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氏柳眉輕蹙,看了方汝鋒一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方汝鋒搖搖頭,菲兒平時也是識大體之人,怎麼今天對堂堂醫師尊上如此無禮?這般大呼小叫,豈不是讓人笑話方家?
兩人的目光掃向李牧原。
而李牧原神色如常,在桌上挑選靈草,時不時聞一聞,好像並沒有聽到方菲的叫喊。
方氏使了個眼色。
方汝鋒點點頭,退出去了。
“李公子,不知道我夫君的傷勢可還有恢複的可能?”方氏語氣略微有幾分低沉,問道。
對於修煉之人來說,若是實力不存,就算救活了,那也生不如死!
李牧原神色淡然,拿著幾株藥草比較著,隨口道:“夫人放心,有我在。”
隨即,他拿出一株淡紫色的五葉紫花給方氏看。
“這種三品藏神花給我來十株,最好有五品的藏神花籽。”
“好!”方氏連忙上前,接過藏神花。
這時,方菲已經走進來了,連方汝鋒這堵牆都沒攔住她。
“李牧原,你什麼意思?”她指著李牧原大喝道,美眸中淚水打著轉轉,又急又氣。
方汝鋒歉意地看了李牧原一眼,他沒有攔住這頭小老虎。
“菲兒,不得無禮!”方氏輕喝一聲,瞪了這丫頭一眼。
對著醫師尊上,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娘,這家夥把徐如牛他們都趕走了,女兒......嗚嗚!”方菲痛哭流涕。
唉!
方氏輕歎一聲,歉意地看了李牧原一樣,將方菲攔在懷中,輕聲道:“傻丫頭,娘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做得已經足夠好了。”
菲兒是方家長女,從小女兒身當男兒養。飽受絕脈詛咒之苦,還堅持為家族奔波。可恨不爭氣的兒子,到現在還活得稀裏糊塗,連老爺受傷也不來看一眼!
“可是爹爹......”方菲哭得梨花落雨。
李牧原想不到這丫頭在人前看著高冷,不可親近,想不到背地裏也同樣脆弱啊。
“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他緩緩開口。
“你?”方菲離開方氏懷抱,邊抹去淚水,邊瞪了李牧原一眼,“你不給我添麻煩就不錯了,還幫我?怎麼幫?”
不過是個贅婿,不守夫道,盡給自己添麻煩,若是換做別的下人,早就亂棍趕出方家了。
方氏看了李牧原一眼,隱約感覺到他和菲兒間的關係不一般,狐疑道:“菲兒,這位李公子不是你請來的醫師嗎?怎麼如此無禮?”
“醫師?”方菲一臉驚訝神色,狐疑道:“我請來的?”
“對啊!”方氏點點頭,看向方汝鋒。
方汝鋒頭如搗蒜,連聲稱是。
“我什麼時候說的?”方菲問道。
母女二人看向方汝鋒。
“你......你沒說?”方汝鋒這大塊頭,試探性地問道,突然露出恍然神色,指著李牧原,說道:“是他說的。”
“我......我見剛才形勢比較緊急,就......就把他帶進來。”他突然結巴起來。
好像問題最終還是出在自己這裏。
“鋒叔,你......”方菲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說道:“李牧原根本不是什麼醫師,而是......”
贅婿,這兩個字,她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畢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好小子,你敢糊弄我!”方汝鋒濃眉一皺,煞氣十足,直逼李牧原而來。
“慢著!”李牧原攔住他,對床上的家主方儒臣和方氏環轉而拜,道:“小婿李牧原見過嶽母大人!”
他憋了半天,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來。
嶽......嶽母?
方氏有點反應不過來,突然恍然道:“你就是李牧原!”
贅婿!
她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兩個字。
雖然方家的贅婿死得比較快,換得勤。但是身為母親,對女兒的關心自是無與倫比。每一位贅婿,她都會暗自做一些了解。
李牧原這個名字,她自然也聽過,不過這小子已經死了嗎?
“想不到嶽母大人還記得小婿,榮幸之至啊。”李牧原嘿嘿一笑,拍拍胸口,“嶽父大人的傷勢就抱在我身上了。”
這家夥左一口嶽母,右一口嶽父,讓方菲俏臉一紅。
她瞪了李牧原一眼,沒好氣道:“滿嘴胡言,盡給我添亂。再有下次,我要休夫!”
“菲兒,這你可冤枉我了。”李牧原急忙解釋道。
不經意間對這丫頭的稱呼都變了。
“那幾個煉丹師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有什麼生老病死,應該找醫師才對,找他們有什麼用?”李牧原一本正經地說道。
“醫師?”方菲撇撇嘴,沒好氣道,“你知道醫師是怎麼樣的身份嗎?我們江楓城怎麼可能請來醫師?”
沒見識的夫道人家,目光短淺,不知所謂!
“誰說沒有?我,就是醫師啊!”李牧原一臉理所當然的神色。
眼角餘光不時瞥向方菲,想要看到這丫頭眼中的驚喜和意外。
不過,李牧原失望了。
方菲一臉狐疑地看著這家夥,冷不伶仃地吐出一句話:“你腦子被人打壞了吧,滿嘴胡言!”
她就感覺李牧原今天不一樣,膽子肥了很多!
“額......”
這就比較尷尬了。
“咳咳。”方氏輕輕咳嗽一聲,說道:“這位李......李公子真是醫師。剛才,他替你父親止血了。”
什麼?
方菲一臉驚愕神色,疑惑道:“真的?”
方氏點點頭。
方汝鋒也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突然想到這家夥還是個醫師,剛才不應該那麼莽撞。他又萬分歉意地看了李牧原一眼。
李牧原很欣賞方菲的驚愕,笑道:“這次是我太過擔心嶽父大人的傷勢,所以情急之下,魯莽行事,讓菲兒擔心了。”
這麼好的表現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方氏讚許地看著他,很欣賞。
這女婿比兒子還值得啊!
“不對,”方菲猛然想到什麼狐疑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醫師?”
“因為我比較低調啊。”李牧原嘿嘿一笑。
咳咳!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音響起。
床上的方儒臣哇的一口逆血噴出,煞白的麵色變成詭異的紫黑色。
糟糕,忘記這茬了。
李牧原臉色微動,金針憋脈,雖然封住方儒臣的傷勢,但是憋脈太久,也是要死人的。
他急忙正色道:“好了,諸位,嶽父大人的傷勢耽誤不得,還請大家抓緊時間行動起來吧,早日讓他老人家康複啊。”
他擺擺手,示意方汝鋒都別愣著,開始幹活了。
“你行嗎?”方菲還是一臉狐疑神色。
李牧原無語地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方氏。
“從現在開始聽李公子的。”方氏果斷地決定道。
畢竟,他們沒辦法,而李牧原有辦法啊。除了聽他的,還能怎樣?
他們沒得選擇。
李牧原嘿嘿一笑,好家夥,終於贅婿翻身把歌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