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你是少宗主,高高在上,打個噴嚏都震動整個宗門。而我,卻被卑賤如螻蟻,死在荒野也無人過問。”
張峰的麵容逐漸的扭曲。
“你......”
魚九變艱難的吐出一個字,臉上的痛苦更加的濃鬱了幾分,更是適時的發出了一連串的叫聲。
“所以,我就想,我們的身份顛倒下,會是什麼模樣?”
張峰盯著魚九變那痛苦的模樣,忽然大笑出聲:“不過我沒有想到,你會那麼愚蠢的相信我,養靈丹啊,那麼珍貴的寶物我怎麼可能擁有?就算是有,怎麼會給你?要怪,就怪你心地太善了。”
“狗奴才!”
魚九變在床上掙紮幾下,狠狠瞪著他。
“哈哈......”
張峰展開雙手肆無忌憚的大笑著,道:“奴才?從今天起即便他們打心裏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奴才出身也得像狗一樣乖巧的叫我少宗主。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你即便不死也得殘廢,曾經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像攤爛泥般躺在床上,這也許就是命吧,如今換我呼風喚雨......”
魚九變怒視而來,裝作很憤怒。
“你還不知道吧,今天就是我迎娶小師妹與登基少宗主的大喜之日,那些長老們都不讓你這個廢物參加,可我偏不,我要你親眼看著我迎娶你心愛的小師妹,取代你這個少宗主的位置,那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
“走吧,我給你留著證婚人的位置。”
說完,張峰譏笑著提著他放在輪椅上。
張峰推著輪椅朝著大殿走去,想著馬上要繼承少宗主的位置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人生的輝煌就從今天開始,他將會一飛衝天,不在受別人白眼與嘲笑。
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坐在輪椅上,魚九變耷拉著腦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心想: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可別怪我將你拽下雲端,永不翻身。
......
南冥宗,南冥皇朝直係三十八宗門排名第一!
宗門之中,十萬修士飛天遁地,為皇朝的開疆拓土立下汗血功勳。曆代宗主,無一不實力強橫,威震八方。
隨著上一代宗主的離奇失蹤,諾大的南冥宗已經開始支離破碎,爭權奪利,各自為政,混亂一團。
其影響力,也日漸下滑,甚至已經跌落排名倒數,不再受皇室倚重。
而今日,南冥宗中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那是......張峰推的誰?”
“還能是誰,那個廢物少宗主。”
“哎呀,張峰還真是忠誠啊,瞧少宗主那傻樣。”
張峰銀甲閃耀,熠熠生輝,眸光掃視眾人,宛若戰神下凡。
魚九變則躺坐在輪椅上,跟攤爛泥似得,像個白癡吐著舌頭,兩人前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位是戰神下凡,一位是傻子加白癡。
“這傻子有個好身世卻沒那個好命,張峰才適合做少宗主。”
張峰附在魚九變耳旁譏笑道:“你聽到了嗎?他們說我才適合做少宗主,少宗主這個位置注定是我的,你這個傻子沒那個命。”
聞言,魚九變眯著雙目,眸光中有殺機卻掩飾的很好。
今天就能看清身邊之人是人是狗,敬請期待吧!
