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都大學校門口。
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女生。
“沒出息,”她靠著樹,抱著肩膀,一臉冷漠地望著那校門口被欺負的少年,“去給這廢物解下圍,帶過來。”
“是。”站在她身後的黑衣人冷著麵容,點頭中邁步朝前走出。
而那少年正呆滯地站在原地,麵前的黃毛罵罵咧咧中掄起巴掌就要扇在他臉上。
“真以為你還是蕭家大公子,富二代蕭川少爺?”黃毛嗤笑中掄動的巴掌呼呼生風,已是貼近了蕭川麵皮,“還裝傻充楞,聽不見老子說話?讓你他娘交份子錢,就你瑪的一句沒有便想打發哥幾個了?”
忽地,蕭川抬起了頭,而黃毛掄動的手臂也停在了半空,“膽敢冒犯本尊,找死?”眼中露出威嚴灼灼的精芒,麵部的僵硬被一抹桀驁取代。
“你......你......”黃毛傻愣住,瞪大眼滿臉不可置信。
手腕竟被蕭川握住,任其再使力也難以繼續落下絲毫。
“滾......”話語間,蕭川抬手一揮,四周便是風聲呼嘯,黃毛及其同夥瞬間如被緩慢行駛的汽車撞飛般跌落出去兩三米遠。
嘭的撞在地麵,黃毛幾人瞬間驚恐不已,而蕭川卻是愣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太細嫩了,但他的雙眸卻是越來越亮。
“我......蕭川,回來了......”他瘋魔般仰頭張狂大笑,“可惜,天尊修為在闖破輪回時消耗過大,竟已跌至煉氣......”
再繼續下去,甚至都有可能成為凡人。
定了定神,當年的一幕幕如在他腦海如電影般閃過。
當年蕭家得罪了人,家道中落,風雨飄搖。
為了生存,蕭川入贅唐家,成了唐家的上門女婿,即便這樣也沒能改變蕭家的命運,不久後蕭家就徹底在金陵除名,並入唐家。
蕭川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幾人,那黃毛碰巧跌在黑衣人腳邊。
他們不過是受人指使,隻為......羞辱他。
至於要錢?借口罷了。
黃毛爬起來,膽寒中再也不敢去看蕭川,轉身繞過黑衣人就跑,連狠話都來不及撂下,嚇得不成樣。
蕭川沒攔黃毛,隻是掃了眼黑衣人,目光微閃間也未言語,轉身要走,想找個沒人的地兒查看修為,穩固境界,沒時間跟這些家夥耗。
這時,黑衣人走了過來,斜眼瞥了瞥他,“走吧,我家小姐要見你。”
聞言,蕭川笑了,紋絲未動,歪頭輕輕掃了黑衣人一眼,回憶起了當年的場景。
所謂的小姐,唐蓉,蕭川已定的未婚妻,唐家實業大小姐。
當初便是因被黃毛幾人羞辱,唐蓉從此就一直打心裏瞧不起他,哪怕後來成了唐蓉名義上的丈夫,也不過是她眼中的窩囊廢。
他挑了挑眉,“讓老子去就去,麵子往哪兒擱?想見老子,讓她自己來。”說著,轉身就要走。
語氣,透著桀驁不馴。
“小子,別不知好歹。”黑衣人有點不悅,抬手攔住要走的蕭川。
前世就是這樣被帶到唐家,那背後裏的屈辱一直銘記於心,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別以為會點三腳貓功夫就得意忘形,你們蕭家得罪了陸家,乖乖聽我們小姐的話,還能有你幾天好日子過。”
蕭川擺擺手,“陸家?切,恕老子不奉陪。”
還以為他是那個委曲求全到懦弱的二世祖?這些家夥的夢還他麼沒做醒。
雖然中午才從家裏來到學校,可實際上,他卻已在外漂泊了近一個混沌紀。
“你很狂?還真以為蕭家強勢?一個沒落的二世祖罷了,也敢違背我家小姐意願,不教訓一番怎讓你知主仆之分......”
黑衣人話落便要動手,似要替唐蓉好生教訓一番蕭川。
“仆?”不等那家夥出手,蕭川卻是猛地一眯眼,身形掠閃間如鬼魅般出現在黑衣人麵前,不待其有所反應,五指便扣住此人咽喉,“誰是主、誰是仆?”
黑衣人張嘴,卻是說不出話,欲抬手反抗,卻又發現身體像被洪荒猛獸盯住,潛意識地軟到不敢動彈。
眼中閃過驚恐,為何會如此?
“再敢狂言,小心你的......狗命。”蕭川鬆手,掌心間卻有氣流突地爆發,“滾......”
黑衣人剛鬆口氣,身子瞬間就倒飛而出,如被飛馳的轎車撞擊,口吐鮮血,麵色也瞬間蒼白下來,眼神驚恐地凝視蕭川,表情中滿是驚駭。
一個二世祖,怎會突然變得這般可怖?
任誰都想不通,卻哪裏知曉蕭川已是重生而回,以天尊修為自修真大界打破輪回歸來。
“告訴唐蓉,老子會去唐家,不會躲、不會藏。”想了想,蕭川打消回蕭家的想法。
唐家,必須去,而這正是他逆天歸來的執念,在哪兒跌倒的,便要在哪兒爬起,定要尋回曾留下的遺憾。
譬如這唐蓉,他從未碰過......
坐上出租車離開,蕭川霍地望向那大樹背後,拳頭悄然攥緊,眼神也變得淩厲,“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絕不讓悲劇重演,若我有了前世縱橫混沌時的實力,誰還能對我父母下手......”
他抬起了頭,目中碎光閃爍間透著堅毅決絕。
在他徹底穩固境界修為之前,蕭家確還需唐家作為庇護,哪怕隻是表麵和虛假的。
但他也不會任人擺弄......
“混蛋......”唐蓉遙望蕭川漸遠的背影,眼眸之中有怒火升騰,遂即紅唇微勾,嘴角斜向上翹起,冷笑了兩聲,“喪家之犬,我會讓你慢慢懂得,尊嚴在我麵前一文不值......”
不多時,出租車離開江都,駛入金陵,讓蕭川既熟悉又陌生之地。
當車停在唐家別墅外,蕭川付錢下車,沉默中走到大鐵門前按響門鈴,心中百味陳雜。
唐家人都知道他,來人開門後,便被領著安排好了住宿 ,唐蓉的粉色大軟床呈現在眼前,可他卻絲毫興奮不起來。
記憶裏,他曾在這忍受了整整三年的屈辱。
蕭川直接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彈了兩下,腦中瞬間浮想聯翩。
按照唐蓉的習慣,她應是深夜才會回來。
想著正好沒事,蕭川便能抽空修煉,穩固煉氣修為。