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作

支隊長辦公室內，鐘夜臣換上秩服一指對麵座位讓雲鐸坐下，道“你逾期未學習，還駕駛營運車輛在公共道路上賽車，故意撞車，已經涉及危害公共安全罪了。”

雲鐸幹咳一聲，一陣頭大，這是要判刑的節奏啊，陪笑道“是是是，是我的錯。還請通融一下，我下次絕對不敢了。”

“嗬嗬。”鐘夜臣冷笑一聲道“別啊，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這不你說的嗎？”

雲鐸一咧嘴，尬笑道“我也是道聽途說，真沒想到會遇上本尊。”

鐘夜臣白了一眼雲鐸，道“跟我說說，那個小個子為什麼堵截你，曾少又是誰，昨晚上十八盤那裏賽車，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雲鐸一個機靈，跟故意撞車比起來，賽車的罪名可就大了。還有更要命的，他那部改裝極其隱蔽的出租車就會被曝光了！

“沒有，他認錯人了。我一個開出租的去賽車，那不鬧嘛。”

鐘夜臣看了眼雲鐸，嚴肅道“我現在沒有把你放在審訓室裏，是在給你機會。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爭取寬大處理。否則…”

“我就是回家時路過十八盤，碰上了幾個損色在那賽車，我啥也沒做，隻是超過了他們而已。”雲鐸辯解道。

“你開著出租車超賽車，你說我會信嗎？”鐘夜臣道。

“他、那個，他們開得慢。”雲鐸結巴道。

“你是當我不會開車連車也不會看啊。你那出租車上外接的儀表都是擺設？普通的出租車需要這些嗎？和法拉利對峙，一點也沒有落後，這是對方開得慢嗎？”

雲鐸咧咧嘴，回答不上來了。

“說吧，把昨晚上的詳細情況說出來，爭取寬大處理。要不然，我這就把你的出租車拆了。”鐘夜臣道。

雲鐸一看糊弄不過去了，隻得道“我呢，家就在十八盤上的港頭村。每天收車回家總能碰上一群家夥在那兒賽車。昨晚上實在看不過去，我就超了他們，誰知道今天就給碰上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實話？嗬嗬，那你為什麼改裝出租車？就為晚上回家超個車？”鐘夜臣冷笑道。

說到出租車，雲鐸嚴肅起來，道“我的車是在賽車出現之前就改了的。不信的話我有零件的過關清單，你可以隨便查。”

鐘夜臣見雲鐸不像說謊，皺眉道“你一個出租車司機有多少財力支撐你改裝汽車？”

“我開出租車不過半年。”

“之前呢？”

“職業賽車手。”

“啊？”鐘夜臣愣了，有些不相信道“你是賽車手？在哪個車隊？”

“BP-福特WRC車隊。”

“那為什麼開上了出租車？”

雲鐸歎了口氣，回想起聖地安列斯街頭薩爾娜那嬌弱的身軀滾落在街頭上的場景，痛入昨日。眼眶微濕道“在國外參與了一次賽車，被車隊除名，賽車證也被國際汽聯扣了。所以，我就暫時回國了。”

鐘夜臣完全沒想到對麵開出租的雲鐸竟然是一個國際賽車手，他驚訝道“那你為什麼要參與賽車呢？”

雲鐸沉默良久，再抬頭時眼眶泛紅道“為了一個朋友。”

鐘夜臣點點頭，唏噓不已。雲鐸能輕鬆超越什麼甩尾王曾少，這證明了他沒有說謊，他就是一個被除名的賽車手。讓一個賽車手去開出租車，的確有些可惜啊。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一直開出租？”鐘夜臣問道。

“我在等國際汽聯的回複。畢竟，秩客沒有抓到我本人。隻要通過國際汽聯的審核，解封了我的賽車證，我就會回去重新開始。”

鐘夜臣點點頭，道“你原來的車隊裏有多少絲國人？”

“就我自己。沒有那次意外，或許我現在已經是車隊的中流砥柱了。”雲鐸苦笑道。

鐘夜臣嗬嗬一笑，道“你應該為國家爭光的。”

雲鐸無奈聳聳肩。

“這樣吧，咱們合作一次。你幫我追查賽車黨，我對你今天之事作口頭警告。至於你的出租車，在我們將賽車黨全部抓獲之後，立刻恢複原樣，駕照逾期未考試按照交通法處罰，如何？”鐘夜臣提議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他們去賽車？”雲鐸驚道。

“嗯。你參與進去，掌握所有參賽人的名單，我們就配合秩客那邊收網。徹底將賽車一網打盡！”

雲鐸聽後皺眉不語。

“你可以考慮一下，這是我的電話，想通了隨時跟我聯係。還有，這是你的駕駛證和行駛證，你可以走了。”

雲鐸接過證件沒有走，沉吟良久道“我曾發誓，這輩子不會在街頭賽車了。”

鐘夜臣聽完，起身從文件櫃子裏拿出一摞文件打開道“這是兩個月來十八盤地區因為賽車導致的行人死亡案例。每個家庭痛不欲生！給你看這些是讓你明白，你不是在賽車，而是幫助秩客破案，還死者一個公道，還社會一個安寧。”

雲鐸看了眼照片，皺眉道“十八盤上有很多監控，你們就沒抓住他們？”

鐘夜臣歎口氣道“每當有賽車聚集的時候，監控就會被破壞掉。而且，那些賽車全部是無牌無證，根本無從查起。我們查閱了所有市內監控，也從沒見過這些車輛進出市區的記錄。上個月我和同事在十八盤呆了一個多月，倒是碰上了一起賽車。等我們打開警燈追上去，對方一加油門，我們車就跟踩了刹車一樣，根本追不上啊。不但如此，那些賽車手還停下來戲耍我們，我們還拿他們沒轍。你說氣不氣人！”

“市區沒有賽車的出入記錄？”雲鐸思索了一會兒道“那你們應該查一下途徑十八盤地區的平板貨車，尤其是廂式貨車。一般賽車底盤非常低，出行都需要拖車。我猜他們出了十八盤後直接用貨車拖走了賽車，所以你們看不到。”

一語驚醒夢中人，鐘夜臣拍著手恍然大悟道“有道理！我怎麼沒想起來呢。那你是同意跟我們合作了？”

這有違雲鐸的誓言，他不由得再次沉思起來，好一會兒才道“讓我考慮考慮吧。”

鐘夜臣知道此事急不得，點頭道“行，想通了給我打電話。”

出了隊長辦公室，雲鐸回到出租車上，心情沉悶至極。此時，出租車上的對講機傳來總台的聲音。

“我是5418，什麼事？”

“5418，太清宮那邊有乘客點名要你去接。”

“太清宮？”雲鐸皺眉道“指名道姓的要我去？”

“乘客說了你的車牌，請立刻趕去。”

“好的，我這就去。”

掛斷通訊器，雲鐸不由得笑出聲來。太清宮，在十八盤山路的頂端，離市區七十公裏，對方還報了自己的車牌，很明顯，不是熟人就是冤家對頭。結合一個小時之前的小個子，不用想，肯定是冤家來了。

既然你們找上門來，那我就陪你們玩玩，爺怕誰…

熄滅空車燈，雲鐸駕駛著出租車向太清宮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