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劉梁

“知道啊，校長跟我聊天的時候說起過，不過我可從來沒往外說過哈！保守秘密是每個民眾應盡的義務嘛！”劉梁眯著眼睛微笑著說道，右手還撓癢般往後摳了一下花白的頭發。

“沒有就好。”蘇誠不鹹不淡的回應了一句。

張波尷尬的笑著，帶著老同學坐上一輛警車離開了現場。

“你懷疑他有問題？”宋子文走到蘇誠麵前，悄沒聲的說道。

“沒有，不過可以查一查，反正現在都沒有絲毫的線索。”蘇誠回應道。

“好的。”

“再說，他的年齡正好和十年前我們的犯罪側寫凶手的年齡相符。”

宋子文瞬間停在當場。

難道屠夫就是他麼？難道這頭一直在黑暗的海水中遊弋的巨鯨終於出來了嗎？

為什麼會這個時候出來，還是以這種方式，他是在藐視警方，還是在踐踏法律？

宋子文和蘇誠的心中都同時生出了這種疑慮。

年齡符合側寫，性別符合側寫，就連職業都符合當初的側寫。

“我在想，如果凶手是他的話，為什麼當初沒有調查他？我們警方當年摸排了整個蜀州省全部的醫生和屠夫，如果他有嫌疑的話，應該會被發現才是。”宋子文突然說道。

“這一點我也在考慮，其實我懷疑他隻是因為有太多的巧合都出現在他的身上了。”蘇誠眯著眼睛說道。

“第一點，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次的案發現場。”

“然後為什麼他正好是遠海大學的醫學教授。”

“最後，犯罪心理學裏總結了一個規律，那就是幾乎所有的人在沒有做壞事卻被冤枉的情況下，都會表現出一種曝躁感。”

蘇誠停頓了一下，“這種曝躁感無論怎麼樣隱藏都無法完全抹滅，總會通過一些微小的動作中展現出來。比如眉頭皺，攥緊拳頭，或者扳動手指等等。”

“不過這個劉教授在被我用懷疑的語氣質疑後，卻能夠氣定神閑的說話，而且我觀察他的小動作，撓頭是明顯的心虛，而不是被冤枉的憤怒。”蘇誠分析的說道。

“要不要仔細調查一下這個劉梁的來曆，照你說的，他正好符合十年前側寫的所有特征，如果就把這條線給放過了，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宋子文詢問的口氣問著蘇誠。

在這個剛剛組建的團隊裏，宋子文似乎將自己的地位放低，似乎是想要故意討好蘇誠。

“查！”

轟隆一聲，雷聲滾滾，電閃雷鳴。

焦糊的屍體粘連著鐵板被兩名刑偵人員吃力的裝進法醫車裏，警車呼嘯離場。

遠海大學，解剖學教學實驗中心。

蘇誠雙手插在黑風衣裏低著頭走在前麵，白色的漆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

“大叔，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大叔，你是不是自閉啊？”

“大叔，我老爸以前經常提起你。”

黃林林跟在後麵，穿著一身小清新的衣服，挎著一個香奈兒的包包小鳥依人般跟在蘇誠的後麵。

“大叔，聽說你是80後，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啊？”黃林林突然俏皮的跳到蘇誠前麵。

蘇誠一臉冷漠的盯著桃花燦爛般笑容的黃林林。

“你有事嗎？”蘇誠高冷的問道。

黃林林一點都不受影響，抬頭打量著蘇誠，說道：“嗯，看大叔你這樣子就知道沒有女朋友！”

蘇誠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了，不過是宋子文親自交代，要派人跟著他。

一方麵是為了保護蘇誠的安全，另一方麵是蘇誠414特大連環殺人案的嫌疑還沒有洗清，刑事調查局還是得派人24小時的跟蹤他。

蘇誠心中一直在想著，當初他診所裏出現的那個女孩。這個神秘的女孩幾乎掌握了當初414案件全部的情況。

看她的年紀，最多不超過25歲，十年前估計還在讀初中，不過她卻對414案件了如指掌，並且一口篤定自己不是凶手。

蘇誠幾乎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在想著，那出現的第三股勢力究竟來自哪裏，總之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這是一個強大到足以讓他這個414特大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嫌疑人，重歸警隊，並且還以顧問的身份出現的恐怖存在。

蘇誠一臉無奈的看著這個女孩，雖然這十年裏蘇誠改變了很多，從以前的陽光自信到現在幾乎不願意與外人說一句話，他經曆了太多的事情。

十年前，袁欣還活著的時候，她也是像黃林林這樣一個樂天派女孩，雖然蘇誠能看出黃林林和袁欣在性格方麵還是有著許多的差異。

黃林林一看就是那種胸無城府的女孩，袁欣卻不然，雖然當初在警隊的時候，袁欣也是隊裏的搞笑擔當，時常逗當時的蘇誠和宋子文玩，喜歡活躍氣氛，可是精通心理學的蘇誠明白，這些都隻是表麵現場，袁欣的內心深處有著一道很厚的壁壘。

蘇誠忽然想通了什麼，轉臉難以置信的衝著黃林林微笑道。

“黃林林，你現在沒有男朋友，雖然你在刑警大學的成績很好，不過和你走得近的男生都隻敢把你當朋友，我說的沒錯吧？”

黃林林看著蘇誠突然反常的開口，受寵若驚捂著臉，盯著這個怪大叔。

“大叔，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唉。”黃林林傷感的說道，目中含淚。

“所以你還是盡量與男生保持距離，不要讓那些喜歡你的男生覺得你對誰都一樣，那他們再怎麼喜歡你，也隻會把你當做朋友的。”蘇誠好像情感導師一樣語重心長的說道。

黃林林受寵若驚的狂點著腦袋。

“蘇大叔，以後你就是我的師父了，我能不能脫單就靠你了！”

黃林林雙手作揖。

蘇誠笑容一閃而逝，隻要抓住了黃林林這個小妮子的弱點，那以後她就會乖乖的聽大叔的話了。

蘇誠點了點頭，繼續往台階上走著。

“你們是幹什麼的？有出入證明嗎？”一個中年保安走出來，問道。

黃林林機靈的走到保安麵前，從香奈兒的挎包裏拿出警官證。

“你好，我們是蜀州省刑事調查局特案組的，今天奉命來調查案子，請你配合！”

保安一臉狐疑的注視著黃林林人畜無害的娃娃臉，絲毫看不出她身上的警察氣質。

“你好，我們是來找劉梁教授的。”蘇誠衝著保安說道，眼神中充滿了一種不可置疑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