之氣後,瞬間掉落在地,摔成了兩半。
“屍王之氣也是王者屍氣,此乃一帶王者隕落之後才能顯現出來的屍氣,這樣的屍氣極為霸道,非一般的方法能夠去除,怪不得......”老者彎下腰將摔成兩半的岩陰玉拿在手中,眼睛凝視著手中的岩陰玉,沉聲道。
“那我的命源是不是永遠都無法顯現了?”覺跡此時也是沉聲說道,在看到老者的神色後,覺跡心中原本被老者點燃的希望再次陷入渾濁。
“也非如此!”
“前輩還有辦法?”聽到老者的話後,覺跡眼前頓時一亮,同時心中的希望再次被點燃,驚喜道。
老者將岩陰玉放到了桌子上,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是一聲苦笑,道:“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就算是我,也無法確定此方法究竟有沒有效果。”
“什麼辦法?”覺跡迫不及待的模樣,再次閃露出了希望神色。
“解鈴還須係鈴人,神王穀雖然已經成為了棄神穀,但王氣依存,之所以你能沾染上這王者屍氣,也正是因為當年地禹城城主雖身體隕落,但王者之氣依舊尚存,若是在去一趟棄神穀,找到帝王之氣最重的地方,那便有可能利用棄神穀更重的帝王之氣,將你身上的王者屍氣吸走,從而使你的命源顯現。”
“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要答應我一條件。”老者緩緩的坐到了椅子上道。
“什麼條件?”覺跡一愣,疑惑道。
“就是在前往棄神穀時,有資格成為我的弟子,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前往那裏的。”老者麵色略帶複雜,似乎在想些什麼,亦或是在擔心著什麼,但覺跡在身邊,有不願意太過深沉的表達。
“好,前輩我答應你,在成為你弟子之前,我不會前往棄神穀,前輩,您還沒有說第二個條件呢?”方才老者隻是與覺跡說了第一個條件,結果以失敗告終,畢竟這岩陰玉對覺跡現在絲毫沒有任何的用處。
“好,成為我第二個條件就是能達到每天提著那中號木桶前去打兩桶的水。”說著,老者將目光投向了那五個木桶。
覺跡順著老者的目光也下意識的向那裏看了看,隨即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你,那第三個條件呢?”覺跡言語堅定,他知道提起那中號的黑色木桶是怎樣的一個概念,現在自己即便是提起那小號的木桶,也需要借助自己竟會一點的符咒術。
若是提起那中號木桶,非強大的力氣不可提起,別說是前去打水,但現在眼前的老者是覺跡的一個大的希望,覺跡不論如何,都要勤加鍛煉,將那中號木桶提起,最終成為老者的弟子,從而能夠前去棄神穀將身上屍氣的問題解決。
“第三個條件?我有和你說過第三個條件嗎?”老者那沉重的臉色此刻再次便的微笑起來,被老者這麼一說,覺跡腦中瞬間嗡的一聲,同時眼神一愣,細想一下,老者卻是沒有說過第三個條件,隻是自己求得力量的渴望太大,又是忘記了老者的言語。
“好了既然岩陰玉現在對你沒有用,那就努力打好水,還有,你的符咒術太過底端了,允許你用五天,五天之後,不得再使用符咒術來作弊,嗬......”說著,老者笑著雙手背朝,向自己平時住的那間屋子走了去,“對了,你的屋子在北邊,自己收拾一下。”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與老者的聲音一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