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如果是本色出演的話,他的確是一個才華和閱曆都有的業界前輩,其心理包容性之強,也讓高冷暗暗欣賞。
其實,把詩詞做成綜藝,就已經是一個很突出的挑戰了。
而老頭子,打算包裝一個詩詞偶像。
據說,他遴選了許多人,並且在學員和參賽者裏麵進行了選拔,以偶像明星和藝人的形式,來對這些學院進行包裝。
會讀詩詞,寫的出來,並且還能欣賞和體會其中的東西。
這麼挑選之後,他發現了高冷。
無論是《綺懷》,還是《荷花》,都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
畢竟詩詞不是別的,演員相貌就可以撐起一片天,而歌手的話,口水歌照樣可以一塌糊塗,但詩詞,你要是寫的不好,那就是不好。
但問題是,怎麼去看寫的好不好。
寫得好,能得到什麼?
可以成為偶像!
這就是老頭子的目的。
嗯......很有想象力。
高冷雖然都明白了,但是他仍然並不願意答應下來,老頭子在旁邊哭慘,這時趙曇花走進來,出聲道:“老爺爺,你哭什麼?”
“丫頭,我想讓高冷去參加《寫出好詩詞》節目。”
“高冷,你就去唄。”趙曇花道。
高冷蹙眉,隻聽趙曇花道:“要不跟爸媽商量商量?”
“............”
高冷終於歎息了一聲。
“去可以,我有個要求。”
李長雲一喜,道:“什麼要求?”
“我要黃照也去。”
“當然啊,你們倆都是很厲害的詩人。”
“我重申一遍,他是個七歲的孩子。”
李長雲眨巴了兩下眼睛,出聲道:“真七歲孩子能寫出這麼好的詩句?你們倆怎麼寫的,說來聽聽。”
“我寫前兩句,他寫後兩句。而且《滿江紅》是他看了嶽飛傳奇之後,自己獨立寫出來的,我給他加了個詞牌名。”
李長雲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我想見見這個孩子!”
說起來,照照現在正處在慘狀之中。
高冷巧了一下門,出聲道:“姨,開門,我高冷啊!”
“你幹嘛?你個死小子,教我們照照抽煙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說說你,都老大不小了,怎麼能教孩子幹這種事?”
老姨顯然很生氣,開門之後,盯著高冷道。
高冷訕訕一笑,出聲道:“姨,這位老先生是位教授,他想見照照。”
李長雲有著慢條斯理的一種氣質,顯然有別於樸素老頭,老姨微微一愣,道:“教授?您見照照幹嘛?”
“黃照寫了詩詞,和高冷發在了微博上,我覺得很好。我能看看孩子嗎?”
“詩詞?”
老姨顯然不知道這個皮孩子會幹什麼,看了高冷一眼,高冷道:“嗯,照照的語文能力很強,寫的詩詞很不錯。”
“行,那你們進來吧。”
作為母親,聽到孩子被誇,她當然還是非常開心的。不過想到他抽煙的模樣,一把鼻涕一把淚顯然剛挨打的照照努著嘴出門,還是被冷瞪了一眼。
“你是......黃照?”老教授很愕然。
為什麼能寫出《滿江紅》的,竟然是這麼一個熊孩子?
“冷哥,誰啊。”照照擦著眼睛問道。
高冷出聲道:“這位是李長雲教授,想請我們兩上《寫出好詩詞》的節目,當評委。”
照照的眼睛眨巴了兩下,蹙眉老成道:“不去。”
李長雲的嘴角抽了抽。
這孩子怎麼和高冷的回答如出一轍?
小孩子聽到上節目,不應該是很興奮的麼!
“高冷,這孩兒真會寫詩詞?”李長雲納悶道。
高冷看了照照一眼,出聲道:“有沒想法,來一個?寫一首?”
照照蹙眉,瞅了李長雲一眼,冷哼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這會兒的照照應該是真的很愁。
站在家門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著山下望去。
山川遠處,是華燈初上的靈鹿縣城。
他咬唇看向高冷,出聲道:“冷哥,你接下半闕。”
李長雲已經在咬仄著首新詞裏麵的感受,卻發現,一時就墮入了照照那種恐怖的哀傷之中。
他驚訝看向高冷,不禁想到:這兩人又開始寫了?
高冷接道:“而今盡識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現在,是夏天。
李長雲卻覺得自己打了個哆嗦。
為什麼,很像抄襲?
可是,即便以他的詩詞閱曆,都沒有聽聞過這首詞。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照照的話。
他出聲道:“早就說了,詩詞隻是末流小道,拚字遊戲而已。冷哥的詩句,還能改成“卻道天熱好個夏”嗎?”
高冷看著李長雲驚悚的神色,拍了拍老頭子的肩頭,出聲道:“老先生,照照這種天才的腦回路,我們不用理解。”
緊接著轉頭看向照照,出聲道:“走了,去上節目。”
“不去!”
高冷一把提起照照來放在肩頭,道:“走了。”
“............”
緊接著,李長雲告知了照照的父母這件事,起初他們也驚訝,但旋即就開心了起來,有高冷帶著,雖然怕給他抽煙,不過也倒放心。
尤其是,老爺子直接給打了二十萬聞了聞心態。
評委出場費,六十萬。
兩老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上了李長雲的車,照照坐在後麵,歎息了一聲,出聲道:“冷哥,我覺得這下我可能要廢了。”
“嗯?怎麼了!”
“我跟著你去排節目,我老媽肯定要到學校去給我請假。要是知道我從開學一周之後就沒有踏進校門一步,我猜她肯定特別生氣。”
照照蹙眉,道:“我當初好不容易設想大戲,在老師打電話的時候模仿我爸幫我退學,這下全完了。”
“孩子,為什麼不喜歡上學呢?你這樣的天賦,不上學豈不是浪費。”
照照冷漠道:“老師才教到乘除法,我已經學到微積分了,上課睡覺還要挨打,為什麼要上課?”
來自天才的一聲歎息,讓李長雲麵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