“你怎麼將他弄來了,簡直就是影響婚容啊。”小師妹陳紫嫣愕然道,一臉不屑的模樣,不曾看魚九變一眼。
“我也沒辦法啊,他是我大哥,要當證婚人祝福我們,也正常!”張峰露出譏笑,看了看坐躺在輪椅上的魚九變。
陳紫嫣氣的揚長而去,很是生氣。
大殿之上,魚躍龍坐立,身穿金奎蟒袍,莽頭揚在胸口,頗為霸氣,金絲線繡製的花邊,原本正當中年卻滿頭白發,顯得很蒼老,這幾年因為孫子也是操碎了心。
魚九變微眯著眼睛望來,看著爺爺,心中隱隱作痛。
“他就是少宗主魚九變啊,癱瘓了?”一位長相秀氣的女子說道,進門比較晚,自然不曉得。
“可不是嗎,廢物一個,來了也是給老爺子丟人。”
“哪能跟張峰相比,沒誰比張峰更適合做少宗主。”
一群人小聲議論,羞辱成分百分,這一切魚九變聽在耳中,不屑一顧。
“老宗主啊,這也該讓張峰繼承少宗主的位置了吧,這小子年輕有為,十八歲已經進入了七竅境,南冥宗近兩百年沒出現過這樣的天才,非他莫屬啊。”
大長老忽然高聲喝道,捋著山羊胡子,眯著眼睛望來。
瞬間,現場噤若寒蟬,眾人很期待後麵的事情。
“是啊,我老了,三百年了也該退位讓賢了。”魚躍龍輕歎道,酣坐寶座上,猶如待發威的猛虎,隨時可以反撲。
他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
“哎,你說小魚如果能好起來多好,也不會這樣。”二長老輕歎,很不忍心。
這邊,張峰嘴角洋溢出燦爛的笑意,看向大長老。
宗主知道怎麼回事,可有些事情不是誰能左右的。
“這大長老的話意,我怎麼聽出了一股逼宮的味道啊。”一位十八線的長老意味深長的說道,在人群中有些不顯眼,雖然是長老可地位懸殊很大。
“放肆,這裏哪輪到你說話。”
大長老喝斥道,非常不爽,他可是整座南冥宗的二把手,自然有極大的發言權,又道:“宗主,這也是為了南冥宗著想啊,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你我都老了總得要禪讓的。”
南冥宗這長老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剛才那位都在十八線,沒什麼話語權。
如今大長老把持宗門大小事務,諸多長老都是他的人,二長老處於中立,大長老可以說挾天子以令諸侯,其他長老都不敢說什麼,更遑論十八線長老。
“我覺得不穩妥,少宗主尚在,如果哪天恢複了呢。”一位長老說道。
“恢複!假設,隻是個假設並無他意。如果少宗主不在了難道南冥宗就不在立新主了嗎?如今其它宗門與皇朝都虎視眈眈的,我們就是那窗台上的一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如不盡快立少宗主我怕諸方勢力等不急吃肉了。”
大長老又道:“張峰你可願成為新任少宗主,帶領我們走向輝煌?”
“弟子張峰願為南冥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張峰喝道。
大長老野心勃勃,他結合其他長老狗吃青草,安的驢心。
南冥宗隻有幾位十八線的長老良心尚在,其他人已經開始抱團取暖,聽到大長老的提議,除了孤零零的幾聲反對外,便別無聲音。
“也罷,不做這個宗主倒也無妨,可以帶著我孫子去浪跡天涯。”魚躍龍餘光落在魚九變身上,沒有了宗主這個位置或許也能清閑下來,陪伴自己的孫子。
現在這些人是逼宮讓他禪讓,好讓張峰繼承宗主之位。他很無奈,也盡力了,隻能看造化。
畢竟,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飛揚的宗主了,為皇朝血戰三百年,積勞成疾,道基受損,再無一戰之力。
今日,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宵小橫行。
聽到這話,魚九變心酸,同時指節捏的發白。
“好了,今天是個大好日子,先讓小魚上來說祝詞吧。”大長老喝道。
“哎呦,怎麼讓他當證婚人,多影響婚容啊。”
“太紮眼了,這跟條死狗有什麼區別嗎?”
“瞧他你傻樣,跟個二哈似得。”
此刻,張峰心裏高興無比,雖然掩飾的很好還是被魚九變發現。
他推著魚九變走上婚台,將他放在前麵。
此刻,魚九變嘴角冷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這個少宗主還沒死呢,你們就開始著急逼宮了,試問張峰配坐這個少宗主的位置嗎?我想請諸位長老評評理!”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魚九變什麼情況,忽然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